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很認真,仿佛下一刻,歌聲就要從他口中發出。
南棠一愣,當既轉頭,當即道:“那我這輩子恐怕都沒耳福了。”
“也未必。”月梟溫聲道。
南棠笑了笑,不再討論這個有些尷尬的話題,將目轉到墻上的畫上。
畫中之景,俱是大海,其中一幅,畫的是座冰山。
但這座冰山很是奇怪,浮于海面上一座,可海面之下,倒懸一座。倒懸的那座冰山,比之海面上的冰山,要大上數十倍不止。
“世人常見冰山多浮于水上,焉知那不過冰山一角,沉在水下的冰山,才是真正的山。”月梟見盯著那幅畫不,便又解釋道,“這幅畫,畫的是現下玉昆最大的冰山,與浮鯨海相,位于北境的冰窟。”
南棠猛地轉頭看他:“這是冰窟?”
取髓筍之地,就在冰窟。那麼龐大的冰山,卻被海底冰山襯得渺小無比,與記憶里的冰窟完全對不上。
“你們管它冰窟,但對我們鮫人而言,這里不冰窟,我們喚它熾冰獄。”月梟走到畫前,指著那畫上浮于海面的冰山又道,“你們所謂的冰窟,應該只是說海面上這塊吧?這里幾乎寸草不生,沒有活,也沒什麼好東西,所以人跡罕至,沒人愿意深究。其實這座冰山的主藏在水下。”
他指了指海面下的冰山,道:“知道為何它熾冰獄嗎?”
南棠搖頭。
“因為這里是極寒之地,越往下越冷,可以凍結世上任何事,無一例外,即使是我,也抗不到十丈之深。但凍結并不意味著死亡,更像時間凝固。這冰山經萬萬年沉積,不斷演化,才有了現下規模,這堅冰之,不知道凍結著多萬年前的生靈。也許有一天,冰化了,那些生靈會再度復蘇,誰知道呢?”
南棠忍不住想起自己在冰窟里遇到憑空出現的異,想起自己的句芒春種,這一切,和月梟說的這些會有關聯嗎?
“怎麼了?一個傳說而已,誰也沒有探究過,你當真了?”月梟見發愣,笑道。
南棠忙搖了頭:“沒聽說過這樣的傳說,好奇。”跟著月梟往外走了幾步,又問,“你對這里這麼稔,從前不在陸上修煉吧?”
“我的故鄉,是浮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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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一個時辰轉眼就到。
嫣華與緹煙圍在海泉眼前打坐定,正努力吸納著這里的靈氣,就連銜寶也平躺在地上,小肚子一鼓一癟,大力吞食著靈氣,只有赤寧趴在角落,眼睛盯著門口不放。
門外有聲音傳來。
“虞仙子,這邊請。”
腳步聲隨之響起,赤寧立刻閉上眼,把頭往墻面一轉,不再看外面。
南棠按照約定果然一個時辰就回來了,目在殿中先巡脧一遍,見嫣華二人專注打坐更沒打擾們,徑直朝赤寧走去。
赤寧面朝墻壁,對的靠近毫無反應,輕輕蹲在他頭側,手他的脖子腦袋,哄道:“我回來了,你快醒醒!”
夜燭連聲“哼”都沒給。
繼續:“真惱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好阿淵,我不是有意拋下你的,月梟仙君找我確實有要事,那里也的確不適合帶你前去,你別生氣了……”
逆著擼,赤寧的被得一團,煩得夜燭不行,夜燭睜開一邊眼睛,鼻子噴了噴氣,依舊沒理。南棠一不做二不休,雙手用力捧起他的腦袋,著夜燭面對自己。
“我和月梟仙君說定了,明天一早就離開這里!我們回銀月集去,阿淵別氣了……”里氣地小聲說道,一邊不停地對赤寧上下其手,不是掀開他的眼皮,就是開他的皮出牙,要麼就撓他耳朵里的絨……
夜燭不得這模樣,低吼一聲睜眼,猛地縱將南棠撲倒在地。
龐大的軀在上,目流幾分噬人的兇,夜燭再一吼,俯頭咬向脖頸。
月梟月梟月梟……聽得他煩死了!
他好想咬,狠狠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