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紅燈,等待通行時間漫長,盛槿書停了車。回過頭,問宋雨湘:“你知道我為什麼可以這麼理解你,這麼容易和你說我支持你嗎?”
宋雨湘著,搖了搖頭。
盛槿書對著笑,眼神著點溫,又著點宋雨湘看不懂的東西。轉回頭,溫和又現實地說:“一方面是因為我和你談,我能得出你是一個有分寸有主見的好孩子,我相信你的決心是真的。另一方面……”
“坦白說,我對你說這句話是很輕松并且可以不用考慮太多的。退一萬步來講,你就算最后過得不好后悔了,也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說我支持你,哄你一下又能怎麼樣?”
宋雨湘臉一下子就白了,孟晚霽也有些錯愕。沒想到盛槿書會這麼說話。
盛槿書不在意,只是著前方紅綠燈的倒計時,接著說:“但是你爸媽不一樣,他們你,所以他們擔憂考慮你的一生。在他們眼里,你只是個孩子,是還沒有能力為自己負責的人。你昨天做的事,是有勇氣的抗爭,但也是不負責任的任。萬一學校要記你過,要分你呢?”
每多說一句,宋雨湘的臉就愈白一分。
“你行為越沒分寸,他們就越把你當小孩,越不會把你的話當一回事。”盛槿書點到即止。
車里陷了漫長的安靜。
好幾分鐘后,宋雨湘終于出聲應:“我知道了,老師。”
孟晚霽松了一口氣,盛槿書也舒展了眉眼。
們都知道,這些話,宋雨湘聽進去了。
宿舍快到了,宋雨湘卻不想上樓吃飯了。耷拉著眉眼,主和孟晚霽要求:“我媽媽來接我吧。”
孟晚霽自然沒意見。
車子停在了停車場,下車的時候,咬著給兩人真誠道謝:“今天麻煩你們了。”
盛槿書了的腦袋,玩笑說:“不記仇就好。以后拿了金龍獎,參加訪談的時候要是能夸一夸我就更好了。”
宋雨湘終于又出了點笑。
送宋雨湘上了父母的車,兩人放松了下來,取了已經送過來了的外賣,上了電梯,一左一右地站著。
盛槿書了脖子,活筋骨,開玩笑:“剛好沒吃飽,可以加餐了。”
孟晚霽盯著廂鏡面里的笑臉,忍不住提醒:“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鼓勵會給帶去什麼樣的影響?萬一回去和父母再發生爭論,拿你的支持當論據,父母來找你理論怎麼辦?”
盛槿書漫不經心地應:“來理論就來理論吧。”
孟晚霽蹙眉。
盛槿書說:“我是老師,不是父母的老師。我說了我作為老師應該說的話,媽媽怎麼想不重要,我只做我覺得應該做的事。”
“孟老師覺得我做錯了?”側目問。
孟晚霽說:“不是。”平心而論,支不支持這種事,無關對錯,只關觀點。但是,頓了頓,把話說:“老師不是多偉大的職業,卻有很重的責任。有時候我們無意間的一句話,可能都會對小孩的一生有很大的影響。”
“我只是覺得,我們說話可以更謹慎一點。”
盛槿書定定地看著,目里閃過欣賞。
電梯到了,門開了,們卻誰都沒有抬腳。門自又合上了,停在原地。
盛槿書問孟晚霽:“孟老師你覺得,老師對學生來說是什麼?”
這個問題,幾乎是每個剛行的老師都思考過的。
孟晚霽沉:“是引路人。”
盛槿書說:“對我來說,我覺得不是。”說這句話時,依舊噙著笑,眼神卻里卻有一種很篤定的,像星芒。
孟晚霽被吸引:“那你覺得是什麼?”
盛槿書凝著,就在孟晚霽覺得要開口回答自己時,翹起,說的卻是:“現在不告訴你,等我們一點了和你說。”
孟晚霽:“……”
“心的話要和心的人說,不是嗎?”靠近了些孟晚霽,放輕聲音,語氣狡黠又意味深長。
孟晚霽嗅到了危險又迷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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