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兒見勢不妙,便趁不注意的時候,從旁邊的柜子中找出了自己藏起的一把小刀,悄悄割斷了繩索,打算逃出家門。不想逃跑時被那人發現,二人在家中扭打起來。
“打翻了桌上燭臺,點燃干草引發大火,又想將我拉回屋里。我害怕極了,也不知怎地推了一下,絆倒在地撞到桌角暈了過去,我就趁此機會逃出家門,可沒跑幾步也覺力不支,眼前又是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人就到這了里。那人……那人可抓到了?”柳婉兒說完一切,驚恐問道。
看樣子,并不知道蔡氏已死。
“有說自己是誰嗎?”應尋反問。
“有,說自己姓蔡。”柳婉兒道。
“姓蔡……這人在你家被燒死了。”應尋道。
柳婉兒頓是又急又怕,面慘白,看看應尋,又抖地握住明舒的手:“死了?死在我家?不……不是我殺的人,應捕快,陸娘子,我沒殺人,是要殺我!我只是想活命而已。”
“我知道,你別害怕。別怕。”明舒安道,“有應捕快在,不會冤枉你的,你放心。”
就這般安了好一陣子,柳婉兒才逐漸平靜。明舒與應尋告辭離開,讓好生休養。
————
“師父,你覺得呢?”
一出來,明舒就抓著應尋問道。
“柳婉兒的后腦有傷,手腳也有被綁過的痕跡,上也不扭打后的瘀傷,和的描述一致,蔡氏那邊要等仵作尸格,不過被燒得面目全非,估計外傷很難驗出,再加上現場都被焚毀,證據很難收集。”應尋回答。
“可蔡氏是怎麼找上柳婉兒的?”明舒擰眉邊問邊想,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道,“是不是彭氏……”
彭氏向蔡氏套話出馬腳,讓蔡氏生疑,再加上先前明舒與應尋曾找問過話,疑心龍轉之事曝,于是心生殺機,打算朝柳婉兒下手,沒想到意外之下沒能燒死柳婉兒,卻把自己害死?
“我已經派人去找彭氏了。”應尋冷聲道,又自責道,“可惡,我當時應該找人保護柳婉兒的。”
他與明舒的推測不謀而合。
“師父,莫怪自己。”明舒安道。
若要怨責,亦有錯。
只是未料人心竟惡毒至此。
————
明舒沒等多久,彭氏就被衙差帶回來。
與他們的推測并無二致,彭氏為了兒子果然已經向蔡氏套話,但并沒從蔡氏里套取到那個嬰兒的下落。
只有蔡氏才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所以會出現在柳婉兒家中,并不奇怪。
仵作的尸格也很快出來,蔡氏死于火燒,尸首上并沒其它可疑之。
現場勘察也沒發現任何疑點,附近也有目擊者證實蔡氏在柳婉兒所說的時間上門。
一樁樁,一件件,都和柳婉兒所說及應尋與明舒的推測對上。
這起縱火案很快就能結案。
明舒做為證人之一,需要當堂做證。此事又涉及工部尚書盧家的一樁舊案,負責斷案的判便有些為難,請示到了陸徜跟前。
“既然與盧家有關,又涉及舊案,自然要將盧家人請到衙門。”陸徜坐在書案后沉聲道,“你不必擔心,只管照例行事,屆時我會旁聽。”
判領命而去,只留明舒站在一旁。
這還是第一次進府衙,第一次到他辦公的二堂,卻只怔怔站著。
“明舒?怎麼了?”陸徜繞過桌案走到邊問道。
明舒搖了搖頭,只道:“阿兄,如此一來,盧家這樁舊事,勢必當堂說破吧?”
“出了命案,進了公堂,可就由不得了。怎麼?你不想水落石出揭穿此事?”陸徜又問。
“不是……”明舒又搖了頭。
只是,還有些沒想通的地方。
蔡氏的滅口,縱火案的發生,雖然從種種證據顯示的確是蔡氏所為,可也在無意之間……證實了
柳婉兒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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