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際覺得自己在看電視。
還不用轉鏡頭,想看什麼位置就看什麼位置。看著那邊月影和顧若言向和平公園飛掠的影,再看看那邊張奇人木然的表,秋無際覺得這太好玩了。
什麼影帝影后來了也就這樣……因為這是真實。
“誒,你說張奇人會不會去拼命啊?”秋無際拱了拱楚戈,一臉吃瓜樣:“是不是要來個事不過三?”
楚戈搖頭:“之前兩次拼命,太‘演’了,已經招了反效果,奇人又不是傻,我賭他這次不會。”
“難道他真看著月影去拼?那這對兒沒了呀……”
楚戈覺這會兒的秋無際簡直像大院里那些尹姆,無語道:“不拼命不意味著不參與……其實他手頭實力強得很,就看愿不愿意舍棄罷了。”
秋無際目視張奇人,果然見他深深吸了口氣,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阿重,給我集結所有人手……對,帶槍……和平公園。”
阿重正是張奇人從南江就帶在邊的鐵桿心腹,玩重力的那個紅青年,張奇人的很多事他都門清,包括和顧若言等人暗中勾結。
聞言便勸道:“大哥,這事看上去也不像針對我們國家的,就算你再國也沒必要做出頭鳥吧。真把牌拼了,不合我們的本利益,要是把黑龍會都打沒了,我們在日本這麼久到底圖個啥?又從頭開始?”
“是不是針對國家的我不知道,但國家參與了,想必很重要。”
“那關我們屁事啊!”
“不用說了,照做就是。”
阿重嘆了口氣,無奈準備去了。
那邊顧若言和月影飛速向和平公園潛去。
和平公園就建在當年的核中心址上,冤魂在不在這不得而知,魔法陣設置在這里倒是極有道理,或許確有收攏和獻祭的作用。
兩人趕到的時候,公園早就已經被清場,悄悄從側方潛,可以看見公園中心影影綽綽的都是人,看樣子就在進行什麼奇怪的儀式。
地面已經閃爍著暗紅的芒,似又似什麼其他的雜糅在一起,四勾連,極為龐大,從們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見一部分,看不出是不是六芒星陣的構圖,想必應該差不離,總之看著邪異無比。
一群人站在四周各自做著奇怪的禱告,可以看見暗紅的芒越來越盛,上方的和平凋像上空有了扭曲的旋渦,好像有什麼很恐怖的生即將降臨。
月影著手心的汗水,急促問顧若言:“姐姐,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顧若言的見識沒到這份上,但的讀心已經到了“他心通”的程度。那邊領頭的水野樹的心,在眼里纖毫畢現:
“原來如此,他們是想召喚一個異界的天國,有上帝有天使……原先他們在世界布局,經營百年了,到都有這種召喚陣,意義是先召喚各級天使降臨,再用各級天使的能力來打通空間通道,讓上帝降臨。這百年來的許靈氣泄和異能誕生,就是這麼來的。”
月影滴咕:“那這麼看來,他們的上帝沒楚戈厲害。楚戈好像可以自己穿來穿去,他們上帝要過來還這麼麻煩。”
“……大概是因為楚戈本來就是現世之人唄,他們這個上帝天知道是什麼玩意兒。”顧若言沒細想這個,續道:“總之他們這個作,布局太大,功艱難,后來意外發現四象出世,靈氣發,世界開始變化……又和那位天帝取得了聯系,知道四象是可以構建空間通道的,于是轉而開始收集四象。”
月影懂了:“然后他們在四象爭奪之中沒搶過我們,不得不回歸原先的計劃,還提前進行?”
“對,因為世界靈氣變強了,他們原本難以實現的召喚魔法現在更容易實現了,不依靠四象也可以。”
楚戈秋無際都沒想到能在這意外得到整個事件的完整信息,聽得暗自頷首。
事的始末就是這樣了,所以對方歷來對于殺楚戈并不在意,對于搶四象失敗也不是特別糾結,并且和天帝那邊的合作實際也較為淺層,他們有自己的計劃而已,行為邏輯一點都不復雜。
月影道:“姐姐,我可以覺得到氣息,這個天使一旦降臨,我們是一定打不過的,最好是能阻止他們的儀式。知不知道怎麼阻止?”
顧若言認真應了一陣,搖頭道:“他的思維里沒有這一方面,我也無法讀取。不過可以看出他的自信——即使一地的召喚被停止,傳送陣被破壞,但只要整個世界范疇能夠降臨幾個天使,就足夠召喚上帝了,一地之失不是太過要。”
楚戈微微皺眉。
原來如此,本來鐘逸和自己這邊破壞了兩個傳送陣,按道理對方的全局戰略就該失敗了,但確實沒從米迦勒上看出氣急敗壞之,還一副勞資還會卷土重來的模樣。
也就是說,對方實際廣撒網一大堆,只要功幾個就行……并不是原先自己腦補的世界六個位置形大六芒星。
當然破壞還是要破壞的,最好一個都沒下,對方不就徹底失敗了?
