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沈卻說道,“這幾年戰事不斷,西北又有旱災,國庫不敷出,陛下的私庫都補了不出來,連帶著京中那些皇親國戚都被挨個薅了一層羊。”
這幾年新帝逐漸替換著朝中那些原屬于天慶帝的老臣,科舉提拔新人,又啟用一些有實干的朝臣起來,連帶著不斷削弱那些宗親手中權勢。
那些個皇親國戚往日仗著自家份地位沒作威作福,不是老子犯法就是子侄涉案,幾乎沒有一個上干凈的,再加上早前朝中一些員也有不貪贓枉法的,新帝命人一層層篩查下來。
所犯之罪太重的的直接抄家流放,那些作惡不深的則是刀子割,一面貶降爵削減權勢,一面從他們口袋里掏銀子。
那曾經不知人間疾苦全然不愁銀錢的太子爺,如今都快了眾人口中的鐵公了。
一不拔也就算了,還變著法兒的從旁銀子。
要不是新帝好歹還顧全點兒帝王面,也怕薅得太狠讓得朝中的人起了逆反之心直接掀了他這個皇帝,他怕是能逮著京里頭那些世家大族朝臣宦挨個兒薅下一層皮來。
薛諾聽著沈卻的話既覺得好笑又忍不住面同:“聽起來,他還怪可憐的。”
“可不是。”
沈卻抱著道,“這一次戶部送來的銀子怕是都勒了腰帶了,要不然你以為詹四叔為什麼突然去江南?只不過是例行巡視,哪就用的著用整個都察院連帶著戶部員一起?”
那漕司衙門是出了名的有錢,江南更是富商云集。
當年私鹽案發,朝中查的時候其實并沒查的太干凈,因為其中有很多牽扯太大的都是點到即止,只將最上頭那幾個擼下來換了人,可實際上漕運司那頭遠比外界所想的還要藏污納垢。
朝中沒錢,秋收雖在這幾月,可等新糧倉、稅收庫怕都要到初冬去了。
京城沒地方能薅銀子,新帝自然只能目盯上了江南了。
詹長冬他們一行說好聽了是去巡視,不好聽了那就是去找銀子的,怕是這一次江南那頭會有一大批員倒霉。
薛諾聽著沈卻徐徐說著京中的事,頗為同新帝的同時,又滿是欣的覺得自己當初沒接這爛攤子果然是對的,要不然如今窮的到錢的人就得是自己了。
想著可憐兮兮的新帝,薛諾朝著沈卻懷里頭一窩,滿是大方地道:
“好吧,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往后不找皇后麻煩了。”
沈卻笑著道:“阿諾最大度了。”
薛諾笑彎了眼。
明知道沈卻不過是哄著,也明知道最是小氣不過,可他的話依舊讓高興。
薛諾扭頭抱著他臉頰親了一口:“想不想看我穿嫁?”
沈卻眸微深。
薛諾湊近紅微揚:“想看嗎?”
沈卻掙扎了一瞬,老實道:“想。”
薛諾頓笑,拽著人起關了房門,取了嫁就鉆進了碧紗櫥后的隔扇里。
門栓落下沒多久,里頭窸窸窣窣了片刻,就聽到子笑謔的聲音:“好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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