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他們出現的時候,我正在打工的店裡和別人吵架。
……不不不,怎麼可能是吵架。我這種連天門那幫瘋子都能忍下的超級老好人要是能和其他正常人類吵起來,這個世界就真的是太令人絕了。
事實上只是我單方面和進行了一場深刻而富有涵的流而已。
我打工的地點是一間小型超市,收銀員加上售貨員一共才三個妹子。這年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妹子糙妹子盛行起來,妹子了galgame裡面才能看到的稀有,我一下子占有了三個資源,實在是比商紂王還要驕奢逸的存在。
什麼?你說我多算了一個人?不,上述“一共三個妹子”之中,自然不可能包括連活妹子都算不上的我T-T……
事的起因很簡單。雖然我是如此真摯而熱烈地著和我共事的三個妹子,可大家一致表示,對象還是漢子好,另外就算要來一段純純的百合之,也絕對不會找我。
其中一個妹子為了表達自己決心的堅定,直接找了個漢子。
問題就出在了這位漢子上。自從有了男人之後,原本可萌的妹子對待我的態度急轉直下,不開心的時候拿我冷嘲熱諷,開心的時候就熱衷於向我介紹各種肚大頭的猥瑣叔叔,還經常因為某些神原因向我大發脾氣。我簡直懷疑那位外表正常的男隨散發某種和諧激素,使我可的妹子永久於姨媽造訪期間。
由此可見,男人是友誼的萬惡之源,要慎重使用啊。
九叔來的時候,妹子剛剛因為不明原因大發脾氣完畢,我一邊從架子上往下搬東西,一邊歡快蹦躂著哼歌:
“妹子高一米五,膘壯能打虎。
出門撿個小白臉,以為他是王老五。
妹子芳齡近三八,史前一朵霸王花。
張口嘯生沼氣,抬手臂上跑高達……”
妹子:“……”
其餘兩個妹子:“……”
店客人:“……”
九叔:“……”
以我為圓心半徑十米一片犬不寧的死寂。這種寂靜達到了一種黑線大瀑布的壯觀程度,以至於門口那輛看起來好像滿了人民幣的車子停了足有十幾分鐘,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那輛車子在黑線瀑布之中沉默良久,終於一個人拉開了門,一步踏了出來。
九叔從來是那種無論到哪裡都絕對氣全場的人。他穿著一件黑的修風,看上去比當年上海灘上的小馬哥還要風度翩翩。這樣一位帥到飛起的大叔站在有些寒酸的超市面前,淡定的目四下一看,原本不知為什麼專注在我上的視線立刻被轉移了大半。
那輛車再次沉默了一會兒,駕駛座的門被打開,這次出來的人直接拉走了全部人的視線。
深皮質馬甲,軍綠帆布休閑配束口野戰靴的槍哥跳下車子,順手把鼻梁上的墨鏡扔進車裡,瞇起眼睛看向店裡,咧出一口白牙,燦爛地沖我笑著。
“啊啊啊好帥啊啊啊!!!”“曾經”屬於我的妹子之一拽著我的胳膊驚聲尖,“任守你看啊那個男人簡直帥呆了嗷嗷嗷!!!”
我齜牙咧輕聲氣:“我……我看到了。嘶……輕點,我胳膊!”
“他進來了,啊怎麼辦怎麼辦?我幸福得快要死掉了哦哦……”“曾經”屬於我的妹子之二滿臉激之,邁著小米碎步挪過去,道:“歡迎臨!那個……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槍哥的桃花眼瞇起來,角掛著一個帶點邪氣的戲謔笑容,眼神晃了一下,出了一個亮得刺眼的笑。
“我需要一個……可的姑娘,這裡有嗎?”
你夠了……我扶額。這家夥還真的是到哪裡都不忘勾搭小姑娘。偏偏還有很多人吃他那一套,比如……
“啊,這個!我……”妹子手足無措臉紅低頭。
槍哥四下裡張了一下,目定格在我上,表逐漸過渡到壞笑:“嗯,我看看……啊,那個就不錯!對,就是唱歌那個小姑娘,你願意為我……過來一下嗎?”
裝,你接著裝。
我面無表走過去,在眾人的氣之中……一把抱住了槍哥。
“嗚嗚嗚爸爸你怎麼能裝作不認識我?嗚嗚嗚你的神分裂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槍哥的表由得意轉為驚訝最後變很好看的青椒,他張想要說什麼,卻被力量明顯超過他一截的我強行往門外拖去。
“你看你還把爺爺也帶了出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嗚嗚嗚爸爸別擔心我馬上送你回醫院!”
槍哥:“……”
我輕輕地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揮一揮袖,只拖走一個槍哥。
直到把槍哥完全拖離眾人視線,我才一把把他丟到一邊。很沒好氣地說:“說吧,來幹什麼?”
槍哥看了我半天,最後哭笑不得地無奈笑道:“你……哎,你到底是怎麼能恩將仇報到這種地步的?我明顯是在給你揚眉吐氣的機會好吧?”
