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了,原因已經呼之出,卻還是不死心地想要親自驗證。
熄了燈上榻,姚氏順從地依在他懷里,耐心等待著。
在外頭了第三聲時,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將那攏的襟扯開。的呼吸放得很輕,眼睛死死盯著逐漸出來的,待看見無一的左時,眼底了一下,都微微抖起來。
松開手,花了許久才平復心底的驚濤駭浪。回想起從下人里聽說的那些傳言,咬咬牙,鼓起勇氣將手在他腹.部,往下去——
還未到,一只手陡然抓住了的手腕。
“兒?”
黑暗里,溫的聲音卻如索命的惡鬼。姚氏裝作被驚醒的模樣,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聲音帶著困倦:“殿下,怎麼了?”
殷承璟瞇眸看著,過了許久,才將的手攥在手心里,溫聲道:“沒什麼,你又做噩夢了,睡吧。”
姚氏低低“嗯”了一聲,往他邊近一些,閉上了眼睛。
怕被瞧出破綻來,強迫著自己什麼也不去想,生生睡了。
第二日醒來時,殷承璟已經起來。
姚氏裝作一無所覺地起,接過侍手中的腰帶替他扣上,又聲道:“殿下,昨夜我又做噩夢了,怕是沖撞了什麼東西,想去金云寺上柱香,為孩子祈福。”
殷承璟探究地看著,卻并未發現什麼異常。
略思索后笑道:“你如今是雙子,出去時多帶些人,我讓陳大跟著你。”
姚氏垂眼應了一聲。
送走殷承璟后,姚氏將配好的墮胎藥拿出來藏在袖中,讓人備了車馬往金云寺去。
到了金云寺,認認真真地去上了香,之后才借口要休息,將跟隨的陳大等人打發了走。
獨自留在禪室,姚氏不安地著袖中的藥包。
留還是不留,今日是唯一的機會。
本想著這個孩子是決計不能要的,只要想到這個孩子怎麼來的就覺得惡心。可冷靜下來之后,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孩子是唯一的保命符。
若孩子出了問題,不知道殷承璟撕下了人皮,還會不會做出其他事來。
還有家里……母親和三哥雖然寵,但家里大事都是父親說了算,比起來,父親顯然更權勢。父親讓嫁給三皇子,就已經站了三皇子的隊……雖然父親同說得不多,但也多猜到整個姚家都已經搭進來了。
若是讓父親知道三皇子不能人道,連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借的種。為了家族未來,父親多半會強迫守著。
姚氏思索許久,卻找不到一條出路。
這個孩子只能留著。
神頹然地看著藏在袖中的墮胎藥,這墮胎藥是讓侍買了許多副藥材后,自己調配出來的,但如今卻再派不上用場。
將藥包扔到了窗外的池水里,姚氏又坐了許久,方才起離開。
只是在心神恍惚之時,未曾注意腳下,在下臺階時陡然踩空了一階——
驚呼一聲,下意識護住肚子,卻在將將要摔倒時被一只手穩穩扶住了。
姚氏驚魂未定地站穩了,邊的侍和護衛也都嚇了一跳,紛紛圍攏過來。
“三弟妹有孕在,下臺階時得小心些。”殷慈收回手,鼻子了,聞到了極淡的異香,他看著姚氏的目霎時變得有些怪異。
這味道……是紅花。
紅花活祛瘀,行氣止痛,是孕婦忌用之。
殷慈瞧著姚氏蒼白的臉,又想起了千秋宴那晚打探到的消息。諸多疑被一條線串聯起來,答案逐漸明了起來。
“多謝大哥。”姚氏避開了他的目,福了福道謝。
“三弟妹無須客氣。”殷慈只作未覺,神關切道:“弟妹有孕在,可不能再驚,正好我也剛上完香,便順道護送弟妹一程。”
姚氏心中有些不安,但沒有理由拒絕,只再次道謝之后,上了自己的馬車。
殷慈的車駕跟在后面,果真將人護送回了三皇子府。
殷承璟得了通報,聽說姚氏差點摔了一跤,被安王一路護送回來,連忙迎了出來。
“今日多虧大哥了。”殷承璟客套地拱拱手,笑意并不達眼底。
“三弟太過客氣,不過巧罷了。”殷慈擺擺手,又似無意地好心提醒:“不過我通醫理,方才似從三弟妹上聞到了紅花異香。紅花乃是孕婦忌用藥,三弟可得留心些,別三弟妹不懂醫理誤用了。”
聽到“紅花”之后,殷承璟面上虛假的笑容霎時凝固。
偏偏殷慈猶嫌不夠,又湊近些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量道:“三弟你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可爭的呢?”
說完微微往后撤,笑容溫潤地瞧著他:“我就不打擾三弟了,先走一步。”
殷承璟攥了拳,目眥裂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竟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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