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絨也不知為何,臉頰微微有些發燙,忙低頭去將腰間荷包里的一只斷的黛筆取出來乖乖遞給他。
“夢石道長,我必須提醒你,如今你不但是孫家恨不得碎尸萬段的仇人,更是祁玉松亟待解決的麻煩。”
黛筆的尖兒有點,折竹在床沿磨了磨。
“公子究竟想說些什麼?”
夢石此時并看不清那年,他的眉頭皺起來,抬步想要走簾,卻不防一枚纖薄的銀葉刺破青紗簾飛出來,著他的臉頰嵌他后的墻壁。
夢石的雙足頓時像是生了,沒再挪一步。
“沒什麼。”
他聽見簾再度傳來那年的聲音:“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想死,還是想活?”
夢石后背已驚出冷汗,可他到底也有一夜連殺孫家三人的本事,他此時并未有什麼懼怕的神,反倒平靜又坦然:“若能活,誰想死?”
豈料,聽了他這句話后,折竹驀地輕笑一聲。
商絨聽見他這一笑便一下抬起頭,折竹才湊到眉頭的黛筆一劃,青黛的澤暈了一團在的眼皮。
瞪著他,知道他這一聲笑,是在笑。
“公子因何發笑?”
夢石在簾外問。
而商絨盯著折竹,他臥蠶的弧度更深,他的目落在的臉上,卻對夢石道:“能活卻不愿活的也不是沒有。”
他的指腹輕薄薄的眼皮,使得的眼睛不停地隨著他的作而眨,他漫不經心地拭著眼皮上的痕跡:“這兒就有一個。”
夢石聞聲抬眼,隔著那道青紗簾,他約看見那年靠坐在床上,而那姑娘就在床沿。
他手中握了一樣東西,夢石瞧他在那姑娘眉間慢慢地勾描,便也猜出那應該是一支黛筆。
青紗拂如粼波,好一雙人影相對,滿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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