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指，輕輕描摹了一下懷中人面部的廓，掠過那的。

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我呢？是我來的太晚了，還是我對你不夠好？亦或者……只是因為我的份？

我其實知道你怎麼想……你想要一世清名，做一個良臣，當年我們一起讀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可是我卻自私的想要把你留在我的邊。

我以為我能給你一切，卻不知道，這本不是你想要的。

李澤琛緩緩收手。

你是不是後悔當初對我好，後悔招惹我了……

可是，後悔也晚了。

………………

李澤琛這天在書房理奏折，暗衛首領悄然宮向他匯報況。

暗衛首領：“皇上，左毓果然將消息給了鄭國公府，現在李澤遠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最近作不小，看來是準備有所舉了，只是目前沒有辦法滲進宮裡。”

李澤琛眼神冰冷：“朕已經容忍他很久了，既然如此，那就做個了斷吧。”

當天晚上李澤琛回到宮，和葉洺一起用過膳之後，道：“朕打算去行宮小住一段時間，文清陪朕一同去吧。”

葉洺也不問為什麼，只恭敬的應是。

李澤琛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聞不問，不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行人就浩浩的出發了。

這座行宮離京城不願，坐落在一座有溫泉的山林中，環境清幽，是先帝為自己的皇後，也就是李澤遠的生-母興建的。先帝先後去世後，李澤琛為皇帝，這裡自然也了他的。

當年李澤琛只是一個不寵的皇子，先帝從來不會帶他過來，只會帶太子等人，而李澤琛登基後也並不耽於，所以他也是第一次來這裡。

李澤琛帶著葉洺行走在這裡，表難得輕松愜意。

“父皇為人雖然多，但對待皇後卻一直是重的，所以李澤遠一出生就被封為了太子。”李澤琛淡淡一笑：“這裡是父皇最喜歡的行宮之一，父皇以前每年都帶李澤遠來，在他眼裡，李澤遠才是他的兒子，我們……不過是一些意外罷了，是不可能威脅到李澤遠的地位的，為了不讓我們這些皇子有非分之想，他一直區別對待我們。”

葉洺知曉這些事，想起曾經李澤琛在宮中的待遇，心中不由得一，先帝這這方面確實冷酷。

他最疼的兒子一直都只有李澤遠，其他的皇子，若是母親地位尊貴也就罷了，至還能過的舒適安穩，但像李澤琛這般宮生下來的……就太過艱難了。

“不過我沒有怪過他，父皇這樣做也是為了社稷安穩，如果他給每一個兒子都太多希，讓他們生出非分之想，那自相殘殺的後果只會更嚴重，因此早早定下太子也沒錯，只不過世事難料……”李澤琛自嘲的一撇角，眉梢微揚，“人總是會有非分之想的，會奢那些不輸於自己的東西，人心才是最難以掌控的東西。比如我，就不甘心……”

葉洺緩緩道：“皇上能為皇上，是天命所歸。”

“是嗎……”李澤琛笑了笑，“可是朕覺得，沒有什麼所謂的天命，無非是去爭去搶去奪。”

從我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從我懂事的那一天開始，就知道如果不去搶，就什麼都不會有……所以想要活下去，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

我不要把這天下從李澤遠手中搶過來，我還要把你從他手中搶過來。

他們慢慢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溫泉所在的地方，這裡修建的十分漂亮，鵝卵石的小路延到盡頭，是一個圓形的水池，池中水冒著氤氳熱氣，恍若仙境。

李澤琛走過去，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然後直接抬步走了進去，大概是水池中的石頭太，他一個不穩，直直的往前倒去。

葉洺就跟在李澤琛的後，眼看李澤琛要栽倒在裡面，想都沒想的沖過去就要拉住他，但是卻被李澤琛一把抓-住手，整個人也帶了過去，噗通一聲落進了水裡，水花四起，他擔憂的抬起眼睛，就對上了李澤琛笑意盈盈的雙眼。

他不由的一怔，隨即明白李澤琛是故意的，就要起離開，卻被李澤琛一把抱住。

李澤琛下擱在葉洺的肩膀上，微微啟，在他耳邊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葉洺臉一紅，有些尷尬的別過眼睛。

李澤琛說：“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一次我去湖裡幫三妹撿球，你就在一旁看著……我看到了你的眼神，當時所有人都冷漠的嘲笑的看著我，只有你站在那裡，一臉擔憂焦急，恨不得要過來把我拉起來，那樣溫的看著我……”

“從那天起，我就記住了你。”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自稱朕。

葉洺眼神有片刻恍惚，仿佛回到了從前，他也想起了那一次初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原來當年小小的李澤琛，還記得自己當時的眼神表……

李澤琛又說：“後來，你總是在李澤遠面前幫我說話，你會對我笑，會的找機會見我……問我過的好不好。”

葉洺了：“我……”

