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冒了一腦門子冷汗：“突然覺這非常有可能！”

總之有這麼一打岔，現場的人也就不關心爲什麼當年深淵希靈要把這些字刻在啓端外殼的層了，我也在激興之餘想到了一開始那個問題：“爲什麼會有一個來自對岸的啓端？對岸的技好像本沒到這種程度吧——星環聯邦跟咱們差不多，都於拼了老命才能往對面發幾個探測的階段，七萬年前的他們應該更弱，怎麼可能把如此大的啓端發過來？”

“因爲這東西本不是七萬年前發過來的。也不是星環聯邦的產——”塔維爾深吸了口氣，似乎要給我們個心理準備的時間，隨後才說出後半句話，“它來自更爲古早的年代。來自母星大逃亡之前……這就是導致故鄉世界毀滅的那個東西！它是隨著當年那座深淵之門來到本岸的！”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連珊多拉都差點驚呼出聲！

即便在塔維爾開口之前我就有點心理準備要接任何一種離奇答覆，但我萬萬沒想到真相會勁到這種程度！這東西竟然是導致希靈人母星大逃亡的那個“大門組件”！

珊多拉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鎮靜下來，用難以置信的神飛快地看了一眼太空中的巨大，最後還是把目放在塔維爾上：“你確定？就是這個啓端打開了故鄉世界的始祖深淵之門？！”

塔維爾緩慢而有力地點頭：“屬下可以確定，外殼層確確實實刻著這方面的資料，假如深淵希靈沒打算在七萬年前給後人開一個這般惡劣的玩笑，那這應該就是事實了：我們眼前這個啓端導致了當年故鄉世界的滅絕事件，它是當初的開門設備之一！”

我下意識看了旁邊的深淵希靈一眼，然後覺得雖然是個史無前例非常能坑爹的熊孩子。但絕對不會開這種要人親命的惡劣玩笑，尤其七萬年前還算上輩子的事，那時候的希靈還不是熊孩子呢。

珊多拉沒有立即吭聲，只是慢慢轉過頭，看著懸浮在黑暗空間中的巨大，看著那引發了一切的“最初因素”：就是這個東西，來自對岸某個早已滅亡的文明的造。打開了當年那座五年之巨的變異深淵之門，摧毀了希靈人的故鄉，讓後者被迫開始逃亡，並最終開啓了希靈帝國的歷史，那個其貌不揚的怪異之就是一切的起點——連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傢伙都覺難以平靜，我幾乎無法想象珊多拉心深正在經歷怎樣的驚濤駭浪。

但最終王陛下只是用一聲淺嘆結束了自己的慨：“拘於往事毫無助益。應該慶幸我們已經擺了仇恨的鐐銬——塔維爾，不要在意它從何而來，這只是一個古代設備，能爲帝國所用的古代設備，明白麼？”

“屬下明白。”塔維爾行了一個軍禮，聲音沉穩肅穆。

“好，”珊多拉點點頭。“現在說說關於它的資料吧。這東西怎麼會落在深淵希靈手裡？我可以肯定舊帝國時代沒人知道這個啓端的存在，那時候甚至沒人知道架橋是什麼意思——這東西一開始應該不是在深淵希靈手上的。”

“我們也不清楚，啓端的‘留言’沒提這方面的事，”塔維爾搖搖頭，“這種超凡造肯定是不朽的，大概它在虛空某個地方一直飄著吧，然後在恰當的時間落到深淵希靈手上，屬下認爲這不是什麼重要問題。重點是它應該能用，這就足夠了。”

塔維爾的人生觀也夠輕鬆，只要能解決問題就是好東西，管它哪來的呢——這也是大多數希靈使徒的思維方式。但我還是忍不住看了深淵希靈一眼：這位主理論上是眼前所有事的串聯者，是不知怎麼得到了這個上古啓端，是將故鄉世界的滅亡和虛空大災變之間一大堆紛雜的線條聯繫在一起，是掌握著最多的歷史真相。而且其本就是絕大多數史詩事件的編織者。如果把虛空、深淵、大災變、帝國等龐然大視作一張紛繁無序的立之網，那麼深淵希靈在大多數時候都在這一片大網的中央擔任指揮。儘管有一大堆說起來讓人頭大如斗的“意外因素”（比如前兩天的認爹，比如最古之熊孩子，比如坑爹天賦點滿。七萬年堅持坑爹不搖之類），但我必須發自肺腑地佩服這個複雜而又單純的“最終黑手”，然而這位黑手也有自己無法把握的東西：面對自己數萬年前保留下來的啓端，只能跟我們一樣滿臉茫然，而且看到我的視線之後也只能無奈地撇過頭：“你看我也沒用，我真不知道從哪撿回這個的，大概要爲未解之謎了。”

而這時候塔維爾已經開始給我們介紹這個啓端的種種質，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表一板一眼：“首先屬下要報告一個比較奇怪的現象：這個啓端的留言確實證實了它來自對岸，但這東西和我們以往打撈到的對岸產有很大不同，它的組分並不存在‘屬缺失’現象，雖然還是沒辦法分析它到底是什麼質，但它的質量、強度、理化質等指標都可以測量出來，和一般的對岸產有很大不同。這也是一開始我們沒把它和對岸聯繫起來的最重要原因：這東西怎麼看很正常，實在不像對岸來的。理論上是這樣。”

不存在“屬缺失”？我頓時眉一挑，對這個事實好奇起來。

衆所周知，對岸和本岸最大的隔閡就是“不兼容”，從質到能量再到別的隨便什麼東西，總之除了虛空一樣之外，兩岸在虛空階梯上的所有次級產都不兼容，我們打撈到的對岸質經常出現測不出質量或者測不出度的怪異現象，甚至兩岸的深淵都無法對另一岸產生影響（這也是深淵希靈“大業”的立足點），這種不兼容況在各種質上表現的不甚相同，但多多都要存在。

時至今日，通過檢測一樣品是否存在“不可測屬”已經是我們判斷這件品是否來自對岸的重要指標了。

但眼前這個上古啓端核心竟然跟本岸完全兼容？！

我看向塔維爾，用探尋的目詢問是否可以肯定這件事，後者立刻堅定地點點頭：“屬下在句尾說‘理論上是這樣’只是個口癖，是爲了增加萌點，其實屬下完全肯定自己的測試結果。”

我：“？”

覺剛纔聽到了非常沒用但又信息量巨大的東西！

“哦，剛纔那句話是泡泡建議屬下說的，說這樣可以提高陛下的好度，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但說出來也沒什麼損失，”塔維爾一板一眼地解釋道，然後好歹在我表崩掉之前繼續了話題，“另外屬下還發現這個上古設備沒有任何能量反應……我們恐怕得想辦法解決它的供能問題，但比起啓端核心無從修復的窘境，這應該比較好解決一些。”

塔維爾話音落下，深淵希靈在旁邊開口了：“我來解釋一些事吧，關於啓端……兩岸的應該有些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