聽到這話,沉鹿果然開始再次猶豫了起來。
沈之明便將做康復治療的療程告訴了沉鹿,“等石膏拆了之后,康復師會過來帶著你一起做治療,一個月做四次針灸,醫生說大概半年就能見效。”
“半年?”沉鹿有些驚訝,“這麼久?”
“那這半年里我豈不是沒辦法畫畫了?”沉鹿想起來就覺得無趣了。
“不僅不能畫畫,你還不能長時間寫字,打字,任何要勞累右手的事,都不能做。”沈之明非常嚴肅的對說道。
顧老爺子在一旁聽著,越聽越不對勁。
他也不是沒有見過有畫家骨裂后打石膏的事。
輕微骨裂在長好之后,并不會影響畫畫,畢竟人的比自己想象中更護自己。
能夠影響到畫家畫畫并且留下后癥的……
只有不可避免的神經疾病。
例如帕金森,癲癇,無力等等……這才是影響到畫家不能畫畫的重要因素。
顧老爺子神漸漸嚴肅,看著不停勸說沉鹿要在家中好好做復健的沈夫人與沈之明。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預。
沉鹿聽著沈夫人和沈之明孜孜不倦的話,猶豫了許久,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再考慮考慮。”
沈夫人與沈之明齊齊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之明啊,我有點事找你說,你先跟我出來一趟。”顧老爺子喊住沈之明,自己則拄著拐杖,往外走去。
沈之明一頓,和沈夫人相視一眼,這才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沉鹿好奇的看著他們出去的背影,“爺爺有什麼事要找爺爺聊啊?”
“大概是合作上的事吧。”沈夫人笑著說道,“自從你弟弟把顧良哲從顧氏徹底清除出去之后,沈家和顧家的合作就多了起來。”
沉鹿若有所思的點了頭。
門外的顧老爺子,走出去了很遠,似是在擔心某些人聽見。
“顧叔,您找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顧老爺子沉著臉,看著沈之明,“什麼程度的骨裂,才能用得著中醫針灸?”
沈之明顯然猜到了顧老爺子要問的就是這個,“您確定想知道嗎?”
顧老爺子了拐杖,“你們認為鹿鹿不懂,拿復健的話搪塞過去,卻不能從我這囫圇不清說兩句便完了。”
二人對視片刻,沈之明嘆了一口氣,說道,“鹿鹿的右手,不僅骨裂了,還傷到了神經。”
饒是顧老爺子有這個念頭,在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搖晃了一下。
沈之明扶住他,道,“前幾天我們在醫院已經和醫生們進行討論過了,先進行復健,用針灸做輔助,刺激右臂的神經恢復,如果恢復得好的話,康復如初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若是無法康復呢?”顧老爺子陣陣眩暈。
他就這麼一個孫兒繼承了他的缽,如今卻因為傷到神經,就要放棄畫畫了?
“醫生之前說過,有恢復的案例,顧叔,針對鹿鹿的這件事,我們要樂觀一些才行。”
如果連他們都不相信沉鹿的手臂能恢復,時不時出的擔憂,依照沉鹿的格,必定能察覺出來不對勁。
顧老爺子聽完,良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最后只是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不能這麼看著他孫失去唯一的好。
如果右手不行了……
那就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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