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莊回來后,林回和賀見山基本就是數著日子過年了。
年前他們了點時間去了一趟秋山苑,這是林回和賀見山在回來的飛機上說好的,不管怎麼樣,還是應該以另外一個份去拜訪一下。可能是林回對這事表現得過于淡定,賀見山問了他一個問題∶"去的話, 你會覺得不自在嗎?比如尷尬、張之類的。"
對于這點,林回很有自信∶"我,林回,社達人。"
說歸說,等真正到那兒的時候,林回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張的覺。他坐在車,不斷調整著呼吸,賀見山覺到了,輕聲道∶"我,林回,社達人。"
林回看了他一眼∶"……可把你能壞了。"
賀見山忍不住笑了起來∶"林助理, 你忘了我說過什麼嗎?"他靠近了林回,認真道∶"所有人都喜歡你。"
林回一不地看著他,賀見山肯定地點點頭∶ "所有人。"
他們到達秋山苑的時間卡得很準, 正好是開飯的點。不出所料,開門的是賀見川。估計是賀見山就在后站著的緣故,林回覺得他是極力克制才沒有喊出"嫂子哥"三個字,反倒是低眉順眼地喊了一聲"葛"。
兩人一進去就被招呼著直接上桌吃飯了。本來出門前賀見山說去早了還要聊天,最好遲點走,林回還想著聊聊天也沒什麼吧,現在覺得這個決定真是太英明了。他看得出來,除了他和賀見山以外,這座房子里連紅姐在的4個人,雖然每個人看上去都是一副見過大世面的冷靜模樣,但心一定波濤洶涌,表現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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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林回,你喝喝看,這個酒,還不錯,你,不開車吧?"這是賀昭,二十個字不到的一句話,分了七段。
"不要喊我阿姨,你我姜——不是,不要我姜總,喊我阿姨就行了,小山平時就這麼喊。姜晴卡了一下殼,出現了邏輯錯誤。
"哥,嫂子哥,吃這個,好吃!"只有賀見川穩定發揮,但"嫂子哥"仿佛是在挑釁。而紅姐,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把每一道帶辣椒的菜都放在了他的面前。
林回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不知道賀見山現在對賀昭和賀家是什麼樣的想法,但是顯然,他為了自己跟這一大家子好好通過了。
想到這里,林回忽然就平靜了下來。這桌上的每個人都比他張,他又有什麼好忐忑的。
整個午飯氣氛還是好的。林回調整好心態之后,拿出了十二分的專業神,讓所有人都如沐春風,聊得是滿臉笑容。而且賀見山從進門后并沒有專門提到林回的人份,但是顯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也知道這頓飯是為什麼準備的。林回覺得這樣很好,太刻意會讓彼此都尷尬。
吃完午飯,姜晴悄悄示意了一下林回,帶著他來到了書房。
林回想∶來了,,電視劇中的豪門必備場景,只希最好別送他一個賀家祖傳金鐲什麼的。
一進書房,,姜晴便開門見山道∶"小回,謝謝你。我知道小川的事一直是你在幫他,上次年會之后,也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
林回連忙搖頭∶"都是小事,他確實唱得好。"
"他跟他爸聊過了,他說他想了好久,還是想去試一試把音樂當做事業,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他爸也同意了。"
林回有些意外,隨后笑了起來∶"好事呀,恭喜他。"
姜晴嘆了口氣∶"他爸爸一直知道他不是待公司上班的料,想把小川送進萬筑,也是希能有個人陪陪小山,畢竟是親兄弟。他做不到的,就老想著用孩子去彌補。"
"為了這事我跟他吵過很多次。他這人犟了一輩子,哪里知道親這種東西,也是會過期的。"
林回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姜晴遲疑了一下,又開口道∶"關于小山媽媽的事…. 林回連忙點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姜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際好。本來有些事,由我來說也不太適合,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知道你和小山的事時候,其實是松了一口氣的。"
林回愣了一下。
"小山……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是在我的婚禮上。當時他坐在那里,整場宴會都沒有笑過一次。"
姜晴那個時候是有些忐忑的。知道自己作為后媽份很尷尬,但是宴會上的其他孩子,,不管大的小的,都玩得很開心。只有他,明明才十幾歲,卻只是孤獨地坐在那里,淡地像一道隨時會消失的影子。
等到他們敬完酒回到主桌上,姜晴想也沒想,強行以一家人的口吻,跟賀見山了一次杯。
看到賀見山的眼睛亮了一下。
姜晴仰頭喝完了杯中的酒。想,沒有人生來是孤獨的。
"其實如果是別人,我們可能還會不放心。"姜晴笑了起來,"但是是你,林回,是你,真的太好了。"
林回垂下眼眸,溫聲道∶"嗯,是我。"
"我不耽誤你們的時間。"姜晴回過神,從書桌屜里拿出兩個紅包,"歲錢,給你和小山的."
