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叔叔!”
嘉辰跑到殿門外,一只腳才踏出去,見到來人立刻嚇得渾一:“皇舅……舅祖父……”
謝危樓站在殿門外,偏頭吩咐側的宮正司將承乾宮的宮人拉出來問話。
一旁的浣溪看到來人,靈機一,立刻附在嘉辰耳邊說了句話。
嘉辰張了張口,眼中閃過片刻的詫異,旋即巍巍地走向那人。
論危險的程度,皇舅祖父本不亞于皇帝叔叔,且他與祖母還是有過節的,那憑空出來的鎮北王世子就是祖母給他下的套,如今他來搜查承乾宮,難保不會公報私仇,刻意為難。
可嘉辰冷靜下來想了想浣溪的話,自己可是涉嫌殘害皇嗣,也的的確確是宮里的貓撲倒了皇后,眾目睽睽之下,容不得反駁。
如今這天天不應、地地不靈的境地,還有什麼必要在乎旁人是否公抱私仇呢?
更何況,皇舅祖父死就跟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他若真想公報私仇,又豈能躲得過去。
浣溪說得不錯,現在能依靠的,也許只有這個傳聞中威嚴正直的皇舅祖父了。
他也是來問話的,難不知道此事另有蹊蹺?從昨日到現在,宮正司來過好幾趟,每回都只是帶走幾個人,誰也不知們問出了什麼,正因如此,才更令人提心吊膽。
可看皇舅祖父這架勢,倒像有當面問話的打算。
嘉辰走上前,抖著嗓音喊了謝危樓兩聲,后者卻只是淡漠地一眼,并未回應。
嘉辰一歲半進宮的時候,嬤嬤將人抱在手里,教喚一聲“皇舅祖父”,那時候謝危樓就沒有應聲。
謝危樓可不愿擔這一聲“皇舅祖父”,可誰讓他輩分高出太多,皇姐是人家的祖母呢。
嘉辰平日里就甜,就算縱鬧騰一些也不會惹得長輩不快,宗室里那些叔叔伯伯們都很喜歡。
可眼前的這位皇舅祖父,在兩歲的時候就去鎮守北疆,如今十年方歸,便是想套近乎也套不起來。
何況被謝危樓這冷厲如霜的眸一掃,嘉辰渾就發,連要說什麼都忘記了。
幾個宮抖抖簌簌地跪在謝危樓面前,全都嚇得六神無主,們不過都是外院的使丫鬟,連主子的殿門都很進,難道鎮北王也要對們用刑?
在謝危樓的示意下,一旁的典正開始問話:“殿下要問的話,關乎此案關鍵,爾等須得如實招來,不得有任何誆瞞,否則殿下定不輕饒!那知秋便是你們的下場,可聽到了?”
知秋便是昨日被砍斷手腳的宮,丫鬟們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忙不迭地點頭。
那典正便問道:“貴妃養的白貓素日如何喂養,有何習,有何喜好,平日在何活,曾與何人接,可有特殊癖好,你們一個個說!”
恐懼與威之下,宮們自然知無不言,你一言我一語地回憶起來。
“團喜歡吃玉米,秋日里最容易掉。”
“團干凈,食盆里有一點點臟污它都不肯吃。”
“團平日里不太搭理人,奴婢接不多。”
“團喜歡在草叢里睡覺,絳雪軒有一種著忍冬花的草地,團喜歡躺在那里睡覺……”
“絳雪軒和永和宮有不宮人都見過它。”
……
不管有用沒有,眾人將能想起來的全都代了,戰戰兢兢等待著發落。
謝危樓尚在思忖方才這些話中的有效信息,嘉辰終于鼓起勇氣跑了上來,這時候哪還顧得上自己貴妃的份,仰頭看著他,邊哭邊求道:“皇舅祖父,您可一定要救救嘉辰啊!團真不是我放出去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緒激起來,被那森冷的目擊退,才發現自己竟然拉住了皇舅祖父的袖,趕忙嚇得松了手。
謝危樓撣了撣袖上的灰塵,冷冷看著:“貴妃無不無辜,是證據說了算,可不是本王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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