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萱郡主的事,嚴青也寬不了阿竹什麼,只是泛泛地安了下,眼看天下將晚,便告辭離開。
嚴青離開後,阿竹倚又在炕上,著終於有些突起的肚子,心裡默唸著:寶寶,你一定要好好的,和昭萱一樣好好的!
正歇著,便聽到胖兒子一路哭著進來,阿竹忙起,問道:“怎麼了?”
孃抱著哭得滿臉淚的胖兒子過來,阿竹忙讓孃抱過來,放到邊位置,將他摟進懷裡,笑道:“豚豚哭什麼呢?是不是了?”
胖兒子噎噎的,含糊地著“娘”。
“小主子想王妃了,剛玩了會兒便要吵著見王妃,後來便哭了。”孃忐忑地解釋道,擔心主子責罰。
阿竹沒責罰,讓人絞了乾淨的帕子過來給胖兒子臉,笑道:“豚豚是哥哥了,以後不能這麼哭了哦。”
胖兒子小臉哭得紅紅的,攀著阿竹的手站起來,湊過臉蛋去親的臉,阿竹也笑著在他胖臉蛋上親了下,然後脖子便被孩子的兩條小胳膊環住,胖兒子將臉地埋在頸間,整小子都快窩在懷裡。
旁邊的丫鬟有些擔心地看著母子倆,擔心小世子到王妃的肚子。
阿竹發現胖兒子黏黏得,也知道這幾日爲了安胎和外邊的事,難免疏忽了他,心裡也覺得對不起他,將他好生地抱了一回。
阿竹正抱著胖兒子小聲安著,突然見翡翠拎著子進來,跑得氣吁吁,卻一臉驚喜地道:“王妃,王爺回來了!”
阿竹驚喜地看著門外,抱著胖兒子就要起,旁邊的丫鬟嬤嬤嚇得驚“王妃”,可不敢讓抱著孩子。想將胖兒子放下,但小傢伙此時黏黏得,本不肯放開,地摟著的脖子,像牛皮糖一樣,拔不下來。
就這麼折騰中,陸禹已經走進來了。
“王爺!”阿竹抱著胖兒子坐在炕上,沒法走過去,但眼睛卻一直盯著他。
陸禹的臉有些蒼白,看起來是失了,但神不錯。他大步走過來,將他們母子倆一起圈到懷裡,一手抱過胖兒子,一手抱著妻子,分別在他們臉蛋上親了下,宛若像一個尋常回家的丈夫般,妻稚兒在懷裡。
胖兒子已經有十天沒見陸禹了,但是依然記得他,見著他就興地揮舞著胖手嚷著:“爹爹,爹爹~~”
阿竹看了眼湊過小豬在陸禹臉上塗口水的胖兒子,忍不住笑道,“王爺,兒子認人的本事不錯,一定是像我!”
陸禹聽出言下之意,笑著了胖兒子的腦袋。
是夜,哄睡了胖兒子後,阿竹掀著陸禹的服查看他上的傷勢,眼睛酸,差點又掉下眼淚來。
前的繃帶解開,那道猙獰的刀傷貫過膛,與白晰如玉的形鮮明的對比,現在還有泛著白的,可見當時他傷之重。然後又查看他的肩背、手臂,都有細碎的傷痕,還有右手上,從虎口裂開的傷,應該是當時整夜不停地廝殺,拿兵留下的。
“我沒事,你別擔心。”陸禹親吻的眼睛,這雙眼睛一溼,他心頭就有些慌。
阿竹悶悶地發出了個鼻音,鼻子,拿藥給他抹,作十分輕,即便被那藥味與淡淡的腥味弄得胃部不舒服,仍是堅持給他上完了藥,方抱著盂盆吐。
見如此罪,陸禹忙將服穿上,過去拍著的背。
“我沒事了,吐吐就好。”阿竹的神有些倦怠,神也不怎麼好。這十天即便他時常讓人傳遞消息回來,仍是讓十分擔心,夜不能寐。
等重新漱了口,躺在牀上,陸禹默默地將抱在懷裡,將頭埋在的口間,一時間無話。
“胖竹筒,你可是後悔?”
阿竹正著他的長髮,突然聽到他沙啞地開口,愣了下,不知道他問什麼,但卻堅定道:“自然不後悔的。”能得他全心全意的呵護寵,有什麼可後悔的?
陸禹攬著的手了,然後方嘆息一聲,輕輕地著的背脊,說道:“幸好你無事……我將你丟下了,是我不對,幸好你無事。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阿竹笑著抑頭親了下他的脣角。
這一夜,終於可以有個好眠了。
八月金秋,秋風送爽。
中秋過後,宮裡正式舉行了策封儀式,陸禹正式封爲了太子,阿竹了新鮮出爐的太子妃,胖兒子也了皇太孫。
阿竹進宮謝恩時,見到殿上的帝后。
承平帝一臉病容,皇后依舊雍容華貴,皇后將太子妃的印鑑給了阿竹,沒說什麼,只是拍拍的手,詢問的況。
“養了好些天,已經無礙了。”阿竹溫順地請罪道,“讓父皇母后擔心了,是兒媳不孝。”
“哪裡是你的事?不過是意外罷了。聽你這麼說,如此我便放心了。”皇后笑道:“你可要好生保重,太子膝下子嗣不多,可還要靠你呢,你還年輕,可要多爲太子開枝散葉。”
阿竹有些寵若驚,皇后這話不會是說以後陸禹的孩子都是所出吧?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皇帝,承平帝臉平淡地坐在那兒喝茶,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那夜的事,阿竹已經從陸禹那兒得知一些,知道帝后之間似乎有一段往事,而且□□狗的。這次的宮變,雖然不是皇后策劃的,但是皇后在其中扮演的角耐人尋味,按理說承平帝被枕邊的人及兒子背叛,又有兒子枉死其中,一定恨都恨死了,但是現在看到帝后和平地坐在一起,覺有些不真實。
而且,承平帝會封陸禹爲太子,其中除了他自己病重的原因,應該也有皇后在其中使的力。對於皇后而言,不接除了養子外的任何皇子爲太子。看這模樣,皇后將皇宮控制得差不多了,皇帝看起來反而了個傀儡。
等阿竹謝恩離開,殿的氣氛便又變了。
一反先前的祥和,氣氛變得尖銳。
承平帝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冷地看著皇后,哼道:“你倒是喜歡,還許了這般尊榮!作皇帝的哪裡只能一個皇后?別異想天開了。”
皇后斜睨了他一眼,本未將他放在眼裡,說話也隨意了很多,“自己做不到的事,別以爲旁人做不到!禹兒是我養大的,他是什麼兒我最清楚!”
“你——”
“行了,皇上的不好,該去歇息了!臣妾還等著皇上儘快禪位給太子呢。”
“你……”
皇后拍了拍手,便有宮人進來,吩咐道:“皇上子不好,你們還不快送皇上去殿歇息?”
“是!”
十月,當京城下了第一場雪時,承平帝的越發不好了。
連續兩個月,邊境傳來了各種戰報,有好有壞。承平帝看了心下稍安,思索片刻,便在一次朝會上提出了禪位於太子之事。
太子跪下推辭,承平帝卻直言唯有太子登基,才能平息近邊境盪、百姓之苦,羣臣亦是附和,上書太子繼位順應天命,太子理應接下治理天下的重擔。
太子在羣臣勸說中,只能無奈接旨,上前鄭重接過詔書。
一個月後,太子登基,昭告天下,並封賞羣臣,以安天下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