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怕凍到周禮, 著指頭不敢上去，周禮隔著服把的手指掰開，邊咬著, 邊低聲問：“怎麼沒穿外套？”

　面對面時的聲音到底比隔著話筒更好聽，林溫手腳冰冷，心卻燃著小火苗，回吻著周禮, 輕輕的語調中生出了幾分活潑，“羽絨在車上。”道。

　“下車不知道穿上？”

　林溫老實道：“沒想起來。”

　“自己冷不冷都不知道？”

　林溫：“也沒那麼冷啊。”

　周禮隔起一手指：“那看來你的手已經失去知覺了。”

　林溫不想承認的手之前確實有點僵，轉移道：“你不是也沒穿外套, 那你冷不冷？”

　周禮不接茬：“這話不是該我問你？”

　男人溫高，林溫的手到周禮的腹部, 像從北極來到赤道似的，故意把手指全上去, 再問一遍：“冷不冷？”

　周禮低低地“嘶”了一聲, 冷倒也不算太冷，但到底被激了一下。

　他拍了拍林溫的手背：“皮了是不是？”上這麼說, 手卻捉住的，讓更牢自己的腹部。

　林溫見真的冷到他了，又蜷起手指：“好了好了，我不冷了, 你快放開。”

　周禮心中, 將人抱得牢牢的, 他拍不了林溫的屁, 只能拍拍的尾子，好像真有尾似的，手還了的尾椎。周禮蹭著的發頂說：“再捂一捂。”

　林溫敏地了下背, 雙手不自覺地更加周禮的腹部，“那我就不客氣了。”小聲說。

　周禮實在好笑，細細地吻著的臉頰，手也順勢探進了后背，林溫又往前了一下，脊背繃，控制不住地摁住了周禮的腰腹。

　周禮深吸口氣。

　他的手是熱的，凍不著林溫，周禮手指著的脊椎骨，問：“還冷不冷？”

　早就已經回溫了，林溫搖搖頭：“不冷了。”

　周禮又問：“有沒有跟你爸媽說什麼時候回？”

　林溫答：“明天晚上前。”

　周禮瞟了眼車上的時鐘，現在是八點五十三分，去除掉林溫明天從這里回去需要的兩個鐘頭，周禮道：“還剩十九個小時。”

　林溫也轉頭看了一眼中控臺。

　周禮垂眸，順勢抿住的耳垂，隔按的手，嗓音低幾分地問：“要在車里？”

　他著的耳朵，聲音極輕，林溫得不了，了一下脖子。

　聽周禮的話，林溫不一定懂，但結合他的眼神和作，林溫想裝單純都不行。

　林溫搖搖頭，卻不推人，摟著他的腰，呼吸節奏也漸漸紊。

　車外雪勢加大，轉眼功夫像有人在大風中傾倒一簍又一簍的棉絮，大約因為過年，路邊的店都關著門，馬路上只有偶爾的車來車往。

　周禮把車上的燈關了，這會兒林溫的安全是黑暗帶來的。

　兩分鐘前林溫還吹著冷風，凍冰雕也不自知，兩分鐘后熱得神志都有點不清了，直到手肘不小心撞到了車喇叭，一聲刺耳的長鳴狠狠嚇一跳。

　林溫心驚跳，周禮著氣抱。

　林溫拽下他的服，呼吸不穩地紅著臉哄他：“去酒店吧。”

　平常哄人和被哄的角，此刻調了個，周禮氣笑，用力親兩下，替扣好，趕人道：“下去。”

　林溫利索地推開車門，周禮攔住：“不坐我的車？”他是讓去副駕。

　“我自己開。”林溫很寶貝的小汽車，不舍得讓車子留宿大雪中。

　周禮自然知道珍惜車子，這車落地價格九萬出頭，是林溫目前為止最貴的一件私產，剛到手時，車上但凡有點臟，林溫都要仔細干凈。

　周禮忍不住腦袋，抓起副駕上的黑羽絨服，往肩上一裹，再把服帽子一罩，再次趕人：“去吧。”

　周禮的服大，帽子也大，遮住了林溫上半張臉，眼前黑了黑，起帽檐，想說用不著，只有幾十米路，幾秒鐘就跑到了。

　但剛張開口，周禮就把車門推開了：“還剩十八小時五十分鐘，你趕。”

