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和吳寧興得睡不著覺，也不回家了，就在齊磊家過夜。

本來呢，齊磊家還有一間屋可以睡人，可哥倆不乾，非和齊磊一個屋裡。

在地上鋪上涼蓆，再鋪兩床褥子，就將就了。

都不用齊磊手，二人自己就張羅了，顯然不是頭一回來了。

關上燈，隔壁還約聽見電視的聲音，是黃健翔在解說西隊的比賽。

隻是，了“偉大的意大利左後位”那段經典解說詞的老黃，總覺得了那麼一點味兒。

本來踢球，也看球的唐奕和吳寧，卻是一點關注的心思都冇有。

二人看著天花板，昏暗的房間裡，四隻眼睛鋥亮。

沉默了好久，吳寧突然開口，“石頭，覺你最近不太一樣了。”

齊磊躺在床上，暗自發笑，“咋不一樣了？比你帥了？”

吳寧，“那不可能，還是有差距的。”

隨之正，“也說不上來，就覺得，之前你頂多是9級野球拳的菜，連九神功都冇學，就想單挑十大高手。”

“可自打從中考開始，你就不一樣了，10級野球拳見誰秒誰呢！？”

“哦去！”齊磊一聲歎，這比喻讓他用的如此中二。

野球拳是河工作室96年開發的一款單機遊戲《金庸群俠傳》中，主角的初始技能。

開局最弱技能，垃圾中的戰鬥機。

但遊戲裡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設定，隻要你肯肝苦練，把野球拳練到10級滿級，它就會從最弱變最強，打出炸輸出。和九神功合稱金庸裡最強的單和群攻技能。

所以，9級野球拳代表弱，10級野球拳則是無敵。

暗自歎氣，“冇你說那麼玄乎，就是覺得....”

“覺得什麼？”

唐奕也把目看過來，等著齊磊的答案。猜想一定是個很深刻的回答。

齊磊頓了頓，深吸口氣。

“覺得....以前從來冇認真乾過一件事，現在卻想把每一件事都乾好！”

“我去你大爺的！”

哥倆一翻白眼，要不要這麼正經。

唐小奕翻了個，“不過，咱哥們兒確實無敵啊！今天才知道，掙錢哪像老唐說那麼嚇人，很輕鬆嘛！”

吳寧點了點頭，“我很強！能打十個！”

唐奕則是直接坐了起來，“要不，咱自己議價費吧？能把老唐嚇死！”

吳小賤懵了，“自己？那也...太牛了吧？”

“是吧？”唐奕一臉猥瑣，“等績一出來，我家老唐，你家老吳，肯定假正經的一通教育，什麼不好好學習丟人，什麼敗家玩意的數落咱兄弟。”

“到時候，哥把議費錢往那一拍，小爺就不學習，就樂意！”

結果齊磊冇忍住，接了一句，“就是玩兒。”

”對！”唐奕不知道這是什麼梗，但覺得說的太對了，“有錢！就是好玩！咋地吧？”

此時，齊磊在暗得隻能看清廓的房間裡出兩排白牙。

唐小奕和吳小賤掙了錢不是買walkman，不是懷揣大把鈔票肆意揮霍，隻是想惡趣味地頂撞一下家長。對於兩個十六歲的大男孩來說，能有這樣穩重的價值觀，實屬難得。

當然，這和二人優渥的家庭條件有關。

麵對財富的可以保持定力，許多年人也不一定做得到。

隻是齊磊心裡暗笑，對於掙錢容易的說辭不敢茍同。生活從來都不是兒戲，哪有那麼輕鬆？

即便有齊磊這個過來人的加持，以後要遇到的艱難也一定不會。

看著吧，彆以為開頭順的就萬事大吉，犯愁的時候還在後麵呢！

第二天，齊磊先醒的，出去洗漱的時候，老媽正在廚房做早飯。

齊家是老房子，下水都是自己後來加裝的，所以衛生間隻有蹲便和淋浴，小小的一間。

洗漱在鍋爐房或者廚房，這也是北方民居的標配。

郭麗華看他今天起的早，不由囑咐一句，“到飯點兒就回來吃飯，可好幾天冇抓著你們仨的影了。”

算起來，中考之後這幾天，哥仨就冇在家裡吃過晚飯。

齊磊應著，心裡卻知道不太可能。

晚上要出夜市，在家吃飯來不及。

吃過早飯，郭麗華和齊國君就上班去了，家裡又剩下哥仨。

放在平時，肯定就是遊戲廳、電腦房的乾活。可是現在，哪也不想去。

唐奕把昨晚掙的錢又拿出來數了一遍，確定不是做夢，就抱著吉他補覺。

吳寧則是坐在那發呆，哥倆這兩天都累壞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其間不得胡聊瞎侃。

吳寧突然提到與齊磊同一個考場的那個短髮生，雖說隻看了兩眼，但那孩有說不上來的氣質，很有吸引力。

吳小賤宛若竇初開的悵然，憾當時冇鼓起勇氣要電話號碼。

進而數落齊磊慫包一個，坐的那麼近也冇有任何進展，簡直丟了三兄弟的臉麵。

唐奕自然八卦漸起，追問孩的長相、一顰一笑，最後在腦海中惡補出絕世仙子，當代小龍的模樣，陶醉了好久。

當然，數落齊磊那是必不可的科目。

齊磊也隻是笑著接。

現在的他覺像是神分裂，有時會像這個年紀的年般熱中二。有時又切回人模式，習慣聆聽和不解釋。

也隻是在心中反駁，“那姑娘可冇你們想象的好，難搞的很！”

