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淡忘的話題，意料之中的衝來上來。

不過任由他們怎麽說，尚卿墨似乎從來不在意。

尚七七也沒去關注。

接下來的日子，尚七七不再在家裏呆著。

去公司跟尚卿墨一起用午餐，甚至在他的辦公室待一下午，兩個人一起下班，有時候去餐廳用餐，甚至還會看一場電影，有時候也會直接回家。

堂而皇之，毫不遮掩。

直到接到宋雲舒的電話。。

韓季弛幾乎每天都要約見麵，在掛斷宋雲舒的電話後，尚七七答應了。

上午逛了一圈商場，給尚卿墨買了一條領帶，又沒忍住搭配了一隻領帶夾。

跟韓季弛就約在商場頂樓的餐廳。

韓季弛看到的時候，尚七七明顯看到他在那一瞬間鬆了一口氣。

知道韓季弛到了現在都還在擔心。

心裏湧出說不盡的愧疚，本來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冷的心到底還是破防。

兩個人點了餐，都沒有吃多。

“不管怎樣，這件事已經定局了嗎？”

見尚七七不再繼續用餐，韓季弛才開口直話題。

尚七七神平靜，“不管最後會怎樣，季弛，對不起，我們兩個……就算了。”

“你很好，曾經我真的有認真想過我們的未來，但是現在，我對不起你，也配不上你的喜歡，你這麽好，值得更好的孩子……”

“所以什麽不管最後怎麽樣？”

尚七七頓住。

“你們現在不是決定在一起了嗎？最後也隻會是你們依然在一起，為什麽你要這麽說？尚七七，你在想什麽？”

尚七七愣怔地看著韓季弛。

他的態度，讓有些措手不及。

韓季弛臉冰冷，卻不是因為為了別的男人甩了他，甚至原來間接帶給他的辱，他都沒有一點計較的樣子。

“你不必對我到抱歉，我倒不至於拿的起放不下。我喜歡你，為了得到你努力過，付出過，所以你沒有上我，我自然也不會為自己到憾。無非一段無果的，我早晚都會過去。

如果你不我，因為愧疚或者為了躲開他而跟我在一起，我想我也不會真的開心。

雖然我現在不介意，但我不保證以後會不會一直不介意。”

“反倒是你，你到底在想什麽？”

尚七七愣愣地聽他說完，心中充滿了激。

可是麵對他的問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我以為我今天看到的，會是一個拋開世俗，不顧一切滿是自信開心的你。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我沒辦法做到無於衷，季弛，我不能忘恩負義，我本一無所有，是尚家給了我一切。

我也想不顧一切，拋開世俗，抱著自己喜歡的東西開心的活著。可我不能當一條白眼狼。世俗拋不開，我們都活在別人的眼裏，尚家更是，一個人，一個家族的名譽都是旁人來定義的。

多人在替這個社會監督著尚家？但凡尚家因為我有一點點不好，我都無法心安。

更何況，不隻尚家，還有你，韓家，更有宋雲舒……季弛，那些所謂的真至上是有前提的，宋雲舒跟小叔訂婚四年，你讓我怎麽……心安理得接這段？”

有太多的顧慮，的不過氣。

抑了許久的話幾乎一旦有了開頭，便控製不住地想要宣泄。

抖的聲音停下，尚七七已經淚流滿麵。

捂著自己的口，難過的幾乎要窒息。

“季弛，你說……我們該怎麽走下去？”

思來想去，跟尚卿墨之間，隻有一條死路。

的痛苦太清晰，韓季弛看著此刻的樣子，心口也克製不住一陣酸。

“七七，你何必想那麽多，凡事都有取舍，既然你小叔肯這麽做，那麽他絕對不會去在意會失去什麽，隻不過是暫時影響。至於宋家……我並不覺得他們會無緣無故的任由尚卿墨這樣拖了四年不舉行婚禮，他跟宋家，或者跟宋雲舒之間也許還有其他問題在……”

尚七七搖頭，“季弛，你不用這樣安我，倘若我不回來呢？”

韓季弛抿蹙眉，沒有出聲。

“他們總是要結婚的。”

韓季弛皺著眉，手過紙巾遞到的麵前，開口道：

“但也不一定會結。剛剛那些話我並不是單純在安你，你可以不相信但也不能絕對否認，還是把事搞明白最好。”

“就算所有的問題全如你所想，那就當一回自私自利的惡人又如何？世界上的惡人很多，多你一個也不多。”