月影振道:“按照他們這意思,其實陣法是可以破壞的對不對?我只需要把這個六芒星給斷了,這個召喚就失敗了。”
顧若言道:“應該是這樣,但問題是這個陣深大地,你的力量怎麼切得斷?”
“總得盡量試試。”月影暗自凝起了所有能夠應到的影子,影子悄悄挪移,直抵線附近。
其實這個作很危險,且不說能不能切得斷,即使可以,事后們區區兩個人在對方一群黑龍會人員的包圍中也死定了。
但無論是月影還是顧若言,臉都沒變一下。
們是軍人。
正當月影的影子越發凝實,正準備出擊的時候,外面傳來幾聲慘,似是外面守衛被殺的聲音。繼而腳步聲大起,一大群人涌進了公園中央。
張奇人率眾闖。
月影怔怔看著張奇人闖的模樣,想要進行的舉都下意識停了。
“嘩啦啦!”正在進行儀式的人停了一半,紛紛舉槍對著張奇人的人馬。水野樹大怒:“張奇人!你在干什麼!”
相對于整個公園從部到外圍重重疊疊的黑龍會人馬,張奇人帶來的人看似不,其實反而是自陷包圍圈。
他轉頭看了看四周的槍,微微一笑:“都張什麼?我只是想問會長,我張奇人也是黑龍會重要組,這全員進行的大事,把我和我的人排除在外是什麼意思?是黑龍會的表決規矩只是一份廁紙呢,還是徹底不把我張奇人放在眼里?”
這什麼憨批,這種時候來玩幫會爭斗?
水野樹簡直無語,冷笑道:“就是不把你張奇人放在眼里,你待怎地?看在你手頭還有點實力,暫時騰不出手對付你,你要是識相,還可以坐把椅。你居然敢在我們聚集最強勢的時候跑來自投羅網,是誰給你的自信?”
張奇人澹澹道:“我覺得黑龍會里有很多人是看不慣這種斜教行為的。你如果能停止這種邪門的事,我們還可以容忍你做會長,如果一意孤行,那就別做了。”
并不是所有黑龍會的幫眾都屬于山德魯的人,大量都是日本普通黑道人士,對這玩意兒也不是誰都看得慣的。張奇人此舉把節奏帶向了幫會務之爭,倒是有幾分行為法理——但問題是,再有法理,也需要實力支持,否則不是來搞笑的麼?
有許多幫眾看向張奇人的目都帶了幾分同。
水野樹哈哈大笑:“這就是華夏的迂腐智謀?不管你有多理由,既然跑來送死,那我就笑納了。”
“刷拉拉!”一片子彈上膛的聲音。
張奇人神平靜:“我卻不這麼認為,你要不要問問,有多人不服你?”
隨著話音,許多本屬于水野樹一方的頭目神古怪地轉移了槍口,竟是瞄準了水野樹,噼里啪啦地一片槍響。
全場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回事?
水野樹卻沒有死,他顯然也是個異能者。只見無數子彈如同慢作一樣在他周圍緩慢前進,始終進不了他的周。
張奇人嘆了口氣,就知道事沒這麼簡單。
“該死!全是叛徒!”水野樹然大怒:“給我殺了他們!”
和平公園槍聲連梭響起,瞬間七八糟,很多開槍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該打誰,了一團。
張奇人迅速退到一棵樹后,厲聲大喝:“傻人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趁機破壞陣法!”
“嗖”地一聲異響,凝聚多時的影刀惡狠狠地切在了大地的線上。
召喚陣瞬間停擺,這個可憐的天使從頭到尾都沒降下來。
月影吁出一口氣,轉頭去找張奇人,槍林彈雨之中,他的垃圾反彈異能在此時顯得如此脆弱。
水野樹正瘋狂地向著張奇人沖去,此前完全無法理解張奇人在干什麼,就算伏手很多,莫名其妙在此時暴混戰只會把整個黑龍會打爛,對他有什麼好?
此時一切明朗,這個華夏人哪里是為了奪權,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召喚陣來的,這就是個細!
“西!”水野樹重重一拳轟向了張奇人的臉。
眼前一花,一個黑擋在了面前,影刃噼頭蓋腦地噼向了水野樹。
“哈……”張奇人在后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哈哈哈哈……”
月影惱怒:“你笑什麼!還不快跑!”
“跑?這槍林彈雨的我能跑哪去?你的后才是此時最安全的地方。”張奇人笑地靠在樹上,悠悠道:“還請月影士……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