雖然隻是考場的短暫相識，雖然徐倩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很容易讓人生出好相的的錯覺，可是齊磊卻一眼就看得出來，開郎明的目之下，藏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深邃。

與齊磊的相中，有一見如故的雀躍，也有著若即若離的疏遠，了那麼一真誠的味道，不像是男該有的樣子。

換了從前，齊磊一定會留下聯絡方式。不求有所進展，但至彆錯過。

但是重生之後，想想還是算了，也許現在就是最好的狀況。從此再無集，偶爾想起滿心都是好。

這年頭興這個，缺憾。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四點多，照常出攤。

兩人依舊是棒球帽、大墨鏡，隻是外套冇穿。

好吧，賺錢歸賺錢，興也確實興，但是讓他們像齊磊一樣坦然的麵對，暫時還有點吃力。

依舊是昨天的那個位置，好巧不巧，也依舊是原來的鄰居。

隻是和昨天不同，大娘來了幫手。

同行大娘和他兒子與齊磊幾乎同時到夜市，各自鋪攤。

昨天，齊磊的子攤對大孃的生意確實造了不小的影響，按說今天就應該換個地方。

可是，大娘還是看重這裡有路燈，天黑以後也很亮堂，不捨得換。

再說了，還冇鬨明白呢，那仨孩子到底指什麼掙錢？

其間和三小隻打招呼閒聊，有意無意問了一句，“你們仨昨晚上掙了多？”

此言一出，唐小奕又忍不住嘚瑟，“那可是不，兩....”

話還冇說完，就讓吳寧給拽了回去。

嘿嘿賠笑，“確實不，賠了兩塊錢。”

”賠了？”大娘怎麼那麼不信呢？心說，這帶眼鏡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也不傻，更不認為那仨熊玩意是傻子。

賠本兒的買賣人家肯定不會做，裡麵一定有什麼花花腸子是冇看出來的。

所以，這也是大娘不肯搬走的主要原因，得再觀察幾天。

而且，大娘生怕自己一個人看不通，把引以為傲的寶貝兒子也強行拉來助陣。

宋大誌儘管萬般不願，但迫於母親的威，也隻好妥協。

其實，這也正是齊磊所說“生意冇那麼好做的原因之一”。

不論什麼時代，都不缺聰明人。你想到的營銷手段，彆人就算想不到，還不會學嗎？尤其是在山寨能力堪比逆天的華夏。

昨晚他們這個攤位在附近可以說是出儘風頭，不用想也知道，不定有多雙眼睛盯著呢！

可以預見的是，大娘可能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一天學不會，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早晚能把你的招數都複製過去。

那時纔是考驗的開始，也是最艱難的時刻。

此時天還冇黑，夜市人還不多。

哥仨把攤子擺上之後，就去不遠的冷麪攤要了三大碗冷麪，坐在攤位前吃晚飯。

齊磊一邊吃，一邊看著賊兮兮的大娘，還有那個苦大仇深的極不願與親媽為伍的兒子。

看了一會兒又自覺冇趣兒，無它，宋大誌絕對是個老實孩子，他媽讓他看著齊磊，那眼珠子都不帶轉一轉的，就直勾勾地盯著。

主要是不這一個盯著的，攤子周圍不雙眼睛都有意無意地往他這飄。

盯著就盯著吧，齊磊也不太在意。

這裡麵的門道，不是一天兩天能看懂的。而看得懂的，也不一定有魄力去照著學。

更重要的是，想學得像，學得，也不是那麼容易，這需要時間。

也就是說，在有人開始走齊磊這條路之前，他還有一段時間可以狠狠的撈上一筆。

六點多開始，夜市再次人聲鼎沸，哥仨兒也冇那麼多時間想彆的，徹底忙活開。

宋大誌瞪著眼珠子瞅，親媽還一個勁在旁邊問，“好好看著，看看他們有啥竅門兒！”

宋大誌還不憤，我堂堂二中的高才生，在這兒給你數子，大才小用了啊！

自信回道：“有點看明白了。”

好吧，他和大娘說的就不是一回事兒。

大娘讓他看竅門兒，可他終於確認，那就是二中的唐奕和吳寧，昨天小夥伴兒冇說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