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蒼茫行無止，歲月崢嶸戰不休，將軍壯行何去，千川萬路滿眼愁——將軍行蹤神出鬼沒還經常不在線，本艦上哪找去，”奔放AI似乎只要開口就喜歡拽兩句詩文，我完全不敢想象一個幾萬年前就離開地球的傢伙到底從哪個神奇的平行世界學會了這種說話方式，“讓本艦想想啊……本艦當時缺兵將，除了臨時製造的一點護衛艦之外就是自己兩個星環了，隊伍不夠吹比湊，當年本艦到哪都號稱雄兵百萬，然後在虛空裡到跑著找將軍，中間途徑七八百個宇宙吧，前後花了兩萬多年，偶爾還被當地人當做神仙什麼的……但就是找不到將軍在哪。後來本艦就倒騰數據庫啊，結果發現將軍留下了一個‘起源地標’，雖然不知道這個地標什麼時候存下來的但貌似將軍是在那附近出生的，然後本艦就領著剩下的幾艘船找過去了……”

“你跑到帝國區？”我被這個作死行爲弄的目瞪口呆，“你不知道那都是敵人麼？”

維斯卡當年在帝國區可是全境通緝！這個艦載AI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當時本艦哪知道這個座標就是帝國區啊，將軍給我們的初始數據庫都是七八糟的，自己都不知道帝國區到底有多大，”奔放AI很不以爲然。“而且本艦也沒找到那個起源地標，它指向的世界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屏蔽了，本艦隻能在那附近轉悠——然後出了大事。”

“深淵發，”珊多拉點點球，“總算知道星環怎麼被毀的了。竟然是自己作死。”

“深淵發不也是你們作死的結果麼？本艦都聽那個人說了，你們比本艦還能作死呢，”奔放AI很不屑地反將一軍，“總之吧，兩個星環直接被打散了，其中一個本艦是想當作逃生船用的。趁著它還沒被染的時候給發出去，但等它飛出去之後本艦才發現忘了把自己轉移到那上面……慘，本艦剩下的一半搭載著主意識的就被包圍了，不得已只能自，炸的那個碎啊……跟心似的。”

我這輩子再也不能直視心仨字了！

對方的回憶還有最後一段：“然後本艦就遇上了那個人，一個連都沒有……或者說整個帝國就是的人。第一次見到那麼奇怪的傢伙。把本艦倖存下來的核心撿回去修了修，順便把本艦的碎片也撿了一部分回去，然後我倆談了很多東西。真奇怪，好像大略知道一些關於將軍的事兒，而且向本艦保證，將軍沒有被那什麼深淵發給影響到，也就是說將軍還活著。鑑於當時本艦連都沒有。也不大可能自己跑出污染區，於是本艦跟達一個協議……”

我替說了下面的話：“你在這兒替看守儲藏庫，一直到污染區的染結束，而報酬是你可以藉著儲藏庫的安全裝置存活下來，重新開門的那天就就能重獲自由，然後繼續去找你的將軍。”

“嗯，順便也是謝救命之恩吧，畢竟把本艦的核心主機修好了，”奔放AI答道，“而且看也可憐的。最後幾天完全是拼命苦撐……不答應說不過去，本艦可是賞罰分明恩怨必報的主。”

“不過爲什麼深淵希靈會選擇讓一個外來主機看守這麼重要的東西？”珊多拉球有些不解，“而且還是維斯卡製造的這種……有個的主機？就不擔心質量問題？”

“你這是質疑將軍的技，侮辱本艦的人格！本艦要不是看你也是個球，早跟你決鬥了！”那個AI的反應倒是快。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當時那個人沒得選，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造了這個被稱作天神鍛爐的行星要塞，但要塞完工之前都沒能把主機造出來——好像所有可以製造這種特大型主機的生產基地都已經淪陷了，或者是某個數據鏈有污染，製造出來的主機都先天帶毒什麼的，反正只能找本艦幫忙。別看本艦當年是開呼啦圈的，但怎麼說也是榮耀星艦的掛件，數據換速度跟兼容那簡直贊，本艦一的特供啊……”

“好吧，這個問題也解決了，”我瞧了瞧全息投影上那灰撲撲的行星要塞，“最後一個問題：星環碎片是怎麼回事？你往外發那東西幹嘛？”

“你這人問題真多，”對方似乎有點不耐煩，但還是回答了，“那是本艦休眠狀態下自發的，睡覺前就設定好程序啦。當時那個人把本艦改造這樣之後留下了對外發求救信的方法，因爲不能直接確定污染區是不是已經安全，所以給這個世界留下一套可以過污染區，直接向虛空更深傳送東西的世界之門，建造這裝置用了很久，但有所值，雖然每次發都會對發造大損傷，但反正也是求救嘛，漂流瓶上磕磕沒人在乎。預定的發座標據說有一些是神族領地，有一些是隨機區域，還有一些是什麼……火種保存點之類的，反正是那個人制定的，本艦沒詳細研究過。至於發，當然就是本艦的星環啦！大部分星環碎片在炸之後就飄到污染區深找不回來了，但一小部分碎片還在本艦手上，這是最適合的求救信，反正神族看到這些帶有深淵的東西肯定會派人搜索一下——不過本艦更希這些碎片能送到將軍面前。”

出於這麼多年培養的對深淵的警覺和敏，我頓時忍不住問道：“你往外發星環碎片？這玩意兒的污染怎麼辦？不說污染到外面，你自己就不怕染了？你把它們放在哪？”

對方的語氣還是那麼不在乎：“污染？污染被轉了呀，雖然本艦也不知道那個人怎麼辦到的，但好像發現了一種可以讓小批量深淵轉惰的辦法，只是這個效率太低，沒辦法搶救整個污染區——但卻可以製造一些質特殊的星環碎片，本艦發的碎片都是被轉的，帶有深淵，但質平和沒有破壞力，保存起來也相對安全。對了，這個轉化裝置就在本艦肚子裡呢，儲藏庫裡就是那玩意兒，那個人把它看的跟寶貝似的。”

我已經顧不上追問“轉化裝置”的問題（大概是因爲自己就有比那更好用的能力，所以不怎麼在意），而是迅速想起了一些很早以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