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常識不同,遊牧民族可不是一家親。這也不難理解,漢人攻打他們,打完了也就撤走了,並不會吞併他們的草原,也看不上他們的族人。但遊牧各部之間的戰爭可是以吞併對方的地盤和族人爲目標,自然不死不休。
“那得看利益夠不夠大!”烏斯滿在草原混跡半生,對草原部族的思維瞭解的非常徹:“草原上的部族,都是飢的狼,他們不咬,是沒機會,有機會都是咬住了不放!”
“不管可不可能,他們都已經出現在那裡。”烏斯滿沉聲道:“我們必須立即決定如何應對,一刻都不能耽擱了!”
衆將紛紛點頭,確實一刻都不能耽擱了,眼下定襄危急,如果定襄被破,薛延陀會直接殺向長安城,而如果定襄抗住了,憤怒的薛延陀絕對會調轉矛頭,撲向剛剛被戰火摧殘過一遍的西域諸國,茲,高昌,便是他們首選之地。
茲城牆殘破,城完好的建築沒有幾個,剛送走突厥人,再來薛延陀,只有五千的守軍,就算有火炮加持,肯定也是頂不住了。
“實在不行,咱們走?”一個將領試探地說道;“咱們也往西,咱們去找侯爺。侯爺肯定有辦法……的吧……”越說越沒底氣,顯然在這樣的況之下,他也想不出李牧能有什麼辦法。
“胡說八道!”烏斯滿瞪眼道:“侯爺那邊況咱們還不知道,再說了,第一批運過去的糧食就那麼多,咱們再過去,能夠吃麼?而且,這兒還有這麼多的百姓,你讓他們都送死去?”
“可。咱們不也是沒有辦法麼?!”往常裡,被訓斥之後,基本上就沒人敢再多言了。這會兒那名將領卻著頭皮道:“薛延陀的人只能比突厥人多,絕對不會比突厥人,咱們這點兒人,都不用打,他們只需要圍困,都死咱們!”
“瞧你那慫樣!”烏斯滿一口濃痰吐到那將領上,罵道:“老子守城的時候,可從來沒想過你腦袋裡這些!”說著嚴厲的目掃過衆將,高喝道:“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誰願意走誰就走,反正我不走!我要守住茲城,這樣侯爺在前線若戰事不利,還有個退路,若茲城沒了,侯爺從荒漠退出來時,將直面十多萬的薛延陀部衆,那會是死路一條。侯爺待我不薄,我這條命就算還給他,也是值了!”
衆人被他一激,都是漢子,哪兒得了,都大道:“哪個怕死?守城就守城,大不了玉石俱焚。咱們還有火藥,臨死也拉個墊背的!”
“對,還有火藥!”烏斯滿眼前一亮,道:“定襄城也有火藥,有這個東西,未必就守不住。也許薛延陀傷亡大了扛不住,他們自己就退了。”
“對,突厥人都退了,薛延陀多個鳥?”
衆人互相鼓勁,彷彿薛延陀人是土瓦狗一般。但其實每個人的心裡都明白,即便有火藥,只要薛延陀人豁出去,剩餘的火藥也不足以把敵人打退。只可惜,他們不知道火藥的配方,沒法造出火藥來,否則有足夠的虎尊炮,他們還真不怕敵人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