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結束,進七月份時,江南終於傳來了消息。
阿竹看著從江南傳回來的信件,瞭解了江南鹽政的事發展後,不若有所思。江南大批員紛紛落馬並不奇怪,而幾個老牌的世家也被派去的欽差收集到了一堆罪證,抄家是不了,整個江南可以說是雨腥風。
江南距離大夏政治中心遠的,這一片雨腥風還搖不到京城,但是京城的氣氛卻開始變了。
阿竹合上信件,決定在生孩子之前,還是出門吧。
過了幾天,嚴青又著肚子過來了。
阿竹這妹子的腦袋,嗔道:“這大熱天的,來回跑,你也不嫌熱。”
嚴青笑得的,輕聲道:“哪裡會熱?我想三姐姐了嘛。”
阿竹只是笑了笑,說道:“半個月前你才跑來一次,在這裡多呆了些時間,鎮國公世子便來接人了,顯然極是張你。你不會又和他吵架了吧?”阿竹懷疑地問,心說那兩個人吵得起來麼?這朵小花眼眶一紅,滴兩滴淚,男人什麼都了纔對。
“沒有,我從來沒和世子吵架的,三姐姐別想。”嚴青笑得靦腆,“咱們三觀雖然有些不符,但是閉閉眼就過了,夫妻也就是這麼回事。”
阿竹:“……”妹子你拿我的話來搪塞我好麼?你懂得啥三觀麼?
用過午膳,兩個孕婦又到花園的樹蔭下散步消食,丫鬟們跟在們後,直到走累了,便到水上的涼亭中坐著吹風。
“三姐姐,最近京城的局勢有些不定,端王殿下現在在江南,而且還協助欽差查尋江南鹽政的□□,估計會有很多人找上門來求,三姐姐到時候千萬別出面。”嚴青細細地叮囑道。
阿竹抿一笑,說道:“這事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外頭的人都知道我害喜好幾個月了,還沒好呢。”
其實六月中旬時,已經不害喜了。只是從陸禹寄回的家書中約可知江南的況不好,決定還是繼續“害喜”吧。所以這段時間,各府投來的帖子都讓耿嬤嬤理了,沒有作任何迴應。
嚴青挑了下眉,沒想到阿竹反應也如此快,又道:“除了這事,還有一件事,三姐姐近來尋個機會裝病,別太頻繁去皇莊吧。”
“爲何?”阿竹有些訝異。
嚴青目沉沉地看著,然後靠近道:“看時間,明年昭萱郡主就要出孝了,聽說太后近來正爲打算呢。”見阿竹看著自己,嚴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道:“妹妹知道三姐姐和昭萱郡主的份不一般,可是太后娘娘有些老糊塗了,難免會異想天開。”
阿竹聽罷,有些好笑,卻說道:“放心,我相信昭萱。”而也願意相信昭萱郡主。
嚴青看與平時不變的笑容,原本浮躁的心也跟著安靜下來,忍不住想要接近,靠近。想,昭萱郡主雖然是個有有義之人,但若不是爲了三姐姐,的義也要打折扣。的三姐姐就是這樣一個人,會讓人打從心裡覺到安心,讓人覺到溫暖。
明明只是個平平凡凡的人罷了,但是接過的好後,會讓人依,沒有人捨得放手。
因爲那是世間最乾淨的,沒有摻雜任何的虛假。
這就是的三姐姐!
嚴青在端王府的別莊呆到了傍晚,直到紀顯下衙時,順便路過來接。
紀顯表示,若不是看在是孕婦的份上,他還不屑來。當然,他這麼想的時候,作卻輕得不可思議,護著嚴青上了馬車。
夫妻倆坐在馬車裡,紀顯支著臉看著對面的人,直到被看得低下頭去,顯出一副弱可憐相時,明明知道這是假的,仍是止不住的心憐惜——或許這便是男人的劣罷。
“你和端王妃倒好。”紀顯開口道。
嚴青不知道他這話是羨慕還是諷刺——嗯,就當他是羨慕行了,反正他也沒個能心的兄弟,便和地笑了下,說道:“妾與三姐姐自小一起長大,份自然不一般。”
紀顯著下,若有所思道:“是麼?就不知道將來若是……你們的份還能不能如現在一般。”
嚴青著帕子的手了,依然道:“那是自然的。”
“真是……”紀顯突然不知道怎麼評價這個人了,明明對所有人都能狠,但是對上端王妃的事時,卻出乎意料地固執,也不知道那位端王妃灌了什麼迷?魂湯,將訓得服服帖帖的。
如此一想,不知爲何,心裡便有些不高興了。他不知道自己不高興什麼,語氣不免惡劣起來:“今兒你過來,想必是將上回說的事給端王妃說了吧?有什麼反應?”
“三姐姐說,相信昭萱郡主。”
紀顯嗤笑一聲,顯然不屑於人這等天真的小伎倆。
嚴青也不惱,男人皆以爲人目淺短,只看到方寸之地,卻不知道人比他們所想象的還要複雜。而且,小看人的話,會吃虧啊爺!
“那爺可要和妾打個賭?”
“打賭?”紀顯又嗤笑,“賭什麼?”
見他一副自己絕對不會輸的自信模樣,嚴青垂下眼睛,說道:“就賭太后的主意最後一定不,而這不的原因,必定是昭萱郡主。”
紀顯挑了挑眉,說道:“皇上是個孝子,太后的話只要不影響社稷之事,素來言聽計從。而昭萱郡主的況,只要打聽一下便知道了,說好聽點便是個擺設,說難聽點是個易品,但這個易品,相信不管哪位皇子都想將迎進府裡供著。”
嚴青微笑,“是啊,不過易品卻是個有有思想的人。”
紀顯看了許久,說道:“好吧,咱們拭目以待,若是夫人輸了,夫人答應我一個條件,若是我輸了,便答應夫人三個條件。”
“好!”嚴青笑盈盈地看著他,這般贏不輸的事,不答應纔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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