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些早到的樂迷們都是有音樂節經驗的。他們不提前進場,在進場后他們并沒有站著在那兒等,而是拿了野餐毯鋪在了地面上。
鋪了野餐毯后,大家三五群,招呼招呼旁邊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一起圍坐在那里,一邊休整力,一邊排解著音樂節開始前枯燥的等待時間。
在等待的時間里,大家也沒有閑著,湊在一起打著撲克,玩兒著游戲,另外還閑聊著音樂節的一些瑣碎事。
“聽說純凈水這次不來了。”
在唐淼的旁邊,有四五個人坐在野餐毯上正在玩兒UNO。玩兒游戲也不耽誤聊天,幾個人的聊天話題自然也在這次的音樂節上。
“什麼?這次音樂節拿純凈水溜了這麼長時間,臨了不來了?這不是耍人玩兒嗎?他們肯定要瘋。”那人說完后,有個生說了這麼一句。
“純凈水也還好吧,來來回回就那幾首歌,最近兩年出的新歌也不好聽,幾個樂手還不干凈。”另外一個生說。
“怎麼不干凈?”有人問。
“睡啊。這不是樂隊基麼。”生道。
這個生說完,幾個人“嘖嘖”兩聲,都笑了起來。在他們笑著的時候,一旁后來加他們的一個短發生開口說了一句。
“我睡過他們樂隊的貝斯手。”
生一開口,幾個人的目瞬間都轉向了。說起來,幾個人雖然聊到了樂隊睡,但也基本上是聽說,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有睡到樂手的。
幾個人眼中的八卦之火立馬點燃,他們連忙看向,問道:“臥槽,真的假的?”
在這樣問完后,有個生想了想,說:“有說不說,他們貝斯手長得還帥的。”
說完后,生沖著挑挑眉,問道:“怎麼樣?睡起來怎麼樣?”
生問完,短發生笑了笑,評價道:“活兒不錯。”
短發生大大方方地說著,幾個人都出了驚訝且驚喜的表,面對如此近在咫尺的八卦,沒人能不激。
而那個短發生在看到他們幾個人的表后,順便給他們科普了一下。
“你們記住,樂隊要睡就睡貝斯手,貝斯手的整水準是最高的。”
“哇!”
生說完,幾個人又發出了一陣比剛才還要喧騰的尖。
“姐姐姐姐,那你睡了多貝斯手了啊?”有個生在尖完后,急忙問短發生。
那生問完,想也沒想,只道:“記不得了。”
“哇!”
又是一陣尖。
而這聲尖完后,大家一邊尖一邊面面相覷,最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對于這樣的事,生們似乎并沒有覺得有什麼。男人既然可以睡人,人自然也可以睡想睡的男人。
“那姐姐,你睡過呼嘯而過的貝斯手嗎?”
在笑完之后,另外有一個生這樣問了一句。問完,野餐毯上的人全部都看向了那個生。
被幾個人這樣看著,短發人聳了聳肩,道:“沒有。”
“啊。”
幾個人憾得耷拉了一下肩膀。
“呼嘯而過的樂手都不睡的,他們只談。”短發人像是資深樂迷,對于這些十分了解。
在說完后,突然笑了一下,道:“而且如果要睡的話,我也不想睡貝斯手。”
“要睡肯定睡主唱。”
人說完,野餐毯上的幾個人眼睛亮晶晶的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里都帶著笑。
“我也想睡。”
“我也!”
“哈哈哈那可是賀嘯哎!誰不想睡啊!”
“姐姐你去把他拿下吧!我們睡不著,聽你說說也好啊!”
“就是就是!”
幾個人邊聊著邊鬧騰了一團,站在一旁聽著他們所有的聊天容的唐淼:“……”
-
相比樂迷,樂隊的出場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倒是不用著急場。不過也沒有哪支樂隊,是臨到演出的時候才過來的。
樂隊在音樂節的演出,也算是一種工作。工作嘛,自然也要認真一些。早在天上黑影的時候,呼嘯而過的四個人就來到了音樂節后臺。后臺有其他已經到的樂隊,樂隊與樂隊之間也會打個招呼聊聊天。
樂隊和樂隊之間算不得同事,但經常一起參加音樂節,也算是一起工作的關系。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些關系也不會錯。見面打個招呼,聊幾句歌是常有的事兒。而就算關系惡,也頂多是見面誰也不搭理誰,扭頭直接走。
呼嘯而過算是個不上不下的樂隊,樂隊里幾個人格都不算那種太別扭的。尤其齊遠,更是社達人,所以其他樂隊還是樂意和呼嘯而過的人打道的。
在演出之前,樂隊也有事要忙,要調試樂,和燈音響師涉。這些都是齊遠的活兒。
青城雖然是天然氧吧,植被茂,但氧吧的夏天也是夏天,野外演出就是這麼一點壞,沒有空調,只在空中噴灑點水,齊遠來回跑著折騰著,出了一的汗。
“哎喲,可熱死我了。”齊遠回到后臺,坐在琴盒上那麼說了一句。
林燁扔了一瓶冰水給他,齊遠擰開瓶蓋喝了。吉邦問道:“我們什麼時間?”