“揚眉吐氣?用一個行走的JJ嗎?對不起我還是有廉恥心的謝謝。”
槍哥:“……喂,要不要這麼毒?我至是好心啊。”
我惡聲惡氣說:“好心?那就把你那輛車換錢給我吧!”
槍哥無奈攤手:“這個,恕無能為力。九叔說過,這是曆練,誰都不能給你任何經濟補助。”
我額頭迸出兩青筋,繼續保持高貴的沉默。
我真傻,真的。為什麼我會覺得九叔是個好人呢?明明紅搖事先警告過我的,卻被我當了耳旁風。現在,這陣風化水龍卷,瞬間把我鎮在馬裡亞納海底部永不超生。
上一章之中,我們經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出了那座吃人的山,抵達安全地帶,又挨過了很多苦日子,才到了天門據地,等到了發工資的那天。
在我之前,紅搖、槍哥甚至張玄都魚貫而,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個薄薄的信封——我並不失,一般來說,對於這種月薪以萬計的高薪職業,都不可能發給你幾打大鈔,人家都是直接發卡或者支票!
到我的時候,我滿心歡喜走了進去。對著九叔出雙手。然而九叔卻沒有立刻把紅包給我,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一下。
九叔笑了,這簡直是比張玄一天只吃了三頓飯還讓人害怕的事。這位大叔從來擺著一副高深莫測的“別猜了我就是BOSS”臉,我一直以為正的冰山笑起來都會傾國傾城,可現在看到這張臉我只想給跪。
叔,你要錢要糧還是要喜兒明說吧,別這麼森的笑了麼……
九叔從屜裡出一個同樣薄薄的信封,隔著桌子推到我面前,然而他的手並沒有拿開,而是看著我繼續微笑:“任守,第一次,幹得不錯。”
“……謝領導誇獎!”
“那麼,希你下次能再接再厲。”
“是!”
九叔的手終於拿開了。我一把搶過紅包,因為不想讓領導看見我數支票零個數的猥瑣姿態,直到出門後我才打開信封。
信封裡是一把紅票子——不是卡,更不是支票,而是“薄薄的”紅票子。我數了數,一共九張。
……我真的不是不小心越時空,拿到了鬼屋工作的工資麼?這殘念的九張票……
我迅速轉過去,重新拍門進去。
“九叔!!!”我激昂怒吼。
九叔坐在豪華辦公桌後淡定抬頭。
“……您是不是不小心給錯我信封了……”迅速轉弱。
“沒錯,扣後就是那麼多。”
“扣?”我難以置信地抬頭,“扣什麼?如果是扣五險一金什麼的……那就算了吧。我不覺得我會需要盜墓來支付養老金……”
“扣住宿費啊。”九叔回答的理所當然,“你不會以為天門的宿舍條件是免費的吧?”
“……”對不起,我還真這麼以為來著。
“那,槍哥他們為什麼都……”打死我都我不相信,槍哥靠一個月九百塊的工資,能買得起各絕版越野。
“只有第一次需要扣除,此後終生免費,不錯吧?”
不錯……不錯你妹啊!我本來想幹一次就收工,就此告別江湖來著。事實證明從墓地裡找變人類的方法還沒有去廟裡求菩薩靠譜啊!
我瞠目結舌看著把強盜行徑演繹到極致的九叔,幾乎說不出話來。
“九叔,你其實在坑我對吧?你看張玄……他那麼多存款,別告訴我他跟了你那麼久!還有槍哥他……”
九叔又看了我半天,忽然又一次齒而笑,不過這一次,是冷笑。
“誰說我坑你了?”九叔慢條斯理說道,“我明明坑的是所有人。”
為什麼……這麼無恥的話他能說得這麼理所應當?!
“槍兵總跟著我到幹點別的生意,所以他不缺錢花。紅搖要存嫁妝,反正目標是舒道,到最後還是部消化。至於張玄……”九叔森一笑,“他的月薪最高,但是那些錢存在銀行絕不會,和一分沒出有任何差別嗎?”
“……”
守財奴任守,徹底敗倒在更高級資本家的腥榨與強悍說理之下。
後來那九百塊也因為“職慶功宴”這等混賬理由,葬於槍哥那群蝗蟲肚子裡。我不得不四打零工謀取生活費。住六星級豪華宿舍,在寒酸小超市當售貨員兼收銀員兼點貨員……靠,還能更加悲催點麼……
——《百年馳騁珍寶庫,一朝賣吸鬼:論粽王的形象是如何倒塌的(第二部)》結束(不知道第一部是什麼的請重溫第十三章手電筒段)。
回想當年,我對這個因為長年和九叔做生意而收頗的人自然沒有什麼好印象。我傲狀撇開頭不搭理槍哥,卻在看到九叔的時候立刻又虛掉。
“九叔,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一直安靜看著我和槍哥對掐的九叔終於了。他掃了我一眼,淡淡說道:“跟兒子來看看孫打工。”
……誰、誰幫我把下合一下。九叔他居然會開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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