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了一下:“……除非比這些東西更加寶貴。”
“……也不是不可能對吧?或者是……爛完了?舒道啊,我膽子小,你不要嚇我……”我哆哆嗦嗦說著。
“這個,應該不會。”紅搖突然說。
“就算是腐爛掉,也會留下骨等殘留。可是棺材裡並沒有這些東西。最重要的是……書生,你看看這個。”
紅搖剛才一直在仔細察看兩口空棺,從棺角落裡,用兩手指拈出一片深的不明,放到下。
我在遠看得清楚,那是一塊有些腐朽的布片。
“這是……壽的碎片……”舒道喃喃著。
“如果連壽都沒有腐爛完全,那麼不可能骨骼都變灰燼。”九叔沉聲說,“這說明原來這裡是有的,只是被人移走了。”
“或許不是人。”張玄冷不丁來了一句。
我覺得渾發。空棺,消失的,卻並不是一般的盜墓者,甚至可能不是人……這地方太讓人起皮疙瘩了……
我不由自主靠近了看上去武裝最可靠的槍哥:“槍槍槍哥啊……我說,咱們就帶著這棺材出去吧,雇主沒明說不是麼。我我我……這裡太邪門了啊!”
槍哥看了我一眼。那目充滿了鄙視。
他張開口,剛剛想說些什麼,眼神卻驟然轉厲。他迅速抬起槍,幾乎是同時拉開了槍栓,對準門口,厲聲喝道:“什麼人?!”
我驚得跳起來,猛地向門口看過去,可那裡什麼都沒有。
……槍哥一定比我還害怕對吧?不然怎麼一驚一乍的,連我還沒聽見聲音呢……害怕還強裝鎮定,真不坦誠,大家一起鄙視他。
事後我問過槍哥,明明連張玄都沒聽到聲音,他是怎麼知道那裡不對勁的。槍哥笑了笑,說,凡是上過戰場的人,對這種絕和瀕死的恐懼總是格外敏。這不是聽力好或者別的什麼,只是刻骨髓的一種直覺。一種對走向死亡的人的探知能力。最無奈,最慘痛的能力。
就在我剛剛想要吐槽的剎那,我聽到了一種聲音。
是呼吸的聲音。只是,卻像是從水裡發出的一樣,含混、雜而重,咕嚕嚕的伴著氣泡破裂聲響著。還有拖遝的腳步聲,最後變了地面的拖。
充滿了掙紮,還有絕。
我僵在那裡,連眼珠都忘了移。
然後,一只模糊的手抖地從門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