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王妃好久不見。”在謹王妃被人帶來之後，董婉喻免了的禮，讓坐下說話。

“皇后娘娘還是一點也沒變，容依舊。”若是沒有什麼事，李氏是極不願意進宮的。原本是後宮之主，如今卻是朝廷命婦。這樣巨大的轉變，一時半會是無法適應的。

“不知王妃今日前來，所謂何事？”董婉喻見雖然極力掩飾，但坐在這還是也有些不自在。們二人的份來了個大逆轉，無論是誰看著昔日向自己請安的人，突然變了自己請安的對象也很不適應吧？

“皇后娘娘，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是爲了天花一事，特意來向娘娘請罪的。”雖然這事是何氏所爲，但何氏是王府的姨娘，若是真追究起來，也有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董婉喻是真的不清楚後續的事，還有整個事件中的一些細節。

“是這樣的……”李氏將近日府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董婉喻，說道兩個孩子出事時，李氏眼淚落了下來。這其中大半是真流，但也不是沒有一點算。

董婉喻對於自己兩個孩子的重視，比誰都清楚。同爲人母，這是在打牌，希董婉喻能多諒一個作爲母親的心。

“我也沒想到，何氏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就是我那可憐的孩子因此而送了命。”李氏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抹淚。

“王妃還請節哀。”董婉喻看那副模樣，確實有幾分同。

“臣婦今日來，就是希皇后娘娘給臣婦做主。因爲此事還牽扯到謀害皇嗣，臣婦也不敢擅自做主。”李氏言辭懇切，態度恭敬。

“這事事關重大，我也不敢擅專，而且牽扯到皇子，就不是後宮能做主的了。不過你要相信因果終有報，做了惡事的人，總會有報應的。”薛盈的事還能做主，只是何氏的事牽連甚廣，這需要衛紹霆決斷。

“臣婦明白。”李氏也理解地點點頭。

“王妃可知道被何氏藏起來的那丫鬟什麼名字，現在如何了？”說起的大丫鬟做了逃奴的，也就只有那麼一個。

沒想到青芍狗屎運不錯，每次都會遇到‘貴人’相助，功化險爲夷。衛紹書死後，京衛府命人前去抓人，誰知道竟然被青芍給跑了。

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鬟而已，他們也沒在意，更何況那時正是多事之秋，讓青芍躲過了一劫。只是青芍最終沒有躲過命運的捉弄。

“那丫頭染上天花，何氏的人並沒有給請大夫，據說沒熬幾日就去了。”這也是從何氏邊的丫鬟口中得到的消息。

“死了也好，這樣的奴才活著也是個禍害。”董婉喻點點頭，對於青芍的死，並沒有什麼。

“皇后娘娘，薛側妃那邊？”李氏言又止，董婉喻一直都沒表態。

“你回去等消息吧，本宮定然會給你一個代的。”董婉喻也有些爲難，理上不應該包庇薛盈，但是上最終還是不忍心，放不下。

“那臣婦就回去等消息。”李氏看出的爲難，這樣也好，總比直接包庇的好多了。

送走李氏，董婉喻派人去給衛紹霆傳話，自己有事找他。

“張媽媽，之前我讓你打探的事有消息了嗎？”今日李氏的到來，提醒了董婉喻一件事。

“已經打探清楚了，當初被賞賜到國公府的四人，春蘭已經死了，夏竹跟在謹王妃邊，秋在上次大赦的時候已經被放出宮去，聽說嫁給了一個小商戶，安安分分的過日子。”打探這些消息確實廢了些事，特別是冬梅的事。

這幾個宮婢回宮後位置有些尷尬，被人排，冬梅脾氣火，控制不住自己的緒，跟別人起了幾次衝突。這時司永沛卻要將們送去庵堂。

春蘭因是暗衛，倒是沒有這樣的憂慮。另外三人就慘了，最後還是皇后求，請了有經驗的媽媽驗名們都還是完璧之，而且爲了掩飾春蘭的份，這纔不了了之。

但是們三人只能被派去做低等宮婢，夏竹子沉穩，被留在了儀宮。秋與冬梅被派去伺候一名新宮的人。

但那人心狹窄，見冬梅二人容貌更勝一籌，擔心們搶了自己的風頭。對們二人爲難，這人並不得司永沛的寵。

在知道秋兩人的事後，將這一切都怪在們頭上，於是陷害們了東西。那時何氏剛進宮，看這個趾高氣昂、鄙愚昧的人不順眼，順手救了冬梅兩人。之後安排在了自己的宮裡。

經歷這麼多事之後，秋只想安安分分待著，直到可以出宮那一日。冬梅被磨去了上的棱角，漸漸了何氏的心腹。也許是平日表現得太出，何氏出宮時並沒有帶上。反而將冬梅留在宮裡做釘子，至於冬梅是否願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何氏走後，冬梅依然留在原來的宮裡，每日負責灑掃。很是低調，一點也不引人注目。真的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就是原本的冬梅。

