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員杜羽進傳說的第七天，整個傳說管理局作一團。

本來這是一個罕見的日子，由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的新人執行的超甲級任務，完度罕見的達到了94%，這個完度是傳說管理局自創辦以來數一數二的績了，并且不知道什麼原因，完度依然持續在增長。

可就算如此，整個傳說管理局沒有任何一個人笑得出來。

就在杜羽被有窮刺中腹部之后不久，傳說管理局就丟失了杜羽的畫面。

九百年前，戰其勝主切斷了自己的畫面，讓整個傳說管理局陷了恐慌。而九百年后，杜羽同樣失去了畫面，這種似曾相識而又完全不同的心境，讓傳說管理局里的所有人都忐忑不安。

“杜羽會不會……死了？”一個員工終于忍不住的問道。

死了？

當杜羽的畫面消失后，董千秋一直坐在杜羽的旁邊，一言不發，仔細的清理著他的傷口。

此時的董千秋莫名的讓人心疼。

原先總是一不茍，每一頭發都會仔仔細細的梳好，可現在頭發有些凌，面容憔悴，白皙的臉龐上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死了？他怎麼會死了呢，他的依然平穩的呼吸著，而且他還欠我一杯咖啡，他怎麼會死了呢？

董千秋很自責，若不是執意要讓姮娥飛天，杜羽不會傷，可能也不會失蹤。

“走吧。”七爺謝必安向范無咎揮了揮手，“我剛才讓錦乖孫他們去查過了，杜羽沒死。”

范無咎點點頭，這里的事告一段落了，下一步要考慮的事，是杜羽回來之后如何拉攏。

兩人一起出了門，謝必安了一個懶腰：“真是看了一場很長的電影啊。好久沒敷面，我這皮都變差了。”

“是嗎？”范無咎答不理的回了句，剛要走，忽然回過頭來問道謝必安，“對了，你昨天看朋友圈了嗎？”

“朋友圈？”白無常謝必安一臉疑，“朋友圈怎麼了？”

“吳剛。”

“吳剛？吳剛怎麼了？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啊？”

謝必安一邊數落著范無咎一邊掏出手機，打開朋友圈，發現昨晚吳剛發了一張廣寒宮的圖片，那圖片里約能看到嫦娥仙子的影，并且配了文字：

“我的天！嫦娥仙子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我來這里砍桂樹幾百年了，幾百年來嫦娥仙子第一次出門問我累不累，還給我送了桂花糕！那麼原來那個對我答不理嗤之以鼻的嫦娥仙子又是誰啊？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哈哈哈哈！”謝必安笑了起來，“這不好麼？嫦娥的心已經改變了，不再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拜金了。吳剛的好日子來了。”

范無咎沒搭話，他在意的并不是嫦娥，于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謝必安，說道：“杜羽的能力很重要，我們需要盡快拉攏他。”

……

杜羽覺自己渾都痛，像要死了一樣。

他艱難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窟里面，這窟墻壁格外平整，看起來不像是天然形的。

“這是……哪兒？”杜羽想爬起來，但是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建議你不要，你的傷口我沒理，的話很有可能死亡。”一句冷漠的話語從口淡淡來。

杜羽側臉一看，口站著一個穿黑的男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果然鮮只是暫時凝固了，那道有窮刺傷的口子依然像一朵紅花一樣艷滴地綻放著。

杜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況，于是小聲呼著董千秋。

“順帶一提，我暫時切斷了你和管理局的聯系，所以他們現在不僅聽不到你的聲音，也看不到你的畫面。”

杜羽捂著小腹，艱難地坐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那人轉過頭，出一副深不可測的眸子。

“戰其勝……”

“不錯，是我。”

杜羽從沒想過會以這樣的形式和戰其勝見面。

“你想做什麼？”杜羽問道。

“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戰其勝向杜羽緩緩走來，“若你回答的合我心意，我就放你回去，若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我就在這里了結了你。”

杜羽聽后氣不打一來，這個做戰其勝的人說話簡直太囂張了。

“在這里了結我，你以為你是誰？”杜羽咬著牙說道，“你別以為我傷了就打不過你，我只聽說過老員工欺負新員工，還從來沒聽過離職員工欺負新員工的！”