林回剛要拒絕,姜晴像是看出他想說什麼,搶先開口道∶"我知道你們不缺這個,里面錢不多,就是圖個吉兆。"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過討年了。"
林回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接過了紅包∶"謝謝阿姨。"姜晴松了口氣∶"如果不介意,以后和小山經常回來吃飯。"
等到送走兩人后,賀昭急忙看向姜晴,問道∶ "收了嗎?""收了。"
賀昭眉頭皺起∶"我就說了,就是普通人家也不至于給這麼點。"
姜晴笑了∶"錢對于他們倆來說沒什麼意義的,再多能多得過公司分紅嗎?而且以林回的格,真給得多,他就不會要了。"
賀昭不說話了。
姜晴勸道∶ "慢慢來吧。
回去的路上,林回把紅包拿了出來。賀見山看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麼?""歲錢。""噢。"
賀見山笑了起來∶"這有什麼的,你想拿就拿。真那麼喜歡,我還可以在家里藏滿紅包,你可以找一天。"
林回將手中的紅包翻來覆去的看,嘆道∶"真沒想到我這麼大了,還能收到歲錢—我跟你說,阿姨把我喊到書房的時候,我以為要給我什麼祖傳金鐲,,就是你爺爺的爺爺那輩就留下來傳給兒媳婦的那種,連拒絕的話我都想好了。"
賀見山哭笑不得∶ ".…..沒有這種東西。"
隨后他又想起什麼∶"倒是有樣別的,看你到時候喜不喜歡了。"林回好奇了∶"什麼呀?""年后再說。"
本來林回的好奇心已經被吊起來了,但是他想了下,反正過年就這兩天了,年后也快得很。不如先安心過年他倒要看看,年后賀見山又要送他什麼。
想想真是奇妙,兩人在一起的每一天,明明都是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卻又總是讓他忍不住著急地期待著新一天的到來。
除夕一大早,林回起來開始寫"福"字。他之前跟賀見山去超市的時候,興致地買了寫字用的筆、金墨和紅紙,準備大展手。賀見山這會兒正在給家里一棵很大的金橘樹上掛小燈籠,這是林回要求的,說不掛沒氣氛。
林回先寫了兩張小小的"福"試了一下,覺良好,然后換了大一些的紅紙開始認真寫起來。寫著寫著,他皺起了眉頭∶"賀見山,要不我們還是現的吧,我怎麼看著怪怪的?"
賀見山走過來看了一眼∶"我覺得還可以。""你這濾鏡太厚了,我覺家里把檔次都拉低了。"
賀見山笑了起來∶"怎麼會呢,要不我也來寫個,咱們一起拉低檔次?"林回眼睛一亮∶"你寫字也好看的,你來試試。"
買半品紅紙的時候,林回把各種尺寸都買了,賀見山隨手拿過一張橫批大小的,想了一下,寫了"山見林回"四個字。
都說字如其人,賀見山的字和他本人卻有些不一樣∶賀見山為人斂,字卻是瀟灑肆意。林回左看右看,只覺得心里滋滋的∶"真不錯,你做什麼都是最好的!"
明明只是寫了兩人的名字,可他莫名喜歡得不行,覺這橫批得好好配個對聯才合適。可是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出該對什麼對子才好。
賀見山見狀笑道∶ "我們買了那麼多春聯,你選個喜歡的,然后橫批就用它。""那會不會看上去不太搭,先不說春聯是印刷的,橫批是手寫的,就是含義也對不上吧。""我倒是覺得這個橫批和好多春聯都特別搭。比如你看這個—"賀見山在旁邊翻了翻,挑出一副春聯讀了起來,"紅梅含苞傲冬雪,綠柳吐絮迎新春,山見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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