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憐卻道:“不,我想你的運氣還是很好的。”
師青玄道:“啊?怎麼說?”
謝憐盡量委婉地道:“怎麼說呢……因為,右邊這條路,可能比左邊那條更恐怖……”
二人都聽到了,從他們後,傳來什麼東西“嚓嚓”“嚓嚓”飛速爬行近的聲音。
謝憐解下若邪就往後一甩,道:“若邪先幫忙攔一下!”隨即力向前狂爬,幾乎一蹬一丈,師青玄張得快失了智,道:“哈哈哈哈哈刺激刺激!刺激刺激刺激!”
謝憐道:“更刺激的還沒來呢!來!請看——!”
師青玄:“又是啥?!”
謝憐停止狂爬,吐出一口長氣,只見兩人面前,再次出現了一條岔路口!
師青玄胡道:“右!”
謝憐果斷往右,接下來一路上,居然不斷地出現岔路口,師青玄道:“左!右!左!右!”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喊什麼了,在這種危急萬分、瞬息萬變的形下,更是本來不及撤出謝憐的回那邊問花城該怎麼辦,因為很可能下一個岔路口一轉,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後那東西被若邪阻擋一陣,卻仍在不斷近。而兩邊道也越來越狹窄、越來越仄,最終,已經到了本挪不手臂的地步!
謝憐的肩已經被卡住了,道:“爬不下去了!”
師青玄道:“那怎麼辦?!難道還往後退嗎?!”那個追在後面的東西,已經快追上來了!
謝憐道:“不要怕!大丈夫能屈能、不進則退,退就退!來!”說著就退了兩步,騰出一只手,正要去握住芳心的劍柄和追在後的那東西正面戰個痛快,頭皮卻忽然一涼。
謝憐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抬頭一看,本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只是似乎有誰在黑暗中輕笑一聲,出一只手放到謝憐頭上。他睜大了眼,下一刻,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悠悠轉醒。
醒來後,謝憐這才發現,他坐在一張椅子上,整個都被紮紮實實綁住了。掙了兩下,他才發現,綁住他的,就是若邪。
謝憐莫名道:“若邪,你搞什麼?”
若邪也很委屈,耷拉著蹭了蹭他。謝憐再仔細一看,若邪居然被打了個的死結。
難怪若邪沒法反抗,它最害怕被打死結了。以前不懂事的時候喜歡瞎繞著自己玩兒,玩兒著玩兒著就把自己打出一堆七八糟的死結,每次都是謝憐無奈地幫它解開,後來它學乖了,聰明了,就再也沒把自己打死結過了。謝憐無奈,又試著能不能直接把椅子掙散架,很憾,椅子也紋不,看來,是被注法力加固了。
既然不了,那就先觀察一下周圍環境好了。謝憐環顧四周,這裡應該是哪座神殿的部,頗為嶄新華麗,只是不知究竟是哪座,反正不是神武殿。
剛這麼想,一只手便放到了他肩上,頭頂一人溫聲道:“仙樂啊仙樂,你真是太頑皮了。”
聽到這個聲音,謝憐的頭皮驀地一陣發麻。而背後那人負手轉了出來,果然是君吾。
他的手還放在謝憐肩上,一步一句,道:“你上來這大半年,仙京是這裡壞了那裡壞,砸了這裡砸那裡,你說你,淘氣不淘氣?又不是小老鼠,在地下打鑽來鑽去,好玩兒麼?”
這種溫和、仁慈、仿佛長輩看著疼的晚輩瞎胡鬧的語氣令謝憐骨悚然,十分不適,真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說話。接著,又忽然到腳邊一陣冰涼,低頭一看,只見一團白的東西抱住了他的靴子,正用一種極其邪惡的眼神盯著他看。
正是那胎靈。
謝憐抬頭,大概猜到了。引玉用地師鏟挖坑,卻被君吾抓住了。君吾派了一些東西去地下攔,他才遭遇了方才那陣可怖的經曆。
謝憐終於知道該說什麼了,無語一陣,道:“……你真是惡趣味至極。”
那陣地追逐,讓他想起了當初被白無相追得氣不得、膽戰心驚的日子。如果是要抓他,直接抓就是了,何必非要弄得那般恐怖詭異、令人心驚不已?
君吾卻看起來十分愉悅,微笑道:“仙樂卻比當初要勇敢多了。”
這話沒法接,謝憐道:“引玉呢?”
君吾手放在椅子背上,幫他整個人轉了個方向,道:“不著急,你會看到的。而且,不有他。”
謝憐轉了個圈,面對著一面鏡子,然而那鏡子裡映出的卻不是他,而是面蒼白的引玉。
而在他腳邊,還躺著一人,頭破流,鼻青臉腫,昏迷不醒,只能從那滿頭卷辨認出來,是權一真。
謝憐立刻警惕地道:“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