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我喃喃著,“明朝皇帝,元朝將軍墓,還有傳國璽……不行不行,這太了……”
舒道咳了一下:“好,那麼我們來看看另外一樣東西。這個——你剛才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雖然損壞得相當嚴重了,可是還是能看出來,這可不是普通的東西。”
我看著舒道拿著的,剛才包裹傳國玉璽的破布。
“阿守,這是一件龍袍。而且,從繡工手法來看,紅的龍,還有尚不的特殊技巧,這是一件只有明朝初年才會有的龍袍。”他噙著笑說,“明朝共有十六位皇帝,除十三陵外,□□朱元璋葬於南京鐘山,明英宗葬於北京市郊。這些之外,剩下的皇帝並不多。”
一時之間,我們兩個再也沒人說話。
我的腦子簡直了屠宰場,各種豬羊牛的慘聲響徹九霄。舒道的話像一把屠刀,不斷激起更加慘烈的聲。
……采用這麼腥離奇的比喻只是為了說明我心到的震撼。雖然聲明了是推測,可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在若有若無指向一個地方。一個離奇得簡直沒辦法去想的地方……
“任守,你休息的夠久了吧?”槍哥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我恍惚地抬頭,槍哥正站在不遠,臉不太好地看著我。他的渾都是泥水,就連短的黑發上都在向下滴水,正在散發著和我上一樣的臭味。
注意到我仔細的打量,他的臉更臭了:“看什麼看?快去!該你了!該死,這地方真是……”
如果是平時,我還可能調侃他幾句,可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沒有了心。我有些呆滯地站起來,走進了已經挖的不淺的。
張玄在盡頭那裡幹活。他和槍哥一樣,上到都是髒汙。可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低著頭一點一點挖土。
我看了他一眼。比起槍哥那種每一線條都張揚跋扈著雄氣息的帥氣,張玄的五明顯有了更多的細節修飾。他的睫很長,低垂著的時候幾乎看不出來是不是睜著眼睛。有些削薄。大概是泡了冷水,有些發紫,漉漉的黑發在有些蒼白的臉上,著頹廢的。
我們兩個都默默幹活,沒人說話。我的所有思緒都被剛才舒道的話占據著。盡管理智告訴我這不可能,可是那些線索……
明朝初年的皇帝,沒有葬於十三陵,二三十歲年紀,至今不知道最後死在哪裡了的,只有那個人……
“很臭。”張玄忽然說道。
我瞥了他一眼。罕見的,他居然沒有和以往一樣癱著臉,而是和剛才一樣微微皺著眉。他的眉很黑,皺眉的時候像兩把鋒利的劍,盡管只是微微的弧度,卻能讓人明顯看出不快。配合著微微撇著的角,看上去簡直像個要糖吃沒要到的小孩子,有些呆呆的可。
……我居然在那張面癱臉上面看出了可?天啊,殺了我吧……
“我也覺得臭啊。”我抬起袖子聞了聞,抱怨著,“習慣就好,我們早點幹完出去,好好洗個澡。”
“不是說你,”他說,“是這裡……整個散發著臭味。”
我怔了一下,不由自主認真地看著他。
槍哥說過,遇到鬼怪什麼的完全不用怕,有張玄就夠了。九叔也承認,在這方面,張玄有著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敏知覺。從我們到這個奇怪墓室開始,張玄就有些不太正常。他在發呆,卻沒有再睡過去。
“你……”我不由自主開口,“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從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喊。驚訝和厭惡的聲音,是槍哥。
我和張玄對視了一眼,迅速丟下了手裡的鏟子,向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