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怎麼覺你這方案比我的想象力還隨便呢……這麼搞真的沒問題？總覺得啓端質量堪憂啊。”

“至是個完整設備，出不了問題，”深淵希靈一攤手，“而且啓端在整個過程中也只承擔‘啓’任務，說白了就是個一次消耗品，架橋之後它就沒用了，虛空長橋會自己維持穩定，啓端會在之後自己蒸發掉。嗯，計劃完，看樣子我還是和當年差不多厲害。”

衆人：“……”

最後我看了林雪和曉雪一眼，這兩位先知在這裡的唯一作用就是當晴雨表，當深淵希靈把“計劃”最終敲定的一刻，這對母先知同時點了點頭。

好吧，那看樣子是真不會出問題了……理論上是這樣吧。

啓端的事就這樣突然而皆大歡喜地獲得瞭解決，剩下的就是專家組需要頭疼的東西了，我覺自己繼續呆在這個信息量巨大的地方遲早要對自己這點知識量自卑而死，於是告辭離開。

冰斯也跟我一塊走，一起跟過來的還有曉雪：前者是因爲專業不對口，聽塔維爾和珊多拉研究啓端的事同樣如聽天書，後者則是因爲……算了吧，熊孩子做事還需要理由？雖然我也不理解一個這麼大隻的姑娘爲什麼還需要拽著老爸的胳膊出去逛街。

我們一行三人來到了影子城繁華熱鬧的平民區商業街，也不知道是不是啓端事件得以解決讓自己心大好。連帶著對整個世界都產生了化，我覺得眼前這每日都看的日常風景此刻都多了幾分活力，各種各樣的種族充盈著視線，穿著奇裝異服的人形和非人形生在街上熙熙攘攘，有的我還能勉強想起他們是從哪來的，但絕大多數卻一點都看不出來——一方面是因爲他們有很多都來自宏世界，給人印象不深。另一方面則是這些人已經完全融了這座包容力空前的諸界之都，他們已經是影子城的一部分，算是徹徹底底的本地人了。

以前林雪無意中嘆過一句，說影子城什麼都好，就是找不到自己的文化：希靈使徒從來不研究這玩意兒，他們的文化普遍刻在彈頭上。而來自諸多世界的訪客們終究是過客和暫居著，算不上影子城的“土著”，但現在我覺得林雪那句嘆已經完全不合時宜了——眼前這不就是影子城的文化麼？

包容萬，活力十足，人人都可以安心生活，而且每天都會發生一大堆讓人哭笑不得的事件，無數種風俗習慣在這裡妥協退讓又磨合互溶。所形的這種奇妙氛圍，這完全就是影子城文化，甚至可以稱作新帝國文化嘛。

好吧，看樣子真是啓端大事得解讓自己這心雀躍的沒法控制了，看街頭幾個半人馬姑娘跟兩個賣鞋的攤販糾纏都能嘆出這麼一大堆東西來，不過話說回來了……半人馬是用馬蹄鐵的吧？前面幾位人外娘你們不覺得自己該去找個鐵匠鋪之類的地方買鞋麼？

結果我剛這麼想著，就看到其中一個賣鞋攤販從邊的小挎包裡掏出幾塊馬蹄鐵來：“幾位小姑娘要不試試這個？貨真價實的耐殼馬蹄鐵啊，我幫你們釘上……”

神的小挎包。品牌可疑的假貨，範圍經營而且不辦證……雖然丫沒戴墨鏡也沒穿“制服”，但我登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和平了倆月，西卡羅手下那幫混蛋終於寒梅迎春發幾枝了臥槽！

不過……嘛，反正今天心不錯，就放丫一馬吧，而且好久不見影子城裡城管大戰黑超的場景。這麼長時間始終被戰事著，軍隊都不過氣來了，如今終於迎來一段相對長的和平時期，讓這幫混蛋放鬆放鬆也不錯——雖然希靈使徒貌似也不怎麼需要放鬆。

“和平真好啊。”我仰頭看了看澄淨瓦藍的天空，悠悠然嘆一句，“心放鬆下來，整個世界都好的跟PS過一樣……”

“你這形容方式還是這麼跳啊，”冰斯把手墊在腦後，虎虎生風地在旁邊走著，明明是一塊散步的狀態卻跟急行軍一樣氣勢十足，“不過看到你徹底恢復原樣，妾也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啊，平常那麼缺心肺傻樂天的一個人，突然嚴肅深沉起來得有多彆扭，妾每天看著你覺跟三觀循環重組似的。”

冰斯的話語仍然直來直去，邦邦的彷彿石頭砸在臉上，但這般直爽的說話方式卻仍然能讓人覺到那種毫不掩飾、發自肺腑的關心之，我心裡似乎有點，臉上笑容也和起來：“說實話這些年還是你照顧的，你也知道我這皇帝當的有點趕鴨子上架，珊多拉能教我知識方面的東西，但還真不太會開導人……這麼個半吊子皇帝讓你心的吧？”

“妾一開始總覺得吧……你一個希靈側的傢伙幹我屁事，”冰斯猩紅的眼眸瞥了過來，“但後來不知不覺才發現你這傢伙夠意思的，不由自主就關心上了，畢竟能看著一個虛空生長可不容易，把你折騰纔夠妾吹一輩子的。”

我想想也是，這個流氓現在算是希靈神系，但當初自己跟可是兩條平行線，朋友歸朋友，可要大大咧咧的冰姐對一個異種族首領的才之路有多上心卻不容易，但這些年就是這麼一直幫襯著我這個半吊子過來了，比神族條子五人組另外幾個付出的都要多，甚至在誤打誤撞了希靈籍之前就幾乎忘了自己到底算是哪族的（況類似的還有個叮噹，不過小東西的任何跳行爲都屬於智力因素，跟冰姐沒法比），這算什麼呢？

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無名無分默默奉獻了四年之久的虛空養媳唄……哦，好像不算養媳？細節問題不要在意。”

我扭頭一看：曉雪這熊孩子在旁邊呢，這姑娘罕有走一路不說話的時候，剛纔差點把忘了！

而曉雪話音落下的同時，冰斯卻彷彿若有所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