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軍醫瞬間張大了。

高級軍醫走了過去，盯住了幻屏，臉突然間變得極難看。

“會不會是蟲卵或儀有問題？”高級軍醫問。

“不可能。”控制電腦的軍醫搖了搖頭，“一切都很正常。”

“可這……”高級軍醫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樑隆快步走了過來，盯住了幻屏。他在看，但只是看而已，並不懂自己看到的那些紅綠條條和數字有什麼意義。

“近戰戰鬥蟲和他也不匹配。”軍醫有點猶豫地說。

椅子上的沈徵心往下一沉。

這是怎麼了？遠程攻擊的戰鬥蟲與我不匹配，近戰的也不匹配？那我這高達98的適應值到底算什麼？

難道一切好的前景，只不過是一場夢？

“怎麼會這樣？”最先來搶沈徵的卡特斯低聲嘀咕。“難道是最初測試時的儀出了問題？”

“我們剛纔拼命搶的這個小子，究竟算個什麼？”第一編隊的隊長問第二編隊隊長，後者皺著眉，沒有發表什麼想。

“也許他是控制類的天才？”樑隆問。

“對，趕快找控制系的蟲卵！”高級軍醫立時了起來。

有強大的戰士是不夠的，還要有各種強大的工，從單兵戰車到宇宙戰艦，都是需要駕駛員的。而蟲科技帶來的駕駛技是無與倫比的，完全可以做到一人控制一艘鉅艦，指揮各如臂使指。

如果沈徵是控制系的天才，能與宇宙巨型戰艦完結合，那也可以做爲兵中英――雖然那與真正的超人戰士相比，仍是遜。

一番忙碌之後，控制類蟲卵盒被裝了蛹形儀中，一切依舊如之前一般運行著。幻屏上的數值不斷變化，軍醫張地注視著屏幕，心隨著數值的變化而起落。

“這個……仍是不匹配。”最終，他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是不匹配？”新兵們也愕然了。適應值達到98的史上最強，怎麼會突然變一個沒用的廢？

不錯，確實是廢――軍隊擴軍是因爲需要戰士，需要能上戰場與蟲類對抗的超級勇士。如果不能滿足這一要求，那麼就是廢，是不被人重視的雜務兵。

“不是說他是天才嗎？”“太意外了，這麼說他只是一個騙子？”“對，一定是用了什麼違的手段，造出了那種假數值！”“騙子，太可恥了！”“可惡的傢伙，剛纔還給我簽名呢！什麼東西！真不要臉！”

沈徵的臉蒼白。他忍不住擡頭看著這些人。就在方纔，他們還包圍在自己的邊，一臉崇敬地向自己要簽名，可就在一瞬間之後，他們就突然換了一副臉。

我何時曾欺騙過你們？是我要給你們簽名嗎？

大起大落，讓他突然間從天堂掉了地獄，但也讓他明白了什麼。他看著這些衝他瞪眼睛的人，牢記著這種令自己痛苦的表。

“閉！”樑隆衝那些新兵大吼一聲，嚇得他們一哆嗦。

“不論如何，他都是你們的戰友，是我狼牙軍團中的一員。戰友之間要團結友，你們這算什麼？”他對衆新兵怒目而視。

沈徵看著樑隆，心中充滿激。

“太令人失了。”但四位編隊長中的三位都在搖頭。“我們竟然爲了這樣的廢爭了半天，真是好笑！”

只有第二編隊長，那位擁有沉靜平和氣質的黑髮男子，只是看著沈徵輕聲嘆息，目中流出的是同，是在爲他到可惜。

“難不這98的適應值，完全是一個錯誤？”樑隆皺起了眉，低聲自語。

“還要繼續嗎？”軍醫問。

“繼續吧。”樑隆搖了搖頭，轉走了。

軍團長的離去，預示著這位本來萬衆矚目的明日之星，已經被軍團完全放棄了，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芒，註定要變一個連普通戰士都不如的――廢。

嘆息聲中，四位編隊長也離開了。

“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了，廢！”有新兵了起來。

“軍醫，把他踢到步兵梯隊裡去吧。”有新兵著。

除了超人般的植蟲者外，軍隊中更多的組部分就是步兵隊。這支部隊中的士兵只是普通人，裝備大威力步槍，作爲植蟲戰士的輔助，完全是炮灰部隊。那些在適應值測試中被淘汰的年，就是被安排在這支部隊中，充當炮灰。

