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弟氣還是那麼大。我今日也只是本著同門之誼,過來提點你們幾句罷了。”常織織輕笑道。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商九脾氣最為烈,一言頂了上去。
“你算什麼,也配在我面前造次!”常織織肯給陸卓川面子,卻不代表會給其他人面子,當下便隔空甩出掌風。
那陣掌風眼見摑到商九臉上,半途中卻忽然飛出一青藤,將常織織的掌風盡數消彌。
“老師!”商九等人對著來人欣喜出聲。
“常師姐好大的火氣。不知我的弟子犯了什麼錯?師姐告訴我,我自會教訓,不勞師姐出手。”南棠飛掠到陸卓川邊,朝著常織織笑道。
常織織比早進重虛門,也算師姐。
“你的弟子以下犯上,難道我不該幫你教訓教訓?”常織織微微一笑,站在高,瞧南棠的神自帶傲氣不屑。
“是嗎?那大概是師姐帶著這麼大幫寧霞峰弟子來勢洶洶嚇到他們了。你們也知道,雖然掌門與諸位長老三申五令不準弟子私斗,但門派恃強凌弱之事依舊屢不止,若是抓到了可是要重罰的。”南棠看了眼前方圍著的七八名寧霞峰弟子,笑道,“說起來,你們大老遠從寧霞峰過來這里,難道只是來看猴子?”
常織織被一番話給噎到,不由冷笑:“虞南棠,你就知道搬出門規人,還會什麼?”
“門派規則如凡間律法,后者可立國,前者可立派,安民護弱,懲惡揚善,我不用門規,難道要學那些無腦逞兇之輩,只知斗狠欺弱?連掌門都要向門規低頭,難道還有人無視門規?”南棠道。
“你……”常織織竟被堵得無話可回——這滋味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常師姐還沒說到這里所為何事呢?”南棠反問道。
“老師,不知是誰將我們在此訓之事傳了出去,他們就來了。”杜一壺湊到南棠耳邊小聲道。
“我只是聽說有人在此地訓,前來瞧個熱鬧,順便提點幾句,免得有人誤人子弟。”提及此事,常織織看了眼南棠后的丙班弟子,“還給人不切實際的幻想。”
“勞師姐費心了,我自己的弟子我自己會教,是不是誤人子弟,是不是不切實際,到了試煉那日自然見真章。”南棠笑瞇瞇道,“倒是師姐……我沒想師姐竟如此看重我,不惜帶這麼多人前來探聽,這是怕我的弟子奪勝?”
“虞南棠!你狂妄!”常織織被氣得不行,“如今你一無所有,以為還有人護著你嗎?”
“護著我?難道從前有人護過我?”南棠笑得更熾,“常織織,我還真想問問你,你十年如一日地針對我,又是為了什麼?你要是覬覦掌門夫人之位,如今我已經讓賢,你自可爭取。”
其實南棠一直好奇,常織織對的敵意從何而來。
在所有厭惡南棠的人中,常織織是唯一一個例外,不是從南棠結修開始嫉妒,而是從三十年前,甚至更早,早到南棠剛踏重虛宮起,就與南棠為難了。
而常織織也是唯一一個,由始至終都喊全名的人,在整個門派都以的排行稱呼時,在的名字都快被“五師妹”磨滅之時,只有常織織,出的全名。
“誰稀罕什麼掌門夫人的位置,你和江止那點破事,我沒興趣!”常織織仰起下,“我就是看不順你,本該是我拜前掌門門下,卻因為你,我被他拒之門外。從小到大,他們便要將你我相提并論,我曾視你為勁敵,可你卻一事無,只知躲在你幾個師兄背后!我瞧不起你。”
拜前掌門門下,本是父親寄予厚之事,卻不想被南棠截去,因此被同門笑了很久,也被父親責怪了多年,怨不夠優秀不夠努力。兩人時不時就被拿出來比較,后來一起進了門班學習修仙基礎,又是南棠領先一頭。
南棠因為資質不行難以修煉,但基礎的各門功課卻學得異常優秀,當時的同期弟子,無人出其左右。有很長一段時間,常織織被得不過氣,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必要超越。
可就是這樣一個被常織織視為勁敵的對手,卻在后來數十年間毫無所,甚至困頓,心魔所擾,以至常被父親斥責,連這樣的虞南棠都比不過。
“原來如此。”南棠從未想過,一直被人視作廢柴的自己,也曾是他人想要超越的目標。
“虞南棠,你若真有把握能帶你的弟子勝出試煉,敢不敢與我一賭?”常織織忽盯著道。
“怎麼賭?”南棠問。
“若是丙班能勝出,則我輸,若是丙班不能勝出,則我贏。若你輸了,我要你那兩千靈髓!”常織織勾起一笑來。
打聽過,如今虞南棠手里最值錢也最重要的東西,只剩下結丹用的兩千靈髓。
“如果我贏了呢?”南棠靜道。
“你想要什麼?”常織織反問。
南棠瞇了瞇眼,眸中有黠:“殊靈,我想要你的殊靈。”
正缺個好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