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必須的事。
“走之前,來求你,別殺夏侯慎。”
季曠搖頭,“朕不會殺他的,你要不要見見他。”
聽到季曠要留下夏侯慎的命,季昭華是真的很開心,至於見見夏侯慎,季昭華沒有同意。有些怕見到夏侯慎的,怕看到那湛藍的眼眸,會想起另外的一個人。
——
季昭華走的無聲無息,只帶了兩個侍衛,還有春環和孩子。
馬車出城,守城門的將領卻換了金戈,季昭華沒想到臨走還能見到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只是金戈好似沒有看到季昭華似的,只冷冷的哼了一聲說:“快走吧。”
趕車的侍衛急忙趕着車走了,金戈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嘆了口氣。今日一別,從此怕是再無相見之日了。
想起獨自枯坐在尚書房的季曠,金戈心中更是難。
揮手就對着邊的人一鞭子,“天下這麼大,找個人都找不到麼!”
那人只是抿脣,找到了又能如何,連齊執意要走,誰又能留得下。
金戈只有嘆氣,看着高高的城門說:“難道這城裡有毒氣,弄的們一個兩個的都唯恐不及?”
馬車裡,春環抱着瞪着眼睛四看的壯壯,孩子第一次出門,自然是看什麼都稀奇的。春環對着季昭華問:“主子,咱們去哪裡呀?”
就這麼沒頭沒腦的離開,到底要去哪裡啊。
季昭華手壯壯的臉,問春環,“從前咱們的日子,你覺得哪裡過的最舒心?”
這個問題,春環真的思考了一陣,才說:“慈恩寺吧。”
雖說在慈恩寺的時候,日子過的清貧,可是那段日子,是春環最快樂的日子,那裡是跟衛一相識的地方,也是他們大婚的地方。
那裡有春環的第一次怦然心,更有太多太多好的回憶。
季昭華點點頭,“咱們還是會慈恩寺去吧。”
不僅是春環,那裡也有季昭華的全部好記憶,可的映雪,也是最喜歡那裡的,天天滿山遍野的跑,那時候的日子,其實現在回想起來,倒是最無憂無慮的。
再者,“聽說慈恩寺現在供奉着這次夏國死傷戰士的牌位。”
死了那麼多的人,總要有個地方供奉,季曠對夏國也算是仁慈,將夏國所有死難將士的牌位都供在那裡。
讓那些找不到家屬首的人,從此後也有個供奉的地方。
聽季昭華說起這個,春環的眼睛再一次紅了起來,不過還是着懷裡孩子的小小臉蛋兒,輕聲說:“寶貝,咱們要去見你爹爹了。”
就這樣,他們在慈恩寺落腳下來,還是從前住的那地方,雖然季昭華離開的京城,可是還是皇帝的親姐姐,一切事務自然是很順利的。
尤其,還找到了夏環他們,只是男人們都去了戰場,至今都沒有回來。
夏環是個沒遮攔的,有一次開玩笑竟然說們現在都了寡婦窩了。
說的衆人都是一愣,倒是季昭華笑笑,說:“可不是嘛。”
這件事揭過不提。
季昭華現在全心的做起農婦來,頭上扎着蘭底白花的方巾,正兒八經的在門前的山坡上種了好些植。
其中就有當年映雪從小沙彌那裡認來的薄荷。
鬱鬱蔥蔥的,手掌心揮過,清清淡淡的味道飄過去。
季昭華閉上眼睛,深深的嗅了幾口,再睜開眼睛,眼前卻站了一個人。
良久,季昭華突然笑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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