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把話咽了回去,安他:“會好起來的。”
林清羽點的這幾道菜在大瑜算是富家權貴的家常菜,而今在異鄉吃到,味道卻不盡然相同,應當是改良過的。他品出了數種從前沒見過的配料,味道也更有層次。
江醒問他:“好吃嗎?”
林清羽輕一頷首:“尚可,和大瑜尚食局所出各有特,難分伯仲。”
江醒悠悠道:“那是,好歹是米其林二星出品。”
林清羽奇道:“米其林是什麼?”
江醒認真地給老婆科普:“是一種胎。”
看人用餐屬實是一種。江醒小時候也專門學過禮儀,但他格散漫,人又懶,恨不得躺在床上吃飯。他在外人面前裝出來的優雅又怎麼能比得上林清羽與生俱來的清雅。
林清羽低頭吃東西的時候,長發也會垂落,不得不像長頭髮的孩子一樣用手按住前面的頭髮。
太他媽可了。這麼可的人,當丞相的時候真的能鎮住文武百嗎。
江醒正看得心熱,客廳的座機響了起來,是業管家打來的:“江同學,有您的快遞,我已經送到您家門口了。”
“好的,謝謝。”江醒拿了快遞,又走到書房一陣翻箱倒櫃,回到餐廳時手上多了一部舊手機。
“這是我剛淘汰下來的手機,裡面有一張電話卡。”他和林清羽說,“現在辦新卡貌似需要份證,你先用這張過渡一下吧。”
林清羽道:“好,拿來吧。”
江醒沒明白:“你要拿什麼?”
林清羽疑道:“你不是要把舊手機給我嗎?”
“我只是把裡面的卡取出來而已。”江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還想用我的舊手機?你怎麼敢的啊。”
林清羽挑了挑眉:“你這是何意。”
“怎麼能讓你用我的舊手機。”江醒揚起手中嶄新的盒子,“都當老婆的人了,手機當然要用最新款的。”
林清羽無奈道:“又來這套,你都玩不膩的嗎?”
“嗯?你為什麼要說‘又’?”
林清羽說:“每次你送我東西,都是突然送的,從來都沒有預兆。”
江醒很滿意:“不愧是我。”他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款白的手機,“不過這一次,是有預兆的。”
林清羽微微一怔,明白過來:“此次不算,我又不懂這些。若我知道,定然能看出來。”
“不懂沒關系,我可以教你。”江醒把手機卡了進去,按照順序激活,“我先教你怎麼給我打電話。”
“手機晚些再學,”林清羽說,“我先把電視看完。”
“什麼電視?”
讓林清羽念念不忘的是一部香港的警匪片。江醒在廚房切了幾種水果端到客廳,就見林清羽坐在地毯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
“清羽,你不能離電視這麼近,不然眼睛會不舒服的。”江醒說完就愣住了,接著忍不住吐槽自己,“等下,我特麼好像個老媽子啊。”
林清羽仰起頭看著江醒,朝他出雙手:“如此,勞煩你抱我去的椅子上。”
江醒放下果盤,若無其事地應了聲好。
別慌,你可以的,你一定行。這是你結婚四年多的老婆,你們床都不知道上了多回了,現在只是讓你抱一下而已,你張個屁啊。
做完心理建設,江醒從容地把黏人的大人橫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然後告訴他:“這個的椅子名沙發。”
林清羽說:“記住了。”米其林和沙發,今日他又學了兩個新詞。
林清羽好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無意識的撒,注意力依舊放在電視上。江醒在他邊坐下,陪他一起看電視。空調開得有些低,林清羽用薄毯掩住雙肩,腦袋自然而然地靠在了江醒的肩膀上。
林清羽的作這麼練,似乎已經做過無數次類似的事。
但問題是,他不記得了。林清羽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一個舉,對他來說都是心的巨大刺激。
這樣真的顯得他好憨批。好不公平。
江醒一腔悲憤,電視上演了什麼都不知道。直到他聽見林清羽問:“江醒,那是何。”
江醒掃了眼屏幕,電視上正放著警匪槍戰的畫面:“手/槍,□□槍械,利用火藥發子彈,是現代最常見的武之一。”
“武?”林清羽看著主角手中的槍眨眼之間就放倒了一個敵人,“它好像比青雲九州槍還厲害。”
“是的。時代變了,大人。”
“那和我的小毒蛇相比呢?”
“可能還是槍更厲害,你的小毒蛇應該還需要毒發時間吧。”
林清羽眼底閃爍著興的芒:“這麼厲害?我想要。”
江醒失笑:“你這就為難我了,在我們這裡,只有警察才能佩戴槍械。這樣壞人才能更快地被他們製伏抓住。”
“那名男子是犯了什麼律例,警察才要抓他?”
江醒也只能據片段猜測劇:“好像是引/未年人什麼的。”
林清羽眉頭皺:“所以引/未年人是犯法的,會被持/槍的警察抓起來?”
“好像是的。”
林清羽陷了沉思。良久,他緩緩坐起,腦袋離開了江醒的肩膀,又往一邊挪了挪:“江醒,其實我騙了你。”
“啊?”
“在大瑜時,我們不是夫妻,而是義結金蘭的異姓兄弟。”
江醒:“……”
“真的,我們歃過的,還有皇天后土為證。”
林清羽所言非虛,江醒還是陸晚丞時,天天嚷嚷著要和他稱兄道弟。後來他也答應了,還和江醒舉辦了結拜儀式。
江醒沉默近一分鍾,忽然笑了笑:“來,你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他向後靠到了沙發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抬起手用指腹了林清羽的臉頰,“雖然我還沒完全想起來,但我能覺到——我可以確定,你就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