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卿咬咬,閉眼道:“不知道要問什麼,還是請嬤嬤教我。”
教習嬤嬤非常盡責,輕聲細語,無比詳細的娓娓道來。
好不容易結束學習,蘇惜卿卻覺得自己已經去了半條命。
這實在太||恥了,尤其是教習嬤嬤說的同時,總會不自覺想起前世的那些事。
蘇惜卿捂著臉,像個煎餅在床榻上翻來覆去。
前世剛親時的珩哥哥真的好可。
不過現在的珩哥哥也好喜歡。
正坐在一旁服的冬葵困抬眼,剛端著水盆進來準備伺候蘇惜卿洗漱就寢的紫芙亦是一臉疑。
蘇惜卿拍拍小臉,坐起,洗漱更完畢,將紫芙、冬葵支開,的從枕頭底下取出早上嬤嬤給的那兩本書。
小姑娘皮白,細膩如瓷的,如玉一般的晶瑩剔,臉一紅就特別明顯,剛把書攤開臉就紅。
上輩子珩哥哥雖然沒了小,但他大還完好如初,雖然跪起來有點疼,卻不是完全不能跪。
這一次珩哥哥卻是連都不能了。
所以應該會比前世還要麻煩?
蘇惜卿猶豫了下,起小拳頭給自己打氣。
“還是得好好復習才行。”
-
陸珩回京休養大半個月才被皇上召進宮。
進宮這天,還是太子親自到鎮國公府接他。
陸珩被背上馬車之后,太子看著他的眼里全是疚愧:“阿珩放心,此事孤一定會給你一個待。”
太子指的是細一事。
當時隊伍里都是自己能,連近太子的更是,是以對方才能輕松得手。
陸珩并不怪太子,他只怪自己太依賴心音。
那名細也是穩得住氣,不止面上不顯,心更是毫無波瀾,幾乎是在手的前一刻才出破綻。
“下手之人應該是恨極了殿下。”陸珩神淡然,“您心中可有猜疑之人?”
太子搖頭。
宣帝九子,太子雖然只與四皇子好,卻不曾與他人結下任何仇怨。
陸珩有著前世記憶,雖然細當下就被他斬殺,沒能問出幕后指使者為何人,他卻早就心知肚明。
“皇上可定下慶功宴的日子了?”陸珩問。
“定下了,孤已經按你的話,讓父皇延后一個月再舉辦慶功宴。”
太子以陸珩重傷的理由推延了,宣帝向來疼太子,雖然覺得延后一個月未免太晚,但太子才是慶功宴的主人翁,主人翁要是不高興這場慶功宴也就沒有任何意義,宣帝幾乎沒有猶豫便同意此事。
“到時太子便可知道誰要害你。”
“阿珩是說那人還打算對孤下手?”太子臉瞬間冷了下去,“慶功宴上帝后都在,戒備森嚴,他也敢?”
陸珩靜靜的看著太子。
當然敢,不止敢,還曾經有一次功過。
陸珩收回目,長睫微斂。
那是他的第一世,太子和他一樣都痛失心之人,孤老終。
兩人進宮面圣,宣帝得知太醫院對陸珩的仍是束手無策,表十分凝重,甚至帶了難以察覺的憤怒。
畢竟若不是當時陸珩反應快,現在變只能坐在椅上的廢人就是太子。
宣帝得知陸珩再過半個月就要親,笑笑:“雖然朕之前已經賞賜許多東西給陸卿,可是朕仍覺得不足,陸卿若還有其他心愿盡管跟朕說,朕就當恭賀你大婚。”
陸珩搖頭,拱手謝恩:“微臣惶恐,皇上金口祝福,便是最好的賀禮。”
皇上給他的賞賜已經遠遠超過他立下的功勛,再要,只會惹來忌憚。
宣帝顯然對陸珩的回答極為滿意,微笑頷首:“既如此,朕就跟你討杯喜酒喝,大婚那日記得給朕和太子留個位置。”
“臣,領旨謝恩!”
回程時,陸珩又去了趟郡王府。
蘇惜卿當初說要種植的那些花草樹木,如今已都經植上,池子也已經重新填上池水,陳福不知讓人從哪里弄來了荷花,雖不茂盛卻也清香怡人,八角涼亭也已經建好,看上去比起兩人頭一次來時多了不生氣。
陸珩不知想到什麼,冷漠的眸驟然浮現幾笑意。
主院的小魚池和亭涼也已經建好,新房更是布置得有模有樣,因為陸珩只能靠椅行的關系,除了大門之外,幾乎所有門坎都已經拿掉,好方便他出。
陸珩巡視一圈之后非常滿意,正打算離開,就聽見后傳來小姑娘的驚喜的驚呼聲:“珩哥哥!”