“媽媽，這冬梅在宮裡素日與誰來往？”董婉喻聽完張媽媽的敘述，想了想之後問道。

“與相的人都出宮去了，每日都是獨來獨往。”張媽媽皺眉說道。

“繼續查，定然有同夥。”

“老奴知道了。”張媽媽應道。

之後董婉喻去了偏殿探衛霖錦。小孩子的康復能力就是強，如今小傢伙已經好多了，神頭十足，見到悉的人還會出甜甜的微笑。

每次看到小傢伙的笑容，董婉喻都會覺得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走進偏殿，小傢伙剛吃飽正被孃抱在懷裡逗弄著。董婉喻出一個慈的笑容，走過去將他給抱了起來。

“來母后看看，母后的小錦兒是不是重了。”董婉喻看著他臉上的水痘已經褪去，臉也紅潤起來，高興地賞賜了照顧衛霖錦的宮人。

這些宮人高興地跪下謝了賞，二皇子得了天花，他們都以爲難逃一劫了。即便是他們沒有被傳染，若是皇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也活不了。

如今一切都好了，他們總算是熬過來了。經此一事，他們也算是與二皇子一起生死患難，對自己這小主子有了一種特殊的牽絆。

“皇后娘娘，這幾日二皇子的食量一日比一日大，看來是要痊癒了。”劉媽媽欣喜說道。

“恩，你們都仔細著些，有什麼要注意的多問問葉凡。”衛霖錦慢慢恢復，沒有復發的跡象之後，梓辛就離開了皇宮。

他這閒雲野鶴，適應不了宮裡的繁文縟節。而且葉凡的醫並不見得比他弱，有葉凡一人足矣。衛紹霆夫妻對他的及時援手很是激。

衛紹霆也藉此機會與花雲初一起，與梓辛達了某些私底下的易。以後他們都是利益共同，有什麼事可以互惠互利。

對此雙方都比較滿意，衛紹霆不止可以利用梓辛手中的勢力，還會有銀子進賬，而且有需要他幫忙的地方，他也會竭盡全力。

對於梓辛來說有了衛紹霆的幫助，還有花雲初的商業頭腦，以後賺錢的門路只會更廣，而且還不用擔心被皇上給猜忌，時刻惦記著。

而宮裡的疫，因爲發現得早及時控制住。再有葉凡和梓辛的藥方，那些染病的人存活率很高。雖說還是死了不人，但相比以往的存活率，確實提高了一倍不止。

董婉喻逗弄了一會兒子，等他睡著了這才離開偏殿。衛霖雲已經搬回儀宮住著，這個時候他在東宮上課還沒回來。

衛紹霆下朝之後，得到消息就匆匆來了儀宮。董婉喻見到他時，看了看天，估計了一下時辰，發現衛紹霆來得早的。董婉喻將今日謹王妃帶來的消息告訴了衛紹霆，詢問他的意見。

“冬梅現在還未找到，是串聯起宮裡釘子的關鍵人。何氏在謹王妃的控制下，現在也彈不得，等抓到冬梅一併理。”衛景瑞幾乎將宮裡每一個角落都搜了個遍，就是沒有發現冬梅的蹤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何氏真是個不安分的，不過也確實有幾分本事。”董婉喻也覺得之前小看何氏了。

“反倒是你，那薛盈你準備怎麼置？”衛紹霆看向董婉喻，李氏還真是個聰明人，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還知道將問題拋給董婉喻。

“撤去薛盈側妃的位置，將與博裕分出去單過吧。到時候有寧姐姐照看著些，也不會讓們母子被欺負了。”董婉喻最終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姐妹自尋死路。

“就按你的意思去辦吧。”衛紹霆點點頭，小王爺還活得好好的，其實薛盈罪不至死。但是就這樣讓留在謹王府，定然還會下手。薛盈的轉變他也是看在眼中的，在他看來那就是一個心智不堅，經不起的人。

“紹霆你是不是瘦了？”談完正事，董婉喻看著衛紹霆臉上剛毅的線條，似乎變的尖銳了些。擡手，輕過他的頰邊。

“沒有，定然是你看錯了。”衛紹霆將的手抓在手裡，心裡嘆息，還是瞞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