戰其勝冷冷一笑，出左手一揮，只聽“轟”的一聲，整個窟的石壁被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空。

“我去！”杜羽要不是有傷在，這一下能激的跳起來，隨手一揮就能擊碎石壁，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嗎？難道這工整的石窟是眼前這人開辟出來的嗎？

戰其勝說：“我和你最大的區別，在于我用了四千年領悟時間大道，歷盡萬難從一屆凡人修煉真仙。沒想到飛升之后，仙班卻沒有適合我的位置，作為能夠隨意穿行時間的修仙者來說，傳說管理局了我唯一的選擇。”

“但你背叛了他們，不是嗎？”

“背叛？”戰其勝思索了一下，“這個詞用的好，現在他們都這麼形容我了嗎？”

“難道不是嗎？你離了傳說管理局，還把這里搞得一團糟。”

戰其勝看了杜羽一眼，冷冷地說道：“一團糟？我且問你，你強迫姮娥飛天的時候，心里作何想？”

“我……”本來不想回憶的事，被戰其勝提起，杜羽的思緒瞬間回到了昨夜，有一位驚艷人含著熱淚，直奔月亮而去。

“你開心嗎？”戰其勝繼續問道，“你覺得自己在做正確的事嗎？”

“我沒有覺得正確或者錯誤，我只是按照傳說的發展……”

“笑話！”戰其勝怒喝一聲，“倘若今天你扔下的一樹枝，會在萬年后修煉樹妖為禍人間。萬年后的人以此為理由穿越時空過來殺你，你就會乖乖赴死嗎？”

“這……這本不是一回事……”杜羽說道，“若姮娥姑娘沒有飛天，真的會導致很多的人枉死……”

“這是同樣的道理！就算死的人再多，姮娥與他們有何干系？幾千年后的人會死，卻把錯誤都怪罪在一個幾千年前的弱子上，哪有這樣的道理？為什麼他們的人生一定要被傳說左右，一次自我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戰其勝越說越激，整個石窟都開始微微晃了起來。

“戰其勝，你錯了。”杜羽淡淡地說道，“昨夜我拿著尖刀站在姮娥姑娘面前，手卻一直在發抖。明明知道，就算不吞下那顆靈藥，我也不會傷害，可還是選擇吞下了靈藥。”

戰其勝疑地看著杜羽，沒有說話。

“這是自己的選擇。”杜羽繼續說道，“不僅是姮娥姑娘，還有大羿。如果讓大羿再選擇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選擇下九個太，不管他有沒有下九個太的能力，他都會選擇試一試。我從沒有強迫任何人做出選擇，我只是幫他們實現了心中所想。”

“說的倒好聽。”戰其勝語氣平和了一些，說道，“他們實現了心中所想，但卻永遠失去了所的人。”

“是的，失去所之人是一件讓人痛心疾首的事，可是誰又沒失去過的人呢？”杜羽看著戰其勝，捂著小腹繼續說道，“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度過完的人生？我和你們這些仙家不一樣，雖然我才活了二十幾年，我的生活也可以說是痛苦不堪，可我依然想再回去活一次。就算每天都要為生活費和房租發愁，就算每天的工作都不順心，就算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我，我都想再回去活一次，這是我的選擇。”

戰其勝靜靜地聽著杜羽說的話，若有所思。

杜羽覺到自己狀況不太好，可他氣不過戰其勝的態度，繼續說道：“如果有人現在跑來告訴我，我將來的生活不會幸福，我會為了生計發愁，我會孤單，我會不快樂，我就會放棄再回去活一次的權利嗎？這做提前給了我選擇嗎？”

杜羽走上前去，也不管此人是不是仙人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領子：“你只是在造夢，給他們造一個虛假的夢，等到他們夢醒了，等到他們意識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那就為時已晚了！說起來，你才是那個最殘忍的人！”

杜羽咳嗽了一聲，傷口直接崩裂開，整個人蜷著蹲了下來。

“是這樣嗎？原來這世上還有你這樣的人。”戰其勝看著杜羽，喃喃自語，“也罷，就讓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