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陸徜怕是又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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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慢趕，總算趕到魏府。

　希陸徜不要氣太狠。

　及至魏府門口，匆匆與應尋道別，才要進門，偏巧遠傳來幾聲馬蹄聲，竟是陸徜也晚歸，與又湊巧在門口撞上。

　明舒眨了眨眼，乖乖喚了聲：“阿兄。”

　陸徜今日策馬而行，離幾步時吁停馬，人裹在夜，明舒瞧不清晰他的模樣。

　“你……”陸徜想說什麼，卻忽然收口，改口，“你先進去，我和應尋有事要談。”

　竟什麼也沒問，就放過了明舒。

　明舒大為松口氣，道了聲“好”飛快進府，走了幾步，卻越想越不對勁——就這麼放過自己，這不是陸徜的作派。他剛才連馬都沒下，仿佛刻意與拉開距離……

　明舒的腳步漸漸放緩，而后停下，最后折又跑向大門。

　門口，應尋已經上前從馬背上扶下陸徜。

　“大人這是……”他邊扶邊問道。

　陸徜搖搖頭：“有勞你了，我沒事。”

　應尋便不多問，架著他往府里慢慢走去，陸徜又道：“這事兒，你別同明舒提起。”

　還不待應尋開口，門下就傳來個聲音。

　“別同我說什麼？”

　陸徜一抬眼，明舒雙手環倚著門框，目不善地盯著他。

　十年風水流轉，先前都是明舒怕陸徜，這一回，陸徜心虛。

　明舒走上前來，盯著陸徜，目先落在他左肩——早上剛重新包扎過的傷口裂開了，重。

　再看他的臉——好好的一張俊臉，角破了，右眼角青了。

　那火氣噌噌往上竄。

　“明舒，我沒事，這些都是皮外小傷。”陸徜知道的脾氣，立刻解釋。

　小心翼翼的語氣，是他難得的示弱。

　“你又遇刺了？”明舒冷道。

　“不是，就是遇上幾個刺頭兒，切磋較量了一番。”陸徜見盯著自己的，不由自主拈拈角的傷，下點來。

　“所以……你是和！人！打！架？”明舒氣笑了，“你上箭傷未愈就和人打架？陸徜，你是不是活膩了？”

　應尋想替陸徜打個圓場，但見陸徜有被罵到狗淋頭的趨勢，他識相地閉。

　這對兄妹間的事，他還是不要隨便的好。

　幫著明舒把陸徜扶到了他屋里，應尋果斷告辭離去。來安被打發去請大夫，屋里就剩下明舒一個人獨對陸徜。

　陸徜坐在窗下的貴妃榻上，看著明舒氣到不行的模樣，只能由著罵。

　明舒邊倒水擰帕，邊罵人：“陸徜我告訴你，你在外頭做什麼我不管，但得給我全須全尾回來。日就會訓斥我，管著我，你自己呢？就算是魏叔意思，那他讓你打架了？讓你帶傷打架了？你忍幾天是能塊？”

　他沒瞞，把魏卓的意思都說了。倒不是魏卓讓他帶傷打架，只是刺頭兒不好收服，男人之間有時就要用些武力，再加上他心急著查簡家案子，又真的缺人用，也就沒想太多。

　一挑三，還都是好手，他只這點傷已經算輕的了。

　“明舒，我知道錯了，下不為例。”陸徜的認錯態度很好，不爭不駁，和明舒一模一樣。

　明舒已經過來在他邊坐下，拿著帕一小角他角的傷。

　二人面著對面，氣息相融，眉目皆在彼此眸中。

　明舒冷笑兩聲，并不吃陸徜這套。

　替他拭完角傷口的臟污，湊到他耳畔低聲道：“陸徜，我有沒同你說過，我不喜歡長的丑的，破了相的男人。”

　“……”陸徜呼吸陡然一沉，失了聲音。

　這個威脅，有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