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此地又休息了兩日,直到確定秦晚秋的子是真的沒什麼問題了方纔重新起程上路,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是,雖然被綁了一遭,卻莫名其妙把那些個早孕癥狀都給“治”好了,再度上路竟然也不暈車不孕吐了,胃口好得很,吃嘛嘛香。
因此,馬車倒也恢復了正常速度,不快也不慢,只除了中途會不時停下讓出來口氣歇一歇,其他倒是沒怎麼浪費時間,而在瑯邪之後,這一路卻並未再有什麼意外,連原先嵐國的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似乎都一夕之間消失了,平靜得很,直到之後沒多久與一撥暗衛相遇後,秦晚秋才知道,大抵是文元霜將那些事報告給了皇,皇出手制國那些蠢蠢的不安分份子了。
就這樣,秦晚秋等人平靜而安穩的度過了接下來的路程,等到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嵐國國都時,秦晚秋的肚子已經有三個多月了,雖還未顯懷,但神顯然比尋常要差了不,好在的子平日調養得很好,又天天喝靈泉滋養,這一路下來雖疲憊但肚子裡的寶寶卻還是安安穩穩的。
東國的皇如今已有五十多歲了,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保養得再好,也難免顯現出了老態,加之的子如今已瀕臨油盡燈枯,整個人都暴瘦憔悴了下來,彷彿一夕之間就又老了很多,皮鬆弛,頭髮花白,形也佝僂了,已看不出過去的風華,然而當了幾十年帝王,有些東西卻早已深骨髓,即使如今已老態龍鍾油盡燈枯,但那通威嚴尊貴的氣度卻依舊令人不敢小覷,膽子小些的甚至本不敢直視的眼睛。
第一眼看到這個老人,名義上的外祖母,秦晚秋的心裡也不知到底是何,總而言之很複雜,而一直焦心等待的皇此時此刻卻是已然緒崩潰了,看到秦晚秋的一瞬間,那雙渾濁的眼裡就猛然迸發出了不敢置信的芒,參雜著驚喜、愧疚與思念。
“瑤兒……”略乾的脣不呢喃出那個唸了幾十年的名字,皇激得一下子站起,巍巍而又快速的來到秦晚秋跟前一把抓住了的手,淚水一下子流淌了出來,“瑤兒你回來了……”
“嗤。”一旁的董天麟忍不住嗤笑一聲,諷刺意味十足。
先前因爲瑯邪,他的份已經暴,想來文元霜也早已經傳了消息回來,是以他也就沒再繼續掩藏,取下了人皮面,索便以本來面貌示人,這也讓滿心焦灼的陪著皇一起等待的董丞相一眼就認出了他,頓時激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雙眼直直的看著他,紅著眼眶。
雖說東國更加重視兒,但董天麟是的長子,且自相貌緻聰敏過人,無論文武都學得極快極好,可謂是個天資卓越的鬼才般的人,簡直完得毫無瑕疵,這樣的一個兒子,自然到無比的重視與喜,甚至在心裡的分量比兒還要重些。
十八年前他帶著滿腔的痛苦與怨恨突然失蹤,自此便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也因此而大病了一場,病癒後仍舊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他,擔心著他,整整十八年,渺無音訊,甚至一度都以爲他是不是已經撐不住下去陪伴他的妻兒了了,誰想十八年後的今天……
“天麟……”
董天麟自然也早就看到了,他曾經無比怨恨的母親,甚至這十八年來,那份怨恨都從未消散過,可著眼前已經兩鬢染霜的老人,悉而又陌生的,心中卻五味雜陳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秦晚秋微皺起眉頭,出了自己的手,淡淡道:“皇陛下認錯人了,我是秦晚秋。”
皇一愣,表怔怔的,似是有些悵然,“不是瑤兒……不是瑤兒……是啊,怎麼會是我的瑤兒呢……”
董丞相一看像是有些魔怔了,急忙上前攙扶住搖搖墜的子,“皇!皇,是瑤兒的親生兒啊,您不是一直在期盼著的嗎?”
