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沉默了。
若是真的讓魔族掌握了如此強大的力量,以他們的野心,恐怕修真界還有北麓仙境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小九。”
九炁聞聲回頭。
見芃芃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他還以為芃芃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
當他正準備認真聽著接下來的話時,就見芃芃舉著指著半空中懸浮的金字肅然道: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想問了,這到底是什麼魔?我也要學!”
“……”
芃芃還不太明白這件事的嚴重,但月無咎、姬殊和宿懷玉三人顯然明白這件事的牽扯有多廣。
姬殊其實并不在意這個修真界的安危。
但若是修真界,被魔族攻占,九重山月宗不可能獨善其,他不得不阻止魔族侵這件事的發生。
為天樞門前任弟子的宿懷玉自不必提,連月無咎也不得不打起神。
懶歸懶,但磨刀不誤砍柴工,解決了修真界的存亡問題,才能給自己創造一個安詳躺平的環境。
于是這師徒三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
待到夜,眾人散去,芃芃也早已進了夢鄉之時,宿懷玉與姬殊出現在了月無咎的房間中。
室燭火搖曳,窗外傳來風雨來的急促山風聲,仿佛在預示著他們今晚要干的大事。
“食鐵在我們宗門的事,魔族定然是知曉的,既然他們要集齊五行之力,遲早會對九重山月宗下手,與其坐以待斃,等著他們上門,不如我們率先出擊,探探魔族的實力,你們以為如何?”
姬殊:“我覺得可行。”
他雖然不想舞刀槍,但如果是與月無咎和宿懷玉合作,他可以當一個輔助。
宿懷玉也點頭:
“正好我這幾個月在黑市演武場中悟出來了新劍招,還沒來得及練手呢。”
月無咎和姬殊同時看了眼宿懷玉。
他們這個徒弟/師妹,有時候也像一個無的殺戮機的。
既然三人都通過了,月無咎取出了凌虛界的地圖。
他看向地圖上南陸修真界與西荒魔域界的邊境,提醒道:
“這兩地界魔橫行,又有無數詭譎陣法阻礙修士,可以說陷阱重重,稍有不慎便會將命搭進去。”
聽了月無咎的話,這兩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抬眸看向月無咎時,兩人滿臉都寫著——
所以呢?
月無咎沉默了一下,又繼續道:
“沒關系,雖然有些危險,但我從前與魔族手過,對他們的陣法還算悉。”
月無咎開始跟他們細說自己的計劃。
“我們可以先從邊境守衛最薄弱的地方突,這段路我們可能會些傷,但沒有關系,有姬殊在,我們穿過陣法之后可以休息一日養傷,第二日,我們再越過他們的第二重防,抵達魔域的都城,接下來想要直魔宮,首先我們要面對的是他們的魔族的四大護法,其次還有兩名祭司,最后還有魔族的幾位皇子——”
“只要解決了這些,我們就能拿下魔尊的人頭,不過到時候不一定有這麼順利,我們見機行事就好。”
師徒三人挑燈夜戰,商量最短的路線,以及各種況的應變辦法。
他們熬了個大夜,直到天微微明的時候,才頂著黑眼圈踏出了月無咎的房門,準備朝魔域而去。
“師尊師姐師兄,你們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啊?”
芃芃了睡眼惺忪的眼睛,不敢相信師尊竟然會這麼早起床,還以為是自己還沒睡醒呢。
月無咎也是心中慨,他已經許多年沒有看過日出了。
又想到芃芃平日沒大沒小嘲諷他這個師尊睡覺,這次難得自己比早起,月無咎用一張淡然的臉說出了十分記仇的話:
“怎麼?只允許芃芃你每天早起為重振宗門而努力,不許師尊早起拯救世界嗎?你師尊也不是天天只會睡大覺的。”
芃芃想說他明明就在每天睡大覺,偶爾還連睡兩三天呢。
但見師尊如此義正言辭的模樣,也沒有拆穿。
“那好吧,你們去吧,我今天也要出門呢。”
姬殊警醒道:
“你又出門去哪兒?危不危險?和誰去?去見誰?”
芃芃被步步問,原本想要隨口胡扯的,但想到之前出去玩挨的那頓罵,最終還是決定坦白從寬,老實做人。
“就是……上次我在王者里認識了魔族的大公主和二公主,今天他們派人來接我,說是要帶我去們家,讓我和小九陪們玩,馬車都在外面等著啦。”
為如何打進魔族苦心籌謀了一整夜的師徒三人:“……”
芃芃不知他們為何沉默,還以為他們不讓去。
“我和小九上次都裝作是太清都的弟子,們沒發現,我保證不會危險的!”
頓了頓,芃芃又不不愿地補充:
“而且……小九也跟我一起去,他跟我一起去,這你們總放心了吧。”
可惡,堂堂幽都之主,竟然淪落到出門玩必須有人保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以后一定要強到讓九炁出門也必須提起的名字,他家里人才會放他出門的地步!
月無咎在師尊的尊嚴與咸魚的本能之間反復跳躍。
三秒后,他迅速拋棄了師尊的尊嚴,開口道:
“那個……芃芃,你能不能問問你的朋友,邀請你去家玩兒可以,能帶上家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