尚七七咬著沒說話。

在明明知道自己做錯的前提下，又怎麽真的能將偏的人說出的話當真？

是非對錯很清楚。

都是因為太清楚……

不久後尚七七的電話響起，拿出看了看並沒有接聽，而是順手回了消息。

將手機放回包裏，長呼一口氣，調整了一下緒，對韓季弛道：

“抱歉，我還有其他事，有機會再見。”

站起，韓季弛卻拉住了的手腕。

隻是片刻，他的視線從旁邊一閃而過之後，又鬆開了，站起攔在了的前，神罕見的冰冷。

“所以七七，你到底想做什麽？既然你自己覺得這樣不對，為什麽又要跟尚卿墨這樣大張旗鼓的在一起？”

“將錯就錯，我貪圖一時，也願承擔一切後果。”

韓季弛還是不明白，到底要做什麽，但是尚七七已經從他邊走過。

他轉，看著離開的背影，卻沒有去追。

一直到看不到的影，他才閉了閉眼睛，在原地用力吐了一口氣，繼而抬腳走向了旁邊的座位上，看著坐在那裏目有些遊弋的生，開口道：

“你剛剛是拍了什麽嗎？”

生瞬間紅了臉，把手機遞給了他，低聲道：

“我……我覺得也沒什麽……”

韓季弛接過手機看了看，的確是視頻，尚七七說過的話還有克製不住痛哭的樣子。

明明才剛剛親眼看到過，現在隔著屏幕還是能清晰到的痛苦和悲傷。

生察言觀，又輕聲開口：“其實我覺得你剛剛說的也沒錯，壞人多了去了……就是顧慮太多，寧願委屈自己也見不得別人委屈……”

韓季弛微微扯了扯，看，“所以，值得被喜歡，是嗎？”

生紅著臉點點頭，“這件事也是被的……”

韓季弛點頭看，“把這個視頻給我吧……”

*

尚七七從洗手間整理好出來，去了跟宋雲舒約見的咖啡廳。

咖啡廳環境安靜優雅，選址很好，午後的過落地玻璃灑進來，幾對麵對麵坐著，談話溫聲暖語，有一種靜謐慵懶的浪漫。

宋雲舒已經在了，選了一靠窗視野很好的位置。

服務員帶尚七七過來時，也隻是點了點頭。

尚七七坦然坐下，神不卑不，麵對宋雲舒，臉上的幾分笑意著冷漠。

“小姐，請問您要喝什麽？”

“檸檬水，謝謝。”

待服務員走後，尚七七率先開口。

“有什麽話直接說吧。”

宋雲舒舉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口，看著尚七七漠然的表，角的弧度帶出些諷刺。

“我本以為會見到一臉愧疚的你，甚至會不斷地跟我道歉，放低姿態求我原諒你們，全你們。”

尚七七突然冷笑了一聲，“你還不明白嗎？他寧願當個負心漢被人人指責，不計任何後果都選擇要跟我在一起。你的全有意義嗎？”

宋雲舒臉上堆起的笑容漸漸冷卻。

“所以說，你現在是在我麵前炫耀？”

“是你約我出來的，宋小姐。”

尚七七聲音冷，“我不知道你約我出來是想說什麽，但如果是說服我讓我退出讓位的話，我想你也不必開口，或者你更應該去跟我小叔談，讓他憐惜你一些，求他不要推開你。隻要你有這個本事，讓他最後跟你履行婚約，我也必然會接這個結果。”

宋雲舒瞇著眼冷看著，握著咖啡杯手柄的手指有些發白。

直到尚七七說完話好久，才突然笑了一聲。

“你現在這幅樣子倒是讓我很好奇，當初事發生你那副避之唯恐不及，深明大義什麽都不知的樣子是裝出來的？還是今天的你才是最真實的樣子。如果是後者，哪怕他尚卿墨真的不我，我也不會把他讓給你這種人。”

尚七七也冷笑一聲，“倒是不用你讓給我！要我說，事到了這種地步，你還不肯放手，繼續死纏爛打，隻會讓自己變得更可笑，他能為了我傷害你一次，也會為了我傷害你第二次，何必這樣作踐自己？宋雲舒，你在他邊四年都沒能讓他娶你，不要怪他耽誤了你的青春，是你自己沒本事……”

尚七七的話突然戛然而止。

剛剛來送檸檬水的服務生愣在原地，看著尚七七臉上不斷落的檸檬水，有些不知所措。

宋雲舒重重將已經空掉的杯子放到桌麵上，臉上是明顯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