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邦給他發的。
他懶得一條一條聊微信,直接電話打過去。
“睡到現在嗎?”肖邦接起電話問。
“嗯,你這微信什麼意思,讓我幫你找男人?”周禮開門見山。
“你的措辭讓我不太舒服,注意一下。”肖邦說完這句,又轉換死氣沉沉的語氣,“還不是袁雪,不知道又發什麼神經,說要幫一朋友介紹對象,讓我給留意,說三天就要聽到好消息,否則就來我店里相親啟事。”
周禮坐到辦公椅上說:“你指我幫你?”
“我知道你沒這麼好心,”肖邦道,“但也許你正好有什麼單的朋友。”
周禮吃著面包,不走心地說:“倒正好有一個。”
“真的?誰啊?”
“你。”
“……我也用不著犧牲這麼大。”
周禮笑了笑,說他:“你管干嘛,就你們幾個這麼慣著,才讓一直蹬鼻子上臉。”
“哎……”肖邦無奈,“你就別說風涼話了,你那到底有沒有單的能介紹?”
“哪個朋友?”
“不知道,沒說。”
“什麼底細都不清楚,怎麼介紹?”
“哦,”肖邦想起來了,“說比小幾歲,是個大。”
袁雪沒工作沒同事,真正好的朋友就生活在的朋友圈中,五手指能數過來,在周禮的記憶中,比袁雪小幾歲,又能被袁雪稱之為大的,也就那一個。
周禮把吃剩的面包放回袋子里,背往后靠,側坐桌前,包裝袋被他得窸窣響。
“怎麼樣啊,有介紹嗎?”肖邦問。
“你去問清楚況,什麼工作,哪兒的人,”周禮把袋子口疊起,面包翻個,倒扣在書桌上,說,“我這要有合適的就幫留意。”
掛斷電話,周禮著手機晃兩下,然后把手機擱一邊,揀起一片拼圖。
書桌像張工作臺,面積很大,上面支著一個實木拼圖板,拼圖板的絨面上是還有小半就能完的村上隆的藍太花。
總共才不到九百片的拼圖,斷斷續續拼了大半個月。
周禮把手中這片放上位置,太花多添一瓣。
大約是為了快點扔掉燙手山芋,肖邦辦事效率很高,沒一會就打電話過來,將詳細況轉告周禮。
“公司小白領,今年二十三四歲,獨生,父母健在有養老金,家不是本市的,但在省。自己戶口在這里,無車,但有一套學區房。”
這會周禮剛進浴室準備吹頭發,他下午要去電視臺錄節目。
手機開擴音,周禮上吹風機電源。
“知道了,我這邊幫留意。”
那頭肖邦頓了頓,說:“我覺得這個條件還不錯,要不我犧牲一下自己?”
周禮對著鏡子抓幾下頭發,回他:“那你讓袁雪給你個機會。”
說完摁下開關,轟轟聲響阻斷了肖邦余下的話。
肖邦純粹開玩笑,他完全不想和袁雪的小姐妹扯上任何關系,否則一旦他和對方發生任何糾紛,他一定會被屠戮。
但他最后幾句吐槽沒能說出口,就被吹風機的聲音給擋了回去。
他掛斷電話,發微信告訴袁雪,周禮答應幫忙。
袁雪又驚又喜,狠狠一拍床,電視遙控板都彈了起來,袁雪由衷嘆——
周禮這小子雖然臭病一堆,但講義氣這點確實沒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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