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會，但系統穩定度正在飛快下降，”深淵希靈向太空中那些已經產生眼可見震的白團，“因爲沒有核心，整個系統的穩定度和信息容通量都是相當有限的，現在我們用大量主機並聯起來代替原有核心的數據理能力，卻也只能解決數據理這方面的工作，核心的其他功能無法模仿，所以隨著啓端慢慢激活，各組件的不同步現象就會飛快激化。‘點火’過程中有一個坎，越過這個坎的話系統穩定度就會直線下降，功率提高一倍，系統承的力提高四倍，穩定度降低四倍……”

“功率近百分之三十！能量聚焦模塊檢測到不正常雜波，啓端部的能量環境出問題了！”一個聲音從控制席方向傳來，是一名年輕的助理技師，“現在還能維持，但雜波正在激增！”

“要不要停下？”塔維爾立刻轉頭詢問，不是在問我，而是在問深淵希靈——後者是這地方最資深的專家，對啓端的理解是所有人都拍馬趕不上的。

深淵希靈略一沉，眼神堅定下來：“繼續加，啓端有自我保護機制。而且雜波是預料中的況，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觀察啓端能量失衡的況。讓你的人記錄數據。下一步我們就準備修復能量網格，看來它是第一個出問題的。”

“功率百分之三十五！能量聚焦系統的效率開始反常下降，啓端的能量似乎飽和了！異常況，檢測不到這部分能量在什麼地方。四至六號虛連接組信號中斷，八號虛連接組檢測到不符合邏輯的信息聚焦——錯誤資訊正在溢出啓端！”

深淵希靈只有一句話：“繼續加。”

我覺腳下的地面正在微微震，又覺到這座軌道站的人工重力似乎正在失衡，一種低沉的嗡嗡聲從遠傳來，聽上去是軌道站力樞紐的方向。好像從啓端中逸散出來的錯信息正在影響到試驗場各設施的運轉，但這些異常況並沒有繼續惡化：軌道站主機張開了核心屏障，以確保核心系統的安全，而正在試驗場邊緣待命的兩座行星要塞則及時打開了各自的法則裝備將這片時空的基礎參數強行穩定下來——雖然平常吵吵鬧鬧，那倆活寶關鍵時刻還是不含糊的。

而隨著啓端的穩定繼續下降，它的有效功率也正在快速近那個預期中的理想值：百分之五十功率——當然這裡的“功率”和地球人理解中的機械功率恐怕不太一樣，這是個很複雜的概念。涉及到架橋開始時的信息置換速度（將對岸的信息和本岸信息快速換並形一個穩定的、可以自持的數據流），但我們實在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這一參數，所以還是習慣地把它稱作“功率”。

“百分之三十八，能量聚焦系統檢測到危險的反相饋波，已經無法保持穩定！”控制席方向傳來了急促的彙報聲，“能量輸出無法控制。啓端部正在形封閉的幽能流，系統穩定即將跌破臨界值！只有第十五組虛連接還在運轉，其餘連接組已經全部中斷！”

錯的資訊洪流正在洗刷整個試驗場，一種古怪的震從四面八方傳來，似乎整個軌道站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一般。額外的防護罩已經升起，雖然軌道站並沒有遭實質攻擊。但幽能防護罩畢竟可以抵抗這種數學率混現象。耳邊響起了某些系統的報警聲，軌道站深似乎有一個聲若洪鐘的東西在鳴響，而太空中那些分散漂浮的白團似乎已經瀕臨極限：它們正在散發出劇烈波的白，原先強度一致的芒現在卻變得強弱不一，這說明啓端碎片之間的同步聯繫快要失效了，而失效的原因就是它們之間那些虛連接的崩潰——白線條已經全部變蒼藍或黑藍的結晶實，這些原本於虛實之間的連接跌落到質層面就意味著它們的有效容通量正在下降。

而深淵希靈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話：“繼續加，準備採集數據。”

看著一臉毫不爲所的深淵希靈，我似乎更加了解這個思維方式特立獨行，但卻憑著一狠勁製造出啓端的古怪生命了……好像從不認爲世界上存在自己辦不到的事，或者說不去想結果是好是壞，定個方向，確定沒錯，然後一條道走到黑，這就是的行事方針。

不過畢竟是專家，對啓端的負載極限沒有人比更瞭解，所以塔維爾也只能點點頭：“繼續加，全員做好抗衝擊準備。”

能量聚焦系統進行了最後一次努力，啓端的功率抵達了正常值的百分之三十九。

其實沒有任何聲音傳耳朵，只有太空中突然充盈視線的白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白發前的最後一秒我看到那些虛連接不負衆地提前斷裂，然後觀測大廳外面的合金防護罩就瞬間合攏了。

整個軌道站所有的充能裝甲都在一瞬間閉合，同時各級護盾功率全開，除現場專門用於破壞力測試的設施之外其他所有太空建築都升起了防護層。眼看不到外面發生的景象，但各種設備還在忠實地記錄這次炸，而且我通過神力也可以覺到整個軌道站正沐浴在一次強猛的衝擊中。

並不是理層面的衝擊，而是信息洪流——據信息大一統的理論，任何存在都是由信息描述組的，那麼這道信息洪流配合上啓端的餘威理論上會有機率變任何東西，有可能變一陣微風，也有可能變一道摧毀世界的死亡線，但天神鍛爐和戰歌號都很給力，們強行穩定了炸原點的資訊環境，這陣洪流只是吹拂而過，並沒有引發什麼惡後果。

嗯，信息量超大！

發持續了半分鐘，隨後觀測大廳外面的合金護壁開始逐一降下，大廳中一瞬間再次忙碌起來：“衝擊結束，統計各單位損傷！”

“本站一組護盾輕微過載，其餘無損傷！”

“二號設施鏈無損傷！”

“三號設施鏈損失一套護盾發生，無其餘損傷！”

“我的泡麪灑了，湯料全部損失！”

“曉雪你閉。”

嗯，基本上就這個節奏吧。

深淵希靈皺著眉，死死盯著眼前的數據：

系統崩潰前的極限功率是設計值的百分之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