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玻璃門,里面整齊排列著一些高中課本和雜書。書桌上擺著一只玩小汽車和一張三口之家合影。
房間整齊,但積了量灰塵,林溫簡單拭幾下就干凈了。
林溫又去自己房間找活。
睡主臥,大件家都是父母當年找木工打造的,護的很新,住進來后就添了一個白書架。
書架已經很久沒整理,把房間清掃一遍后,林溫把書拿下來,完架子上的灰塵,再書上的灰塵。
有幾本書是同類型,邊邊角角都有褶皺,從前時常翻閱。
林溫拭的時候翻開書頁,回憶書中容,發現很多已經記不起。
抹布擰得不是特別干,完書,林溫將幾本攤在桌面晾著,然后打算去廚房弄點宵夜。
冰箱里食多,林溫一一篩選,拿出一盒自己分裝冷凍的牛排看了看。冰箱里被牛排盒子擋住的地方,出油炸半品的包裝,林溫把包裝往里推了推,把牛排盒子重新塞回去。
不是很想吃冰箱里的東西。
林溫重新穿好外套,拿上鑰匙出門。
門被風用力帶上,震得主臥也起了風,攤在桌上晾干的某本書,書脊寫著作者艾倫·亨德里克森,風吹起的那頁紙上有段鉛字。
「不管你現在向世人呈現的是什麼樣的自己——
是尖酸強,還是和藹可親,或是高度張、尷尬窘迫,我知道最好的“你”一直都在。
當你和那些讓你覺得舒服放松的人在一起,或是獨自孤獨時,你的自我就會浮現出來,這才是真正的你。」
時間已經很晚,卻是宵夜檔最熱火朝天的時候。
中學對面一整條街在深夜時活了過來,煙火氣從店一直漫延至搭建在人行道的天用餐區。
周禮從林溫家小區出來后沒走遠,把宵夜地點定在這邊一家小龍蝦館。他先點十斤小龍蝦、兩個小菜和一打啤酒,西裝領帶都到了車里,他穿著件白襯衫,坐在天座位上等朋友們過來。
這季節小龍蝦品相不好,朋友們到齊后吃完小龍蝦,又另加兩道菜。
新點的菜還沒上,周禮就看到對面馬路走過來一人——
扎著低馬尾,服沒變,沒背那只大包,腳上鞋換了,穿著子踩著雙塑料拖鞋。
走到不遠一家燒烤店門口像是在點單,然后轉,找了張天位置坐下。
街面垃圾隨可見,桌也不干凈。
桌上有廉價紙巾,出一張,仔細拭完桌面,然后把臟紙巾折起,在筷子架下頭,免得被風吹到地上。
接著手進外套口袋,掏出一瓶江小白,擰開蓋后直接對著瓶小口地喝。
100毫升的江小白,酒度40。
邊上朋友又給周禮開了一瓶4度的啤酒,周禮瞥一眼啤酒瓶,扯了下角。
他倒也沒怎麼詫異。
周禮繼續跟朋友說說笑笑吃著宵夜,一會終于吃完,朋友們都準備離坐,他說:“你們先回,我再坐會兒。”
人都走了,剩下滿桌杯盆狼藉,沒一塊干凈地。
周禮從煙盒里出煙,后仰靠著折疊椅背。他把煙點上,瞇眼著遠的人。
烤串點得不多,但吃東西慢,吃到現在還剩三串,吃兩口,喝一口,不聲不響安安靜靜。
連喝酒都像是團溫水。
周禮看了眼腕表,早已經過了十二點,周圍人也越來越。
他沒打算去打擾人,準備完這支煙就走。
終于,第三竹簽放回盤子里,倒舉著江小白,仰頭抿掉最后一口。
抿完放下酒瓶,低回頭時街面遮擋的人全散盡了,一眼了過來,然后形就不了。
煙星閃爍,周禮頓了頓。他夾著煙,慢慢銜住煙,收腮幫,用力吸了最后一口,然后撳滅煙頭,起朝走了過去。
“……你在這吃宵夜啊?”
周禮走過去花費十幾秒,坐著的人似乎是好不容易在十幾秒想出這麼一句。
周禮沒答。
他看面如常沒見紅,又看了眼桌上空瓶的江小白。
“吃完了吧?”周禮一手兜,一手點兩下桌子,出聲,“來吧,我再送你一趟。”
林溫慢吞吞站起,周禮低頭看著一副不知道能說什麼的表,笑了下,轉給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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