當然，他們的待遇也很差。

“我還有機會！”沈徵咬著牙，用冰冷的目打量著那些對自己冷嘲熱諷的人。“不是還有醫療系的蟲嗎？”

“他說得對。”高級軍醫點了點頭，“拿醫療系的蟲卵盒來。”

“別浪費時間了。”有新兵喊著。

“是啊，爲了這種廢浪費寶貴的能量去做測試，太不值了。”有新兵著。

“你們夠了吧？”突然間，一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新兵大喝了一聲，他皺著眉，“剛纔圍著他結的是你們，刺破圍著他罵人的也是你們，他要求你們結他了嗎？他甚至沒說一句話！你們現在這麼罵他，算什麼英雄？”

他橫眉立目，氣勢威武，以正氣服了那些小人。新兵們不出聲了。

“繼續進行測試。”高級軍醫看了看那個新兵，低聲下了命令。

沈徵向那位新兵，發現那是一個圓臉的年輕人，看樣子比自己還要小一些，臉上還帶著些稚氣，不過眼神中有剛毅、有正氣。

他向對方投去激的目，對方卻有些地搖頭一笑，彷彿剛纔那個威武的年並不是他一樣。

“終於匹配了！”幻屏前的軍醫這時突然發出一聲歡呼，“匹配度極高！看來這小子是個天才的軍醫啊！哈，看來我們會有一個強大的競爭者了。”

“也算好吧。”高級軍醫笑了笑。

萬幸！沈徵長出了一口氣。

只要能爲植蟲者，就等於是爲了高級戰士，就可以擁有相對較高的待遇。而更主要的是――就可以申請士兵基金的求助。

就可以救妹妹！

“進行下一步的測試，檢查其匹配的醫療蟲類型。”高級軍醫下令，於是軍醫們又忙了起來。

“這數值……”一陣分析後，控制電腦的軍醫又皺起了眉，“是築基蟲。”

“築基蟲？”高級軍醫也驚訝了，“怎麼會是……這種東西？”

“原來是位保健師啊！”有新兵冷笑起來。

“築基蟲？這麼垃圾？”有新兵搖頭撇。“果然是個廢！”

築基蟲是一種奇特的蟲子，它的能力不是救助傷者恢復健康，而是讓健康者的逐漸地變得更好。當然，這種“更好”的效果很一般，基本相當於天天吃營養品和鍛鍊。

“軍也需要保健。”高級軍醫嘆了口氣，“開始進植蟲吧。”

那位爲沈徵說話的圓臉新兵，帶著惋惜的表看了看沈徵，又不忍地低下了頭去。

只要能爲植蟲者就好。

經歷了天堂與地獄變化的沈徵如是想。

已經夠了。我參軍的目的是士兵基金，是救妹妹。只要是植蟲者，只要立過一兩次軍功，我就可以申請足夠醫治小影癌癥的救助金！

已經夠了。

真的夠了嗎？他看著那些新兵，想著之前他們說的話，一種屈辱在蔓延。

軍醫嘆息著，按下了電腦按鍵。一陣劇烈的痛苦從注針上傳來，沈徵覺自己的中彷彿突然進了一個龐然大，在拼命地與自己的、骨骼、臟爭搶著的空間，將自己所有的全破開來。

他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了。現在，他終於明白爲什麼之前那位新兵會那樣激烈地掙扎。

痛苦嗎？痛苦嗎？

他睜著眼，看著眼前那些充滿鄙夷表的臉；看著那些方纔還神激，但此刻已經因失而面冰冷的軍醫；看著那扇方纔打開時爲自己帶來高層的關注，如今卻關閉，如同封鎖了他好未來的門。

痛苦嗎？痛苦嗎？

和心裡的屈辱相比，這些算什麼！

他的抖著，但他沒發出半點聲音，也沒做任何的掙扎。他會著那種每一寸被撕裂的覺，強忍著。

皮似乎在裂開，就像有一百個人，用一百把並不鋒利的小刀，正在他上一百地方用力地割著。

他強忍著。

臟似乎已經被碎，又似乎是全扭曲了一團，彷彿要衝破管，從全各種往外噴。管承著力，生出劇烈的疼痛。

他強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