再過十日就要大婚,蘇惜卿已經不能去鎮國公府了,兩人已經好幾天沒見過面。
小姑娘心里想的珩哥哥想得,又不好意思派冬葵去傳話,就想說來王府運氣,看能不能見到珩哥哥,沒想到真的見著了。
陸珩幾乎是剛劃著椅轉過,就看到笑得一臉甜的小姑娘朝自己撲了過來。
當然沒有真的撲進他懷中,李福跟觀言就跟在陸珩旁,蘇惜卿再大膽也是在關上門的時候,在人前依舊十分矜持。
就是笑著飛奔到陸珩面前而已。
蘇惜卿覺得自己很矜持,落在旁人眼底卻不是這樣。
李福非常識趣,很快就帶著觀言退下,冬葵同樣識趣,馬上就拉著紫芙跟著李福離開。
大廳一下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于是小姑娘又大膽起來了。
小姑娘站在他面前,學他以前親自己的樣子,雙手背在后,微微俯,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
珩哥哥的味道還是一樣的甜。
陸珩不,就這麼安靜的看著,還十分配合的微微仰首,狹長眼微瞇,眼底全是縱容又寵溺的笑。
陸珩的很快就被吃得微微腫起,變得水潤潤的,澤嫣紅,莫名-人,就像前世在書房時一樣。
“……”陸珩無奈的看著。
明明是蘇惜卿先的,卻自己把自己給想得害起來,紅著臉捂住陸珩的眼睛:“珩哥哥不許看我。”
陸珩笑了:“好。”
蘇惜卿還想再說什麼,原本已經離開的李福不知為何去而復返,見到兩位主子舉止親昵,倒也不慌不臊。
李福眉眼低垂,道:“郡王,榮平郡主來了,說是見到你的馬車停在外頭,恰好有事要跟你說。”
榮平郡主就是陸老太太的封號。
“把請出去。”
“什麼?”李福顯然沒想到陸珩連自己親祖母都敢攆。
陸珩拉下蘇惜卿的手,看著李福,眸冰冷如刀:“王府還在修繕,老太太年歲已大,要是絆倒了該如何是好?立刻將人請出去。”
李福張了張,應了聲是,愁眉苦惱的退下。
陸珩雖然還未正式搬進王府,王府卻已戒備森嚴,守著大門的人不是尋常小廝,而是他的親兵。
除非是皇上或是太子,否則不管來者何人,就算是鎮國公都會被攔在門外,直到陸珩點頭才能放人進府。
再過十日就要大婚,陸老太太就想來看看孫子的府邸布置得如何,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沒想到居然連親孫兒的府邸都沒能踏進去,就又被請了出去,拒于門外。
陸老太太從來就沒有這麼丟臉過,簡直要氣炸。
跟在旁的林氏亦是震驚至極,喃喃道:“珩哥兒廢了之后,怎麼會變得如此目無尊長?也太不講道理了!”
陸老太太氣得頭都昏了,嚇得婆子們連忙將人抬回馬車上。
-
三月初,春風過,桃花開,終于到了兩人親的日子。
寅時未到,蘇惜卿就被人了起來,此時天未亮,義勇侯府已是燭火通明,滿院子大紅彩帶,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蘇惜卿生母不在,今日出嫁義勇侯擔心兒張,他和兩個兒子又都是手腳的男人,幾乎是在賜婚圣旨下來沒多久,義勇侯就親自登門相府,拜托丞相夫人在蘇惜卿出嫁這日過來陪。
是以,這一年多黏蘇惜卿黏得的小堂妹蘇長樂也過來了。
蘇惜卿還困得很,哪怕已經洗漱完畢,坐在梳妝臺前,任丫鬟們梳妝打扮,意識猶混混沌沌。
直到聽見小堂妹的驚呼聲:“困死了困死了,為什麼親要這麼早就起?現在天都還未亮。”
跟在小堂妹后頭的則是丞相夫人溫穩重而又無奈的說話聲:“我都說讓你到了吉時再跟著你兩個哥哥過來,你偏不要。”
“那怎麼行呢?今天是阿卿親的日子,娘都過來了,樂樂怎麼能賴床。”
蘇長樂剛進屋,就看到已經換上大紅喜服的蘇惜卿,困的眼睛登時一亮,又是一聲驚呼:“阿卿果然是大人!”
蘇惜卿白如雪,一大紅喜服映襯下更是得極為妖艷。
原本困極了,聽見小堂妹的聲音跟夸張的語氣,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
蘇長樂的笑聲更是如銀鈴一般,充滿活力,一下就將微微郁悶的心一掃而空。
蘇惜卿本以為這一世珩哥哥終于能騎著馬來迎娶自己,沒想到他還是跟前世一樣沒辦法騎馬。
一想到又是陸珩的繼弟陸可楓代替他來迎親,蘇惜卿就開心不起來。
盡管臉上還笑著,丞相夫人卻是細心的察覺出低落的緒。
“卿丫頭這是怎麼了?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怎麼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蘇惜卿眨眨眼,過銅鏡看著站在后的小嬸嬸。
猶豫了下,方如實道:“想到珩哥哥不能親自前來迎娶,便有點難。”
丞相夫人訝異的挑了下眉,見垂著眼,不由笑道:“你聽誰說的?”
蘇惜卿驀然抬眸。
“你沒聽你父親或是兄長們說起這件事嗎?平郡王特地讓人造一駕特殊的花轎,上頭能坐兩個人。”
“卿丫頭莫要難過,他會來的。”
蘇惜卿腦中一片空白。
自從那日王府一別,兩人再也沒見過面,爹爹和兄長們也都閉口不提此事,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可是他,”蘇惜卿心跳得快要炸,又是驚喜,又是心疼,有些語無倫次,“可是今日親,一路上會有許多人圍觀,兩府門口也必定滿了人,珩哥哥沒辦法自己上下馬車,他怎麼能……”
說到后來甚至哽咽起來。
“他怎麼能來迎娶我?”
珩哥哥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如何能忍在眾目睽睽之下,像個廢人被人抱來抱去?
蘇惜卿是想象那個景,想到旁人的目,想到他們會說什麼話,心幾乎要疼碎。
丞相夫人笑容溫:“因為他是你的夫君啊。”
作者有話要說:蘇惜卿:夫君QAQ
陸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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