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金鱗古鎮歸來,本來想第一站就到高偉家,看一看高天賜的病。
可在我的印象里只過了一天,回來后變了七天。
我擔心學校出事兒,就先回了學校一趟,順便跟春玲姐辭行。
等我再返回定西縣城,直接到了高偉家。
沒想到一見高天賜,這孩子不知道哪筋搭錯了,非要讓我帶他一起離開。
我現在一堆麻煩事兒,怎麼可能帶一個孩子呢?
再說了,我是去尋旋旋破詛咒,出谷這半年多,三天兩頭命懸一線。
有時候我自己都顧不過來,再帶上一個孩子,這哪是救人啊?分明就是蓄意謀殺。
我本想著安一下就過去了。
誰知道高天賜給出了幾個理由,每個理由都讓我很難拒絕。
尤其是最后一個,他竟然說夢到了當年給姚虹治病之人。
從姚虹的描述里,當年那個給了一顆珠子救下姚虹之人,從走了以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只是在姚虹大婚和生孩子時,派人來傳過兩次紙條。
雖然姚虹沒說,但我相信,以姚虹父親的份地位,不可能不對送紙條的人調查一番。
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那個神人就是姜家人。
高天賜夢到他,也許就是因為姜家想讓四不相人魂合一,結果發現了高天賜本出了問題。
而高天賜喝過九轉玲瓏才幾天時間。
如果說因為高天賜的問題導致四不相不能人魂合一,那估計也跟當年老黃在廟里給姚虹的藏魂珠有關。
我一時陷兩難的境地,是毅然決然地離開,還是帶高天賜一起走?
“谷叔叔,如果你不想把我帶在邊,你也得把我從這個家帶走,否則我真活不下去。”
我不清楚,高天賜在夢里對霍谷兩家的事了解多?
但老黃所做的事兒,絕對不會沒有目的。
高天賜雖然在某種程度上做出了讓步,但我依然很為難。
我不把他帶在邊,能把他送到哪兒呢?
總不能放到八里坡的學校吧?那還是沒有離開定西。
而我除了學校,也沒有其它的朋友和落腳點。
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我擔心把高天賜放到哪兒都是一個雷。
現在神莫測的姜家頭了,給我的力勝過徐家數倍。
我還得好好盤算一下,這件事兒到底該怎麼理?
“天賜,你先在家待著,容我想一想,怎麼跟你父母說?你父母同意了,我還得想著怎麼安頓你,有一點你必須清楚,你不能跟在我邊,那樣只會害了你。”
高天賜聽到了希,馬上變得乖巧起來,不停地點頭。
我從高家出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理理思路。
我在街上漫無目地走著,突然看到前方高搭靈棚,堵住了一半的路。
雖然還有一半路通著,但走得人并不多。
很多人不是繞路走了,就是離得遠遠的。
生怕沾染上什麼不祥之氣。
尤其是人在心煩的時候到白事兒,多會認為自己倒霉。
而我做為玄門中人,對這種事兒并不忌諱。
其實很多人不懂,白事比紅事更簡單。
白事看起來忌諱多,但主要跟死者生前事有關。
一些做惡多,或是橫死之人才會不吉利,大部分正常的生老病死,并不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而紅事則不同,新人新婚,看似喜慶,里面卻大有講究,從八字到屬相,從家庭到親友,哪個環節出問題了,這對新人都很難白頭偕老。
我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靈棚前的路上。
本來我也是漫無目的瞎溜達,所以在經過靈棚前,就往里面看了一眼。
看到在靈棚有幾個道士正在做法事。
我多看了幾眼,發現這幾個道士都手持桃木劍。
我心想,大戶人家有人故去,請人做法事是正常現象。
可一般的法事是用不到桃木劍的。
只有橫死之人,怕惹上不干凈的東西才會用到桃木劍。
而我并沒有在現場看到過重的氣或是戾氣。
不過這跟正當晌午有一定的關系。
我想著轉就想離開,可我的目穿過道士和親屬,看到這個地方竟然有點眼。
我定睛再仔細一看,臨街的商店正是我到那個坐椅白家人的地方。
也是那個老頭的提醒,我后來才去的金鱗古鎮。
想到這里,我心頭一。
不會是白老爺子死了吧?
但人家正在辦喪事兒,我也不能上前去打聽啊?
于是我走到靈棚外,找了一家小餐館進去后發現,屋里一個客人也沒有。
我要了一碗面一個涼菜二兩酒。
借著上飯菜的機會,我跟老板沒話找話。
“老板,現在正是飯點,怎麼都沒人啊?”
“兄弟,別提了,你看看,白老頭走了,這靈棚就差搭進屋里來了,誰還來吃飯啊?”
“白老爺子有點病,看著也可以啊?怎麼說走就走了?”
“說得也是,前天晚上還跟我在門口聊天,昨天早上就掛上白布了,聽說是凌晨走的。”
其實聽老板說白老爺子凌晨走的,我心里就有一個不好的預。
不過表面裝著若無其事的吃面,隨口回道:“上了年紀就這樣,今日穿下鞋和,不知明日穿不穿。”
老板苦笑了一下,“理兒是這麼個理,可白老頭走得蹊蹺。”
我一下子來了神,面也不吃了,急忙追問道。
“怎麼個蹊蹺法?”
聽我一問,老板趕往四外看了一眼。
然后小聲說道:“聽說去火葬場的錢都省了。”
“此話怎講?莫非是要去老家土葬?”
“哎呀!不是。聽白老頭的養子說,發現白老頭的時候,就剩一捧灰了,不過被褥都沒事兒,你說邪門不邪門?”
老板的話一下子證實了我心中所想。
盡管我心里到震驚,但還是呵呵一笑。
“老板你可真逗兒,這話騙鬼都沒人信。”
我這麼一說,老板有點急了。
“你看你,這話可是白老頭養子親口說的,我能騙你嗎?而且你好好看看,白老頭的養子摳門的很,如果不是白老頭死的蹊蹺,他會舍得花錢請道士來做法事?”
我又回憶了一下當時見白老頭的景。
當時有個中年婦,言語中對白老頭確實不夠友好。
我正想著著,又聽老板小聲說。
“還有比這更怪的,你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