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面前兩個死蠢的家夥,掐滅了煙,微微笑了笑。
也許我發現的太晚了吧。但是有的人,不一定要做人。就這麼一直和他們在一起,一輩子一晃而過,聽起來也不錯的樣子。
後來每當我回憶起來這一刻的時候,總是無比痛恨那一瞬的想法。真是近二者二,任守那家夥明明已經無數次給我證明過了,我依然犯了那個錯誤——Flag這種東西不能隨便豎,不然豎著豎著就真他媽的便當掉了。
即使是做慣了危險任務的我也很遇到那樣的況了,彈盡糧絕,隊友重傷,邊跟著個廢柴,更令人崩潰的是,這廢柴還非要沖鋒陷陣上去堵槍子兒!
媽蛋的有你這麼上進的廢柴嗎?!平時漢子不是讓你這種時候也漢子的!人就老老實實呆在老子的後面,別上來礙眼擋路,特別是別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和你基友我鬧別扭!
張玄那家夥有什麼好?又呆又傻又木,不就是有張臉有點錢嗎?你要臉要錢還是要材老子……老子都有而且絕對比他多啊!為什麼那家夥都變怪了還護著他啊混蛋!
跟我哭,跟我鬧,踢我踹我打我揍我,這些戲碼都是我們平時經常上演的,更何況這家夥現在半死不活的殺傷力實在有限,綿綿的作我一只手就能摁十個。
可是為什麼這綿綿的胳膊給我帶來的殺傷力,比當年這家夥力能扛鼎的時候還要強十幾倍?
後來好像終於放棄了,無力地站在原地低垂了眼睫,我有點心,剛想學張玄平時的樣子的腦袋順,卻忽然抬起了頭,很認真地看著我:“槍哥,我喜歡你。”
人生贏家。特種兵之王。砍死能升級一百次。種馬男。天門那個節碎了一地的……
如今,敗倒在某個別謎種族謎的家夥的一句謊言下。
其實就連張玄這種等級的都應該知道那家夥是在蒙我。但是……可能是曾經在最不可能的夢裡面幻想過太多次,如今真的聽到的時候,竟然有那麼一個剎那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如果是夢,那麼能不能長久一點。
既然是夢,那麼我能不能發一會兒呆。
……
事實證明,狗裡吐不出象牙來,說完那句難得順耳一點的話的瞬間,就掏出棒子把我打暈了。
最後我看見這個家夥拋下我義無反顧奔向草泥馬懷抱的背影,抖地豎著中指暈了過去。
對我,是基友,兄弟,也是,最近在咫尺遠在天邊的夢境。
最後逃出了生天,生死難料,他被關在地下,前途未蔔。固執地為他等著,多遠都等,他傻乎乎把所有給了,不計代價。
他們之間是沒有任何人足的餘地的,我不會傻到做這種完全不可能有回報的投。只是我沒想到,最後竟然連以一個朋友的份呆在邊都了不可能。
“你不去和阿守告個別?”紅搖站在我背後看我收拾行李,“這一去,我看你很難回來了。”
“你那烏能不能說點好的?怎麼不說我最後戴著軍功章來迎娶呢?”我啪地合上了箱子,瞪。
“你啊,就騙鬼去吧。”嗤笑,“連你是誰都不記得了,還迎娶……”
我沉默了一會兒,把所有行李打包。轉出門:“胡說八道,那家夥為了也記得我是項戎鈞。”
“誒等等……你就這麼走了?那東西不帶了?”紅搖指了指桌上的電腦,“那可是你們當年打聯機魂鬥羅的利,就這麼……”
我停下了作,抬起頭來,電腦桌面上笑得眼睛都看不見的傻瓜正對著我做鬼臉,那張十幾年前的照片,和昨天我見到的臉一模一樣。
我從未走進過的世界,卻已經在我的世界裡肆無忌憚了好久了。
我從來沒像張玄那個麻的家夥一樣,一口一個“諾諾”地賣萌。因為我明白那是他一個人的諾諾,而只有任守,才是當初和我相識並陪著我走過這段歲月的人。只有任守。
“……不,不帶了。”我轉出門,手裡是很輕的一個行李箱。我擺了擺手:“那東西就是個妹子離我遠點的無敵flag。我還想出去再留個種呢。”
後是紅搖一茶杯扔到門上摔碎了,難得拖著哭腔的聲音從門後響起來:“滾吧槍兵!你們都滾吧!沒良心的混蛋……張玄失蹤了,阿守把我給忘了,你這家夥要去上戰場,線啊!當初的那些人……現在怎麼變這樣了?!”
是啊,當初的說好的那些人,怎麼變這樣了?
我走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景和人,只是當初那個“和某個二一起逛”的願卻再也沒有實現過。很有人和我一起出生死打架鬥,就算有人,也不再是了。我是項戎鈞,是項家最後的恥辱和驕傲。既然我已經在叛逆的路上走了太久,那麼現在,該是我回去的時候了。
紅搖不知道,有些東西就算不帶在邊,也能讓人清楚記得當初的模樣。那是和我的槍一起刻在心口的溫暖。我才不是張玄那個稚的家夥,男人的心裡話,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我的祖國,我的親人,我的兄弟人,你們腳下的土地和中榮耀將會由我們來保護。我今以手中□□起誓——縱然此碎骨,也定要護得你們一世安寧。
這是我槍兵,我項戎鈞對你一生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