　林溫無語，裹羽絨下了車，吃了一的雪。

　他們匯合的這地方位置偏僻，周邊關門的商店都是些賣五金雜貨、竹編漁之類的，導航搜索最近的酒店，沒有帶星的，只有小賓館。

　他們只能多花四十幾分鐘去市中心，問的第一家酒店停車場在戶外，林溫停好車，急急忙忙下來，抱著黑羽絨服跑向周禮。

　周禮無奈地接住，把羽絨服套上了。

　進了酒店，兩人才得知春節客房滿，只剩總統套房，林溫看見周禮站著沒，顯然起了心思，嚇得趕抓住他的手，小聲說：“換一家，換一家！”

　林溫替周禮省下一大筆錢，但又多浪費了十五分鐘，到了第二家酒店，終于有空余，周禮要了一間套房，林溫說：“有大床房啊。”

　周禮沒解釋，進房后他爭分奪秒地珍惜著剩余的時間。

　后半夜，周禮把人從七八糟的主臥抱到了干干爽爽的次臥。

　次臥只開一盞床頭燈，林溫奄奄一息，周禮擰開一瓶礦泉水喂，林溫兩手捧住瓶，咕咚咕咚灌了小半。

　長發散在背后，揚起的脖頸更加纖長，周禮原本單臂枕坐在床頭，看了一會兒，他湊過去，又親了親林溫的脖子。

　林溫把礦泉水給他，周禮摟住腰，把拖過來，將剩下的水全喝了。

　林溫抹了下他角的水漬，這時才想起來：“你還沒吃晚飯。”

　“嗯，”周禮懶洋洋道，“我懶得穿服。”

　“……你系條浴巾就好了。”

　“懶得系。”

　林溫無奈：“那我穿服。”

　“你服呢？”

　都在地上踩臟了，床邊和衛生間零零散散。

　林溫帶了換洗，原本打算在江西呆一晚的，不過服這會兒落在了車里。

　“你不？”林溫問。

　“我待會兒泡碗面。”周禮無所謂道。

　林溫坐起來，周禮摟回：“干什麼？”

　“我去給你泡。”

　周禮放開人，林溫圍好浴巾，先去燒熱水。周禮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見林溫在外面問他：“你爺爺還在江西？”

　周禮：“嗯。”

　“那你就這麼跑出來了？”

　“他們還小？”

　“他們年紀大。”

　“也對。”周禮道，“那我現在就回去。”

　林溫從善如流：“那我送你下樓。”

　周禮笑笑，從床上起來，走出臥室。

　林溫在拆泡面盒，周禮從背后圈住：“你就這樣送我下樓？”

　林溫“嗯”了聲。

　周禮低語：“那試試。”

　林溫將他一軍：“你先去開門。”

　周禮干脆抱起：“一起去。”

　“啊……”林溫笑著拍打圈在小腹前的手，“別鬧了，水開了！”

　周禮把人放下，著親了親。

　他把熱水壺拿了過來，問林溫：“你吃不吃？”

　“不吃。”

　周禮一邊注著熱水，一邊認真跟說：“放心，我爺爺這會兒樂不思蜀，那邊親戚多，會照顧好他們。”周禮說到這，正要問，“倒是你，大晚上的跑出來，又是怎麼騙你爸媽的？”

　林溫被一下穿，也沒覺得太臉紅，在周禮面前已經習以為常，但多還是有點訕訕：“我跟他們說我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

　“呵，膽子大。”周禮評價，“一聲不響地就要一個人開長途。”

　“那你膽子也不小。”林溫小聲，也給予他相同的評價。

　“我能熬夜，你能？”

　林溫反駁：“我熬夜也不。”比如從前經常凌晨出門吃宵夜。

　周禮故意歪曲的意思：“哦，的確，你這半年是經常跟著我熬。”

　林溫忍不住看了眼酒店墻上的掛鐘，已經一點半多了，轉說：“我是該睡了。”

　周禮手快地把人撈過來：“你越來越能耐了。”

　林溫笑，浴巾松松垮垮，周禮跟搶，林溫死拽著不放。

　周禮最后還是去浴室拿了一條，系上了浴巾，林溫最后也被香味勾饞，吃了兩口泡面。

　周禮不夠吃，又泡了一盒。

　第二天醒來，酒店窗外銀裝素裹。

　去年冬天沒下雪，但前年和大前年冬天的雪也有這麼大，南方人應該沒有不喜歡看雪的，林溫著窗戶，臉都快上去了。

　周禮好笑，搬了桌椅過來，陪坐在臺落地窗邊，一邊吃飯，一邊欣賞雪景。

　雪太大，到下午的時候，市區路面都來不及清理，他們哪都沒去，就窩在酒店上網看電視。

　三點半時周禮去停車場，把林溫的旅行包拎了上來。林溫換著服，周禮跟說：“雪這麼大，你開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