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都?花不逢……”周稟跟在后面喃喃了一句,忽然想起什麼大驚失,眼珠子轉了半天,猛地沖到幾人前,拜倒在地,“虞尊,鐘仙君若在此立峰為山君,周某懇請讓在下的寶金門遷至此地,在此建城,替虞尊和鐘仙君效勞。”
這可是寶金門千載難逢的翻機會。
“這些事,容后再議!”
南棠剛要開口,就被夜燭冷冷的話打斷。
“你還要不要命了?”夜燭低頭看著懷里的虞南棠沒好氣道,“把自己折騰這樣!還不療傷?”
南棠猛地又抬起袖遮臉:“誒,你別看我臉,怪丑的。”
夜燭冷笑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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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眾人懷揣著各自的小心思激地歇在了這座禿禿的石頭山山腳下,荒蕪的長淵脈隨著他們一步一步的深,似乎變充滿驚喜的存在。
天生萬,再貧瘠的土地也藏著不為人知的寶貝,這大抵就是這個世界所給予的最大恩賜,無窮無盡的玄妙禮,仿佛是山窮水盡之時的柳暗花明。
南棠的灼傷恢復了八,總算不用再躲在夜燭的袖之后,和他并肩坐在懸峰之上。
無遮無蔽的山峰,天星如棋,清晰可見。
“阿淵,如果我變丑了恢復不了,你還想與我結修嗎?”看著自己還有許焦黑的手背,南棠忽然問道。
不是個十分在意面容的人,但忽然間發現,不想在夜燭眼里變丑。
“怎麼?你皮開綻的模樣我是沒見過?”對于南棠的容貌,夜燭早就變不驚了。
“我是說恢復不了的時候!”
“就算你化灰燼隨風而散,我也必拾盡灰燼,與爾同眠同歸青山。這件事,我又不是沒做過……”
他們可是在地里一起被埋了三十年。
生同衾,死同,與爾同葬。
南棠便怔怔盯著他——這麼聽的話,這輩子第一次聽。
“倒也不必如此。若真有這麼一天,我還是希你能好好修行下去,千秋萬載,不必念我。”
“別說了。”這話聽起來不祥,夜燭怨自己同說起這些。
邊的龍影劍震了震,顧靈風的聲音響起:“就是,別說了,我快不了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刺激他這孤家寡人。
南棠笑笑,忽又道:“阿淵,府擇定后,我可能要先閉關一段時間。先前探地底之時,我還發現了一件事。”
灼熱氣息影響時,曾以春種之力從四取水靈源對抗地火之熱,讓發現異常之地。
這座山底之下的水靈源雖然極度稀薄,但也存在,不過都在順著某個方向緩緩流逝。流逝的速度并不快,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而。
當時勢危急,南棠無暇多想,如今靜下心便覺不對勁。
這與先前夜燭所提的,有人以法陣悄悄取這里的水靈氣說法很接近,也可以解釋為何從前這里并沒生赤星礦——天地五行相生相克,這里原本有著極其充沛的水靈氣,和地火形天然對抗,制著赤星礦的生,而水靈氣被走之后,地火沒有制之,就在這片土地橫行無忌,慢慢就將這地方變了荒蕪之地,也催生出了這片赤星礦。
“你閉關是想找到法陣所在地?”夜燭聽完的解釋問道。
“嗯。長淵脈太大,這里的水靈氣也已經很稀薄,我需要更加集中的注意力來知水靈氣的流,以及此前你髓元之贈,我還沒完全消化,也想趁此機會徹底融合。”
南棠本就計劃到長淵之后要閉關,但百務纏,閉關的時間不好定,如今看來要盡早閉關,搞清長淵靈氣外泄的問題。
“也好,我隨你一起閉關。”夜燭道。
“你也閉關?”
“我在巫嶺里發現陵,陵的外部制雖然已經打開,但里面還有一重更為復雜龐大的制,需要我全心破解。”夜燭收斂起笑意,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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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冕,巫嶺北角。
荒山外的制已然破解,小山巒從中裂開,出延申向地底的幽深石階。這座荒山竟是一陵,夜燭已經循著石階走到了陵底部。
陵的底部,漂浮著一道符紋。
符紋之上傳來無上力量,籠罩著這個地方,阻止著外人的侵。
夜燭有預,這里面埋藏的,與梵天之“無”相關,但他進不去。
這個符紋很強大,要想破解,他就必需先收回玉昆那半魂的神識之力。
換言之,他無法再一心二用陪伴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