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宗門關系錯綜復雜,彼此間互相牽制,不乏爭斗廝殺,就像悲雪宗和天宗,但今日當著葉司韶之面,他二人非但沒有表現出一點不和,反之甚至兄弟相稱,一派深厚的模樣,可見梵天界的威懾力之大。
梵天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葉仙尊,顧某還有一事想請仙尊定奪。”幾人商議得差不多,顧衡忽道,“此前宗曾商議過,從廊回山分出一部分區域,另立新脈,悲雪宗由三脈分為四脈,已得白老祖應允,但現下白老祖他……這另立新脈之事,也不知當行不當行?”
此語剛落,天宗的宗主殷沛便道:“白星域魔寄生多年,心智早已大,他的決定如何作數?只怕又是別有居心。顧兄,你這三脈一直發展良好,與我天宗也相安無事,何必多此一舉呢?”
“殷兄有所不知,分脈實屬無奈。廊回山脈地域廣闊,門派眾多,脈尊呂正疲于應對,加之近期出了不紕,這才有了分脈的打算。”
“自呂正接手廊回以來,廊回山脈的勢頭漸展,呂正的能力有目共睹,掌管這偌大山脈,便出現些許紕也有可原,但要分脈而立,對呂正有失公允,恐怕會引發廊回修士的不滿,到時得不償失。”殷沛不疾不徐地溫聲道。
他說得語重心長,若非南棠早知天、悲雪兩宗有舊隙,廊回山又是兩宗的疆界,恐怕也要覺得殷沛出自一片真心。
不過顧衡也并非泛泛之輩,他今日在此突然提及分脈之事,恐怕事出有因。白是悲雪宗的靠山,可如今白因星羅界之事了罪人,悲雪宗和顧衡失去倚仗,此時再提分脈之事,恐怕會遭到悲雪修士的反對,他得在此之前,再找到一個倚仗。
毫無疑問,葉司韶是不二人選。
南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以更要找一位三脈共尊的有德之士,出任新脈脈尊,分擔呂正上重,減紕,你說呢,殷兄?”顧衡反問一句,卻沒等殷沛回答,便又道,“近日三脈修士已將新脈脈尊的人選報予顧某,都是三脈修士共同舉茬的能者,其中不乏廊回的道友們所挑出的人選。”
“這是你們悲雪宗的務,你們自己商量就是,何必來煩我們老祖?”梁易楓不客氣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天和悲雪兩宗對分脈之事意見不合,顧衡想找新的靠山。
“易楓。”葉司韶抬手按了按,又道,“你說說,都有哪些人?”
“廊回的修士柴罡、岳峰;菩音的修士廖正書、趙啟;眠龍的修士隋流……”顧衡語到此微微一頓,向南棠,“以及虞道友。”
果然……
聽到自己的名字,南棠毫無意外。
顧衡此語一出,葉司韶座下其余五宗宗主均面復雜之,殷沛的眉頭更是深深蹙起。
“虞道友是六位新尊候選人中支持者最多的,其中包括眾多廊回修士聯名舉薦。”顧衡又道。
寂生峰上一陣沉寂,片刻后葉司韶才向南棠:“南棠,你可有意爭取悲雪新脈脈尊之位?”
南棠轉道:“師父,承蒙悲雪三脈道友厚,弟子愿意一試。”
不管他人出于何種目的要將捧上高位,悲雪新脈脈尊這個位置,本就是要爭之位,不會因為顧衡的心思而退卻。
“好,那就去試。”葉司韶一語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