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林清羽偶然路過太醫院,看到了不新面孔。這些人都是新宮的醫,有幾個看著和他當年宮差不多的年紀,風華正茂,意氣風發。
一位醫走在路上皺眉凝思,也不知在想什麼,針灸袋掉在地上也沒反應。林清羽彎腰撿起,道:“留步。”
那醫聞聲轉過頭,目的是一隻繡在靛青服上的仙鶴,再往上是一張端豔冠絕,而凌厲的臉。
那醫怔住了,聽見太監咳了兩聲才緩過神,忙不迭跪下:“下、下參見丞相大人。”
在這宮裡,能穿繡著仙鶴服,還有這樣一幅容貌的只有一人。
林清羽看了一會兒針灸袋,將其還。醫寵若驚,哆哆嗦嗦地接過,紅著臉道:“多謝丞相大人。”
林清羽失神片刻,道:“去忙罷。”
果然相比政務,他還是更喜歡醫蠱之。可惜,從蕭玠登基開始,他就沒什麼時間去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林清羽回到興慶宮,看到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本,莫名有些倦怠。他強迫自己打開其中一封,是武攸遠從西北遞來的折子。奏本上言,西北大軍順利拿下西夏一座大城。此為西夏東南第一城,有數萬人口之多。他們不願傷降兵和平民,但西夏的降兵卻暗中和平民勾結,給西北駐軍帶來了不麻煩。
武攸遠通兵法,在顧扶洲死後迅速長為一員大將,但他對治國之道一竅不通,能輕易攻下一座城,卻不知如何治理一座城。
林清羽提筆,正要批閱,外頭傳來一聲:“皇上回宮——”
江醒揮退旁人,抱怨道:“剛從慈安宮那解——你在做什麼?”
林清羽語氣涼涼:“我還能做什麼。”
江醒敏銳地察覺到林清羽口吻中帶著怨氣。他走到林清羽後,殷勤道:“丞相大人辛苦了。我給你肩?”
林清羽沒有阻止江醒。江醒給他肩的力度恰到好,稍稍緩解了些許疲憊。過了片刻,他道:“也酸。”
江醒便推開奏本,在桌案上騰出一小塊地方,把林清羽抱了上去,方便伺候他。
伺候著伺候著,江醒就把人丞相上上下下了個遍。林清羽上的服也被得凌。還是年的江醒難免有些心猿意馬,禮貌詢問:“清羽,你有空被我佔點便宜嗎?”
林清羽本來也沒什麼心思忙正事,他出手,問:“你想怎麼佔?”
江醒呼吸了,笑道:“丞相大人,你這樣讓朕好石更啊。”
林清羽惋惜:“可是,臣還有一堆奏本要看。”
“沒關系,待會我幫你看。”
林清羽不相信:“你會看?”
江醒心不在焉道:“我可以試試。”
坐朝理政之後,林清羽天天握筆,指腹上起了一層細細的繭。江醒忍不住了,問:“清羽,上次你給我的膏……”
林清羽起眼簾:“我像是隨攜帶此的人?上次送到你手中你不要,現在沒了,過時不候。”
江醒就笑:“不用你帶,以後我隨攜帶。沒有就算了,這次先玩點別的。”說著,再次朝他低下了頭。
林清羽眼眸睜大,嗓音發:“你……”
他的手不知道該往哪放,不慎到了一旁的奏本。堆起來的奏本驟然倒下,散落一地。
江醒嫌桌子上不方便,又抱著林清羽去了床上。芙蓉帳暖,香四溢。
林清羽從龍床上下來時,天已晚。事後,他被江醒纏著睡了一覺,這一日就這麼過去了。想到等著他理的一堆事,林清羽有些後悔,他不該放著正事不做和“昏君”白日宣的。今夜,怕是又要熬上半宿了。
林清羽回到桌前,只見掉在地上的奏本不知什麼時候被撿了起來,在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他和江醒同一宮時,宮人未得允許斷然不敢——那麼,是江醒收拾的?
林清羽翻開武攸遠的奏本,裡面以他的字跡寫著四字:分而治之。
他看向床上睡死過去的某人,若有所思。
江醒鹹魚了這麼久,是該把他拖起來乾點正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這是完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