李澤琛搖了搖頭，低笑：“我知道，你對我其實沒有那種意思，從你第一次拒絕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當時我也曾有過惶恐憤怒茫然的時刻……那時候我在想，我不惜一切獲得今天的地位，卻發現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種無法言喻的失落沒有人能知道。

我每一日每一夜都在想著一個人，想到無法自抑，最終做出傷人傷己的事。

李澤琛凝視著葉洺沾著水珠的-瓣，像是水的花朵……他是這樣的親吻他，但是這一次他沒有。

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怎麼選擇？

我？還是李澤遠？

曾經我可以毫不猶豫的確信你會選擇我，但是這一次我不確定了。

因為你現在恨著我，我也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你願意保護的人了，而是一個傷害強迫你的人。

李澤琛閉了閉眼睛，他松開手：“我們回去吧。”

行宮的房間早已有人提前來打掃好了，裡面點著熏香，晚上的菜就是附近山上采的野菜，這裡除了李澤琛平日裡邊服侍的人，還有一些原本就在這邊行宮打理的宮人，一些生面孔。

黃昏的時候李澤琛理了一會兒公事，葉洺就獨自去院落裡走了走。

這裡有一片蔥翠繁的竹林，葉洺走在林間，忽然看到旁邊走來一個挑著水的老太監，那老太監應該是這邊行宮裡的老人，葉洺之前並未見過。

他看到葉洺過來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水，跪在地上恭敬的對他行禮。

葉洺並不習慣別人這般對他，輕聲道：“不必多禮，快請起。”

那老太監慢吞吞的站起來，滿是皺褶的臉上出一個笑容，歎道：“公子果然如傳言一般心善。”

葉洺一怔，“你，聽說過我？”

老太監道：“老奴是聽主人說的，主人說公子是個好人，只可惜現在卻不由己，令主人非常痛心難過。”

葉洺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裡一個老太監為何要和他說這些？他沉聲道：“我要回去了。”

那老太監也不阻攔，只是道，“公子不必害怕，老奴只是個傳話的，萬萬不敢傷害公子。主人讓老奴轉告公子：他非常思念擔憂您，不忍心看您如此痛苦，希能幫到您……如果公子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今晚子時在這裡，故人邀您相見。”

葉洺眼神警惕，轉匆忙離開，他走出一段再回頭一看，竹林裡已經沒有了人。

【888：不用猜了，是李澤遠的人。】

【葉洺：這還用得著猜嗎？你這樣小看我。】

【888：……】

【葉洺：不過我真是沒想到，李澤遠被關了一年銳氣磨去了不啊，居然都學會虛偽做作了，我竟不知道他除了張揚跋扈，還有這麼卑鄙的一面……自都難保還好意思說幫我，明明就是要利用我嘛^_^】

【888：那你晚上來嗎？】

【葉洺：當然要來，我前面布局，不就是為了讓他找過來嗎？】

【888：你確定要這樣做？如果你真的見了李澤遠，李澤琛就該恨你了，這和之前那些耍脾氣質就不一樣了。他今天一直在試探你！】

【葉洺：安啦，我心中有數。】

葉洺回到院落裡，李澤琛似乎剛忙完，他深深看了葉洺一眼：“文清去哪裡散心了？”

葉洺低頭道：“隨便走了走。”

李澤琛袖子下的手微微握，眼中失之一掠而過，但臉上卻沒有表出緒來，而是淡淡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明日朕帶你去附近轉轉，這裡風景不錯。”

葉洺有些不自在，也不敢抬眼看李澤琛，只是道：“是。”

晚上李澤琛抱著葉洺睡覺，什麼都沒做，很快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葉洺卻本睡不著，他過半開的窗戶看著外面，估著已經到了子時，臉上滿是劇烈掙紮之。

過了許久，他似乎終於做出什麼決定，輕輕拿起李澤琛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

區區兩個簡單的作，令葉洺張的臉都白了，他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確信李澤琛沒有醒過來，才悄悄的穿上鞋出去了。

竹林離這裡很近，只有一牆之隔，葉洺很快就到了，但是意外的是這裡空的竟然沒人。

他站在那裡怔了片刻，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為什麼要出來見什麼所謂故人，又有什麼人能夠幫他？自己竟然冒險做出這樣的事……他眼神劇烈的變了變，轉就要回去，卻被猛地拉一個懷中，同時一只手掌捂住了他的，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耳邊，響起的是悉的渾厚的低沉嗓音：“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葉洺：作者說想要留言，但是不好意思和大家說，說我臉皮比較厚，讓我來替求留言。我想了想，憑什麼說我臉皮厚呢？明明的臉皮更厚，所以想說大家不要給留，讓一個人躲小黑屋裡淒淒慘慘的哭去。

作者：=皿=（今天就讓大家看看我的主十八式！）

李澤琛：你要誰呢？（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