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小朋友不知道自己胖哥哥已經在思索著怎麼坑弟了,對出巡之事期盼得不行,天天著什麼時候天子出巡,可惜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的脾氣,回答他時都是有些含糊其詞,沒個準信。
慈仁宮和慈寧宮的太上皇和皇太后得知太子摔傷後,都打發了人過來,得知養些天便好後,便放心了,只有安貴太妃直接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看孫子。
安貴太妃看著兩個孫子一個在練字,一個坐在旁邊守著,覺得他們此時就像苦白菜一樣,小小年紀的就要做這些事,頓時心疼得不行。
將大孫子抱在懷裡惜惜,又騰出一隻手將二孫子抱到懷裡,小臉道:“都是乖孩子,琛兒疼的話就告訴祖母,珝兒這小臉又瘦了,累的話就去睡,別累著自己。”
元宵開心極了,雙眼星星眼地看著祖母,“真噠?那宵宵去睡覺覺了,不練字了。”
豚豚馬上道:“祖母,醜兒還有兩張大字沒練完,這是父皇吩咐的。”
安貴太妃噎了下,見二孫子還在星星眼看著自己等答案,委婉地道:“珝兒啊,既然是你父皇的吩咐,你就聽話吧。”然後扭頭,不忍心看二孫子淚眼汪汪求睡覺的模樣。
安貴太妃又仔細地詢問了大孫子的況,然後有些怒道:“你母后怎麼照顧你們的?竟然讓我琛兒傷,看珝兒這小臉瘦得……”
元宵小手抓著狼毫筆,有些懵懂地看著祖母。
豚豚眼睛轉了轉,委屈地道:“祖母,是豚豚自己摔的,怕母后罵都沒告訴呢,你別去說好不好?不然母后就要罰豚豚了。”
安貴太妃在兩個孫子面前是個沒有骨氣的,一見他委屈,什麼原則都沒有了,自然也不會再跑去媳婦那裡罵了。如此,也省了阿竹要挨婆婆的責備。
豚豚在背後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自己的孃親他自然要護著,祖母雖然也好,但是祖母總尋些小事找母親的刺,他作兒子的自然要化解們之間的矛盾,這些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就算這些年來中宮獨寵,安貴太妃心裡再有意見,到現在也沒因爲這事和兒媳婦起過沖突,有皇太后和明的兒子在上面鎮著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孫子在其中允當緩和劑。
“祖母,醜兒也不瘦,只是孫兒比較胖罷了。祖母總是說醜兒瘦了,難道嫌棄豚豚胖?”
見孫子一副要哭的模樣,安貴太妃更沒骨氣了,忙陪著笑哄孫子,差點連心肝都要挖出來了。
沒心沒肺的元宵同學看著胖哥哥將祖母忽悠得找不到北,撇了下,心說胖哥哥又坑人了,算了,只要不來坑弟弟,他就不管了。反正管了是自己母后遭殃,不如都當不知道。
安太貴妃連兒媳婦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兩個孫子哄得眉開眼笑地離開了。
安貴太妃剛離開,昭萱郡主便來了,坐到兩個小傢伙面前,看著他們直笑。
“表姑姑笑什麼?”豚豚天真無邪地問。
元宵打了個哈欠,問道:“表姑姑子好不好?抱宵宵睡覺好不好?”說著便要捱過去,不過被他胖哥哥抓回來了,讓他繼續練字。
昭萱郡主笑著拒絕,“可不行,抱你睡覺的話,你孃親會罵我的。”
元宵扁扁,只能苦地繼續練字了。
豚豚和昭萱郡主開始嘀咕起來。
“豚豚,你父皇要巡視河工,到時候可以趁機跟著一起出宮遊玩,你幫忙問問他會帶什麼人出巡,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母后一定會帶的。皇祖母和祖母想去也帶上,皇爺爺子不好,可能不去了,其他的太妃們見皇祖母去,們也會去的。”豚豚掰著手指頭,看得很明白。
昭萱心裡欣,國家有個聰明懂事的太子,乃大夏之福。
說了這事,豚豚又瞅著昭萱郡主,小聲道:“表姑姑,你子好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出閣?豚豚給你攢嫁妝。”
昭萱郡主差點噴了,出手著他的腦袋,佯怒道:“這話是誰教你的?你母后?”