“瑤兒的兒?”皇神恍惚的看著秦晚秋,半晌,笑了,“真的是瑤兒的兒,你看看,跟瑤兒長得真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就像是……就像是當年剛剛親時的瑤兒……”
董丞相也看著秦晚秋,心中著實驚詫,甚至也有些恍惚了,當年琦瑤和的兒子親時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歲數,一樣的年輕俏,一樣的風華絕代。
這真的是的孫,親孫,是最優秀的兒子和最疼的兒媳唯一的骨。
“小晚……我可以你小晚嗎?我是你的親祖母,你可以我。”董丞相滿眼期待的看著秦晚秋。
誰知董天麟卻冷笑一聲,“囡囡是我的兒,董丞相莫要認親戚。”
“天麟你……”董丞相的臉一下子白了,帶著些許怒氣想要反駁,卻張了張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此時,皇的目也終於落在了他的上,不一聲長嘆,“天麟啊,你也終於肯回來了。”
當年初得知他那般殘忍的殺了的一個兒,自然也是憤怒的,可冷靜下來後卻終於還是瀉了怒火,不了了之了,說到底,這是欠他的,欠瑤兒的,知道他心裡怨恨,所以他選擇用自己的方式替瑤兒報仇討回公道,這個不合格的母親又有什麼資格去怪罪他?這麼多年過去了,那點憤怒早已煙消雲散,愧疚卻在一日日增加,對瑤兒,對他,還有那對可憐的外孫外孫。
“你母親不過是個臣子,朕的主意無法違抗,不要再怪你母親了,這麼多年來也不容易,日日夜夜都在盼著你平安,盼著你回來……如今朕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的年紀也不小了,別再犟了天麟。”
董天麟依舊面無表,毫不曾有所容,袖子下的雙手卻不握了拳。
董丞相眼中期待的亮漸漸熄滅,變得灰敗頹喪。
“皇,小晚和……天麟他們這一路舟車勞頓,想來也是疲憊極了,小晚這肚子裡還有孩子呢,不如他們先去好好歇歇吧?”
“你說的是,我這一時激竟是忘了。”皇看著秦晚秋臉上淡淡的疲憊倦意,不有些懊惱,趕忙喚人來將他們帶去早已準備好的宮殿休息。
皇給秦晚秋安排的住所是儀宮,是整個東國皇宮中除了皇的棲宮以外最奢華最緻的宮殿,是東國繼承人的象徵,也是曾經琦瑤的住所,自去世後,這座奢華的宮殿便被空置了下來,再沒有一個人能有幸住得到它,甚至除了裡面負責看護打掃的宮人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靠近那裡,儼然爲了宮中地。
眼下這樣一個有著特殊意義象徵的宮殿卻被安排給了秦晚秋,不人可是真不淡定了,宮裡宮外的風向一下子就變得詭譎起來,本來就因爲皇病重,奪嫡已經趨近白熱化的東國,瞬間更是如同火上澆油般燒得那一個熾熱澎湃。
而引起這些的主角卻是一點也不知道外面的風起雲涌,倒是睡了個天昏地暗,沒辦法,誰人家現在是個孕婦呢,整個人愈發的開始嗜睡了,等到這一覺舒舒服服的醒來時,外面天都已經昏暗了。
“主子。”
“扶我起來。”秦晚秋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扶著黃的手下了牀,邊上的宮們立時就上前來要伺候穿梳洗,黃綠兩個人也知道這地方不安全得很,哪裡肯隨便讓人近的,便率先拿了裳替穿戴,有意無意的攔著那些宮。
秦晚秋揮了揮手,對那些宮道:“你們都退下。”
宮們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說什麼,乖乖退了下去。
黃雖面冷,但實際上卻是個最細心不過的,且手也巧得很,一向都是由替秦晚秋梳妝的,綠對此每每都泄氣得很,卻又無可奈何。
“主子您了吧?奴婢去人傳膳?”
“去吧。”
因著懷了孕,秦晚秋如今也是一點脂都不用了,只簡單梳了個髮髻,倒是快得很,這邊才收拾完,膳食便也傳了上來。
宮裡素來沒有,這一點不管在哪個國家都一樣,雖然秦晚秋今日纔剛到,份還沒有公開,但皇對的態度卻是明擺著的,任誰也不敢小覷,一向貫會見風使舵的宮人自然一點不敢怠慢,那一桌子菜餚是盛至極香味俱全,一看便是用足了心思的。
“我父親他們呢?”
原本宮裡是決計不可能隨便留外男住下的,不過董天麟可不管那些什麼規矩,直接便帶著紫青一同住了儀宮,皇可能也是考慮到秦晚秋的境,便也沒多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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