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小飯館里和老板閑聊,打聽一下白老爺子的事兒。
沒想到還真讓我打聽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就在我假裝吃驚,表示不相信時,老板突然問我想不想聽點更邪門的?
這一下子又勾起了我的興趣。
“老哥,還能有啥事兒比白老爺子死的事兒更邪門?”
其實我是故意這麼說的,要不然看他還有點賣關子的意思。
我這麼一反問,老板馬上就繃不住了。
“當然有,我跟你說啊?昨天下午在定西就傳開了,昨天凌晨定西一共死了十幾個人,都和白老頭一樣,啥也沒剩下。”
“你的意思是都只剩一捧灰?”
“那可不唄!你說邪門不邪門?”
我用手點指老板,“老兄,你這玩笑開大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兒?”
老板也不見外,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兄弟,你還是年輕啊!世界上邪門的事兒多了去了。”
“老兄,這事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能不知道?定西街上的事兒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老板這個人很有意思,說他胖他還真就上了。
于是我擺出一副不信的表問他。
“那你說說,死的這些人為什麼會變一捧灰?”
“哎呀!這個你真難住我了。”
老板面難,一手抱肩一手托腮,做思考狀。
我剛想笑,老板突然往我跟前一湊。
“騙你的,這能難得住我嗎?”
這老板來狀態了,還跟我演上戲了。
他猛地來這麼一出,嚇了我一跳,剛塞里的花生豆都掉了出來。
不過我也沒生氣,“那說來聽聽。”
“先說好了啊!我也是聽說的,不一定真。”
“行了,我也沒當真,就當故事聽。”
“那行,我聽人說啊?死得這些人年齡都不小了,不管男都無兒無,而且有個共同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心里想著,不會都姓白吧?
不過我上接著問:“這我哪兒知道?你快點說來我聽聽。”
“嘿嘿,這些人都姓白。”
果然如我所料,現在發生的事兒,和陳婉說的白家不是人的事兒完全對上了。
見我沒說話,老板又接著說。
“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你可能不知道,往前推一百年,白家可了不得,那可是定西第一大家,結果怎麼樣?一夜之間人都死了,連個全尸也沒留下。”
“真不知作的什麼孽?”我嘆道。
“而且還有更離譜的,聽說在同一時間,白家祖地的金鱗古鎮也被一把火燒沒了。”
我心說,這還用你說,我當時就在跟前。
不但金鱗古鎮沒了,我的靈紙仙也沒了。
看來從此以后,世間再我白家。
突然我覺得碗里的面、盤中的菜、杯中的酒,索然無味。
我剛想讓老板算賬,后廚門簾一挑,探出一個大腦袋,扯著嗓子喊。
“劉三,你又瞎嘚嘚啥?快滾過來搭把手。”
老板一聽,子馬上矮了三分,沖我一咧,然后從一臉苦笑,變一臉諂之。
“老婆,來了來了。”
我真驚訝于老板的變臉速度,就演技方面而言,我真是自愧不如。
我看著老板的羅圈,突然想起了刀條臉和羅圈。
跟他們鬧掰了以后,羅圈說讓我有時間去一趟九華山。
還說他們的師父跟霍谷口有點淵源。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能不能讓他們把高天賜帶走?
羅圈和刀條臉本領不弱,他們的師父估計也不是等閑之輩,否則也不敢派他倆下山找徐家要東西。
只是不知道這倆人有沒有離開定西,畢竟過去七八天了。
這時老板劉三又一溜小跑地出來了。
“哎~娶個媳婦太黏人,一會兒不見都想……”
“啪!”
劉三正眉飛舞的跟我吹牛呢!突然聽到后廚傳來了菜刀拍菜板的聲音。
劉三馬上一臉嚴肅。
“兄弟,飯菜可口嗎?”
我心里覺得好笑,不過還是配合他演戲。
“嫂夫人的手藝真沒得說,菜是菜,飯是飯。”
劉三沖我一眼,沖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一看他豎大拇指,就覺得頭皮發麻。
杜老頭的大拇指給我帶來的心里影至今難以消除。
不過我馬上想到,劉三不是能吹牛嗎?不如讓他幫我找找羅圈和刀條臉。
“老板,算賬吧!”
“兄弟,你這不對啊?剛才還說好吃,怎麼這就要走呢?”
“我有個事兒堵在心里,再好吃的飯我也吃不下了。”
劉三一聽,一臉的不屑。
“兄弟,不是哥哥說你,年紀輕輕的,哪來那麼多事兒?說出來哥給你分析一下。”
我就知道,像劉三這種話癆,只要你讓他有點好奇心,他自己就會上來。
如果你著臉問,他就會拿你一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缺點,只要把準脈,所有的事兒都不是事兒。
聽劉三說完,我假裝為難。
“哥,我想在定西街上找倆人,不過我估計你夠嗆。”
劉三一臉的不高興,“兄弟,瞧不起人是不?別不敢說,在定西的街上,你要找人,如果我找不到,你就別找了。”
“是嗎?咱可別吹牛。”
我說著沖后廚一努。
劉三訕訕一笑,然后小聲跟我說道:“肯定不吹牛,不過你嫂子哪兒是不太好代。”
我從兜里掏出五百塊錢放桌上。
“除了飯錢,剩下都是你的,不過你別騙我。”
“哪兒能呢!”
劉三笑得眼都沒了,一手先抓起二百塊錢塞兜里,然后拿起三百塊錢直奔后廚。
結果我就聽到劉三求爺爺告地祈求他老婆。
大概有五分鐘,劉三著脯從后廚出來。
就跟剛剛斗贏的公一樣,趾高氣揚。
“兄弟,說說你要找什麼人?”
“我要找八天前住在德容旅館四零三的兩個人。”
然后我又把羅圈和刀條臉的特征給他描述了一遍。
劉三聽完一拍脯。
“你就在這坐著,一個小時,活能見人,死見能尸。”
說完又沖后廚扯著嗓子喊道。
“老婆,我有小兄弟在咱們這兒吃飯,飯錢別收了,再給倒壺茶。”
喊完不等他媳婦說話,撒丫子出門而去。
我差一點就笑出聲了。
心說,屋里就我一個客人,你這戲演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