豚豚誠實地搖頭,將主使者出賣了,“是皇爺爺,皇爺爺說,表姑姑子養得差不多了,不能讓您再賴在宮裡吃白食,該嫁出去了。所以豚豚也正在給您攢嫁妝。”然後想到了什麼,瞅著道:“表姑姑不用擔心,就自你以後沒有生出小弟弟,豚豚也會給表姑姑養老的,不會讓人欺負表姑姑。”
昭萱郡主的臉有些奇怪,似是有些惱怒,又有些,忍不住豚豚的腦袋,地笑道:“咱們豚豚是乖孩子,姑姑再看看吧,現在不想嫁人。而且……姑姑這子,不僅病虛弱,還無法傳承子嗣,哪個男人會娶?”
“聶侍衛會娶的!”豚豚毫不猶豫地道。
昭萱:“……”
豚豚不知道自己又中了昭萱郡主的某神經,待回了慈寧宮後,直接將聶玄來,要攆他離開慈寧宮。
“以你的資歷,進羽林軍也使得了。如果你不想進羽林軍,那麼去金吾衛怎麼樣?還是你喜歡神機營?我會尋太上皇,給你謀個好去,以謝你這些年來的盡忠保護,以後莫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聶玄被轟出去後,仍是有些不著頭腦,直到見星枝尋出來後,忍不住道:“郡主這是怎麼了?”
星枝有些同地看著他,小聲道:“太上皇又對郡主婚了。昨天,太上皇說若是郡主不嫁人,他死得也不安心,郡主差點嚇壞了。”
聶玄:__!太上皇婚關他什麼事?
星枝滿臉黑線地看著他,你丫的擺這是什麼表?難道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是騙人的?忍不住道:“聶侍衛難道沒個想法?還是你嫌棄郡主子不好,現在容貌也不好?”危險地瞪著他。
聶玄下意識地反駁,“的子不是有起了麼?以後總會好的!而且一點也不醜!”
星枝臉稍緩,又道:“郡主現在的況,京城也沒哪個勳貴公子願意娶,我也擔心未來沒個著落,太上皇方會如此憂心,不然太上皇那般疼郡主,哪裡捨得如此?”
接著,星枝又忍不住抱怨京城裡的那些世家勳貴公子的劣及現實,一聽說太上皇要爲昭萱郡主選夫婿,上至十五歲下至二十五歲的,都匆匆地尋對象定親了,就算年紀大些的鰥夫,也匆匆忙忙地在一個月擡了門繼室進門,擺明著昭萱郡主就算給人當續絃,人家也不要。
有這麼埋汰人的麼?
不說星枝氣,太上皇和阿竹都氣得要死,兩人都險地開始盯著京城那些有作的人家,都記在了心裡,想著以後怎麼折騰他們。
星枝抱怨到最後,都快哭了,邊哭邊看著聶玄。
聶玄擰起眉,也有些不愉快,說道:“很好。”
“既然郡主那麼好,聶侍衛就……”去求娶吧。星枝期盼地看著他。
誰知道聶玄卻只是皺眉思索,沒個聲音。
星枝又氣得跺腳,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心知這種事不能人,直接扭頭走了。
不過翌日後,聶玄卻去稟了太上皇,他接調職,調去神機營,接手神機營副指揮使之職。
這是聶玄跟在昭萱郡主邊七年來,在被多次趕人時,終於應允了的驅趕,捲了東西便離開了,去了神機營。不過沒人知道的是,他離開時,太上皇特地給了一堆的賞賜,皇太后、皇帝、皇后皆有賞賜,足以讓聶玄在京中置辦豪宅不說,還能置辦一份不菲的家業,沒有哪個侍衛有他這般厚的賞賜。
昭萱郡主看著窗外宮牆下以往聶玄站的崗位,那裡已經空無一人。面無表,也看不出失落或喜悅。
翔宮裡,阿竹纏著陸禹確認道:“聶侍衛真的會求娶麼?他是真心的?會不會最後又要因爲昭萱的子不能生養,做出對不起的事?”如果是這樣,還不若讓昭萱一輩子清清淨淨的,不惹那凡塵。
陸禹聽罷,笑得有些危險,“他敢!”拍拍的手,說道:“你就放心吧,聶玄已經說過,他的養父母同樣沒有孩子,到時候從族裡過繼個純善孝順的孩子便是。”
阿竹聽罷,終於鬆了口氣,開始盼著聶玄置辦好家業後,來求娶昭萱郡主。
很快便到了皇帝巡視河工的日子。
天子出巡,雖然言明要一切從簡,但因爲其中還有皇太后和一干太妃們隨行,個個都是長輩,免不了車馬儀仗等架勢,閣輔臣們帶著羣臣直接送到京城運河的皇家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