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晉把人抱住了，輕聲道：“快睡。”

然後兩個人就這麼睡著了，一個小別以後的早晨，被他們就這麼睡了過去。

下午時候池斐然就開工了，容晉是用探班的名頭來的，那肯定也不能就跟他睡一早晨就走，還是要在片場臉的，他帶來問的東西也都是些暖的東西，可以說是非常的實用了。

池斐然的拍攝狀態也是前所未有的好，下午兩場戲，他覺得應該是自己開拍以後表現最流暢的兩段了，好像莫名的就有種充滿了力量的覺。

導演那邊喊“卡”以後，池斐然的目自然地就朝容晉那邊看了過去，兩人的目對上。

大庭觀眾之下，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做什麼，只是對了個眼神，換了個微笑。

池斐然收回目，知道自己的能量來源，似乎就是想要這個人看著自己，他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展現出來。

大概是雄本能？池斐然一邊這麼想這，一邊穿上了陳夢拿過來的大，然後等著化妝師過來幫他清理了看了下妝容，才繼續在原地待命。

導演那邊顯然也很滿意他剛才的表現，語氣很輕松地說：“過了，補一下面部特寫。”

上其實還沒徹底暖和，但池斐然沒說什麼，直接把上的大了下來，遞還給了陳夢，又從他那拿了冰塊含了一會以後，就示意可以開始了。

這是一個很本能搏鬥的過程，因為補的是特寫的關系，一點細微的差錯都會在鏡頭下被捕捉放大。

所以表演難度上升了不止一點半點，池斐然看著自己面前的攝影機，想到自己第一次拍特寫時候，對著鏡頭怎麼都沒辦法戲的事，想到當時容晉開攝影師。

他還說：“看我，別想攝像機。”

場記“啪”地打響了場記板，池斐然的思緒也在瞬間回籠。

那時候他還是什麼都不懂，什麼事都要依賴容晉的新人，但現在，他已經長到能夠獨自面對鏡頭了，即使攝影機後面的人不是容晉，他也可以自然的代角了。

賀煊就在他裡，開拍的那一刻，就出現了。

這樣的冰天雪地，賀煊不冷嗎？他也是冷的，但比起寒冷來，永遠有更多值得他關注的東西，他自己的早就在他走上戰場的那一刻就被拋棄了。

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在拍這段特寫的時候，雪忽然下了起來。

鏡頭裡的賀煊，眼神比這滿天的大雪還要冰冷，真的就像是摒棄了所有一樣。

容晉站在導演旁，從監視裡看著這一切，心中的滋味難以言語。

這是他的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