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抑著自己的不安,自欺欺人地假裝進了夢鄉。這種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睡袋旁邊的位置忽然一空,那個本來一直摟著我的人輕手輕腳離開了睡袋。我閉著眼睛,覺到好像有道目在我上停留了很久,接著,很悉的上來,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一即刻分開。
我強忍著不彈,直到那個腳步聲漸漸遠離才一骨碌爬起來。房間裡橫七豎八躺著槍哥和蒼離,九叔依然靜靜對著火堆,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趿著拖鞋吧嗒吧嗒跑到門邊,回頭看了九叔一眼,他頭也不回,好像本沒注意到自己最廢的兩個隊員之一獨自跑出去有多麼危險。我又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他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在耳朵旁邊,好像是在……打電話?
切,大半夜的沙漠裡打什麼電話啊,裝。我跺了跺腳,決定不再管這個家夥的事,轉跑了出去。
我最後在黃金城正中的泉水旁邊找到了張玄。他好像石像一樣靜靜站在那裡,黑沉沉的眼睛盯著水面。聽到我的腳步聲,他轉過頭,好像是怔了一下,就那樣看著我。
“你跑出來幹什麼?我剛才找你跑了一圈了!城門口那個幹守衛一直在瞪我啊嚇死爹了!快跟我回去睡覺,我一直聽到有人哭,你不來睡不著。”
我劈裡啪啦上去說了一大堆,張玄一直聽著,到最後,他很乖地走過來,拉住了我的手。
“對不起。”張玄說著,一只手輕輕摟住了我的肩膀,“對不起,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
他低下頭來,很自然地把臉湊過來,微微轉了一下,到我的上面。他學得很快,舌頭和牙齒一起用上來,很快我就忘了自己出來找他的目的,腦袋暈暈乎乎地任他擺布了。
那天晚上我們在月亮下面接了個吻。周圍是荒廢千年的城池和泉水。不知道是不是環境的原因,那個吻帶了莫名濃重的悲哀與沉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