“軸啊。”齊遠說。
先前音樂節都是定好了樂隊演出的時間的,但是這次有個非常出名的樂隊臨時有事過不來了,所以從現有的樂隊里臨時調整了樂隊,讓呼嘯而過軸。
“歌單要不要換啊?”說到這里,齊遠問了賀嘯一聲。
賀嘯低頭坐在椅子上,正看著面前的鍵盤不知道在想什麼。
“哎,阿嘯!”齊遠見他不吭聲,又了他一句。
齊遠完,賀嘯回頭看了他一眼。看著賀嘯看過來,齊遠著礦泉水瓶,笑道:“想什麼呢?”
他這樣說完,吉邦道:“還能想什麼,想歌唄,不然還能想人啊?”
吉邦說完,賀嘯抬眸看了他一眼。
吉邦這樣說著的時候,齊遠和林燁也笑了起來,齊遠笑嘻嘻地看著賀嘯,道:“也是,我們家小阿嘯是我們樂隊最天真爛漫的小年,腦子里除了歌什麼都不會想。”
“無無求。”林燁說。
“系代表。”吉邦補充了一句。
“哈哈哈哈!”幾個人哈哈笑了起來。
賀嘯在幾個人笑著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幾個人就是開玩笑,平時也沒拿這事兒說。待幾個人差不多笑夠了,賀嘯這才收回目,說了一下今天晚上的歌單。
原本他們演出的歌單都是提前定下的,因為演出次序變化,演出時間也拉長了。先前的歌也能唱,但是要另外多加兩首。
賀嘯說完要加的兩首,齊遠點點頭,道:“行。”
說完后,齊遠“啊”了一聲,著漸漸黑下來的天,道:“演出結束要讓他們加錢,真累死了。”
齊遠這樣說完,幾個人也笑了一下。
“你還缺這點錢?”林燁問了這麼一句。
林燁說完,齊遠回頭看向他,認真道。
“那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付出了勞,就要得到應得的報酬。”
“這不是加不加錢的事兒,只是如果不加錢,會顯得我們呼嘯而過很便宜。”
齊遠說完,大家又笑了起來。
-
唐淼是在六點左右進場的。
進場后,又等待了一個小時,音樂節在攢的人洶涌中開了場。
唐淼是第一次來追音樂節。
對于樂隊演出的記憶,還停留在上次在歸途。
那時候,一個不大不小的酒吧,圈固了幾十上百個人站在酒吧的舞臺前。酒吧的舞臺也不算小,可是在封閉的酒吧,總覺樂隊唱歌時,聲音飄出來,又被重新圈了回去。
livehouse像是一杯起泡酒,你倒杯子里,氣泡在里面沸騰翻涌,但是也只能在這一個小小的明酒杯里,將音樂聲,歡呼聲,樂迷的尖聲和樂隊的演出聲都圍困在這個酒杯里,氣泡翻涌,發酵,最后留下一杯醇厚濃郁的酒。
音樂節更像是海。
像是夜間沒有月的海。海面有海風,有海浪,音樂聲像是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卷,從海面躍起,黏連著帶著一層海水,朝著海岸層層遞進,而后席卷沙灘,拍打海巖,最后留下唳唳的風聲,濃郁的海風的咸氣味。
一個屬于夏天的,清爽的,躁的,澎湃的,五六,璀璨華麗的回憶。
音樂節開場后,原本坐在地上的樂迷們,早已經卷了野餐毯站了起來。后來的人也往前著,很快,人群就在了一起,在沸騰的喧鬧和水般的尖聲中,唐淼像是一粒沙被掩埋在了沙漠的沙塵之中。
但沙塵雖然被掩埋,還是能看到高懸于頂的太的。
唐淼站在熱鬧的樂迷中間,被他們的氣氛渲染帶,抬眼著臺上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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