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沙啞而平靜。
樓道門上的玻璃倒影里,晶瑩的水痕卻順著孟晚霽的臉頰在簌簌下落。
盛槿書聽話,不敢。
心如刀絞,再沒有了最初的鋒時的從容淡定,肆無忌憚。
孟晚霽隔著遠遠的距離問:“還好嗎?”
盛槿書聲應:“還好。”
“大病理什麼時候出?”
“一周后。”
“那你好好休息。”再沒有更多的言語,抬腳離開,消失在樓梯門里。
盛槿書久久地凝著消失的背影,咬牙垂下了頭。
沈庭華推椅,心有戚戚又幫不上,寬:“先好好養傷,出院了再好好解釋。”
盛槿書低低地“嗯”了一聲,問:“怎麼知道的?”
沈庭華把孟晚霽突如其來的電話說了。
盛槿書眼眶發紅,沒說什麼。
回到病房安頓好,盯著時間,大概是可以到寧外宿舍的車程時間了,盛槿書打開手機給孟晚霽發短信:“到宿舍了嗎?”
孟晚霽沒回。
依舊呆坐在醫院的停車場里,滿面淚痕,像個傻子,也像個瘋子。
盛槿書又發了兩條。
“對不起,沒有在最開始時就告訴你。”
“對不起,不敢在況不明時挽留你。”
孟晚霽攥著手機,怎麼都不干臉上的淚水。
把臉埋在方向盤上,咬著沒有哭出聲。像終于從冬天回到了夏日,可夏日過玻璃窗的卻依舊無法完全暖化上的寒意。
心底有無數的念頭,委屈、生氣、失……雜在一起,掙扎撕扯著,可怎麼敵不過那一個后怕、慶幸、劫后余生的覺。
與生死比起來,其他的仿佛都變得渺小。
猶在害怕,猶在慶幸。
沒事,真好。
怕盛槿書記掛,休息不好,隔了很久,還是干了淚回。
“到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