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虎自然也知道黑尉的意圖,想要擺黑尉的糾纏,唯一的辦法就是第一時間將那八百騎兵擊潰,否則對方一旦游走起來,隊伍就會被糾纏住,本無法。
就在秦天虎一度準備下令,先下手為強之際,一個斥候卻突然跑到秦天虎旁,低聲耳語。
“老爺,那八百騎兵已經離我軍,后退了一里多。”
聽到這話,秦天虎心里瞬間涼了半截,很顯然黑尉也已經料到他的計劃,提前一步讓騎兵與秦天虎的大部隊拉開距離,防止遭到突然襲擊。
現在想要速戰速決已經不現實,只能著頭皮強行突圍。
偏偏這時,在小香香和疏風的攙扶下,李瀟蘭來到秦天虎旁。
秦天虎大驚,連忙讓天機營衛士把李瀟蘭團團保護起來,這丫頭若是出了半點閃失,他如何與秦風代?
“瀟蘭,你怎麼跑過來了?快回去,這里不安全!”
“你現在懷有孕,乃是秦家的重中之重,絕不可有半點冒險行為。”
“風兒把你托付給為父,為父自然要保證你的絕對周全。”
看著秦天虎張無比的模樣,李瀟蘭卻溫婉一笑,示意秦天虎不必太過擔憂。
畢竟邊的層層包圍,猶如鐵桶一般,想要傷害,難如登天。
李瀟蘭看向對面的黑尉,輕聲道:“不知陛下將我視作秦家人還是李家人?”
面對眼前這位明月公主,黑尉有些語塞,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而且李瀟蘭已經懷有孕,若是用強,一旦胎流產,就算現在陛下不言語,將來恐怕也要將他死。
黑尉猶豫片刻,只能著頭皮回答:“啟稟公主殿下,陛下的旨意是務必將諸位帶回京都,只許秦太尉一人離京。”
“倘若諸位一意孤行,非要強行離開,屬下也是左右為難。”
“懇請公主殿下保重。”
李瀟蘭依舊面帶微笑:“留在京都,日后我們母子,豈不就了陛下手中人質?”
這……
黑尉再次語塞,其中的利害關系,人盡皆知,但是卻無人愿意點明。
如今李瀟蘭直接破這層窗戶紙,黑尉也只能豁出去了,沉聲道:“一切皆以陛下的圣旨為準,請公主殿下贖罪。”
李瀟蘭自然知道,無法輕易搖黑尉,但卻并未放棄,而是繼續慢條斯理地說著。
“北狄之戰已經結束,南伐戰爭也進了尾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秦王的格。”
“倘若將我們強行留在京都,這無疑是著秦王揮師京都,憂外患剛剛解決,陛下就和整個大梁最大的功臣兵戎相見,試問天下萬民如何看待?”
黑尉腦袋得更低了,雖有些無地自容,但命令就是命令。
“我等也是聽命辦事,其中的是非曲折,由不得屬下們進行評說。”
“只要公主殿下愿意回到京都,秦王顧忌公主的,自然就不會再強攻京都。”
“如此一來,大梁才能真正迎來國泰民安。”
聽到這話,李瀟蘭不由笑了起來,仿佛聽到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這種國泰民安,只不過是建立在秦家的尸之上。”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便是陛下的義嗎?好一個機關算盡的薄寡義。”
“本宮就是要帶著秦家人離開,你們若是非要糾纏,那就從本宮的上踏過去吧。”
說完,李瀟蘭便在小香香和疏風,以及天機營衛士的護送下,繼續行進。
秦天虎雖然擔憂李瀟蘭的安危,但是見李瀟蘭態度堅決,也只能任由之。
黑尉見狀,心極度復雜,再怎麼說,眼前這位秦家人,也是大梁唯一的明月公主,若是有什麼閃失,該如何代?
急之下,黑尉只能策馬跑回后方,與領兵的將領商討此事。
得知李瀟蘭離開馬車,親自帶著隊伍行進,幾個副將和參將皆是眉頭鎖。
他們面面相覷,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此事……真真的難辦。”
“秦家人勞苦功高,為了大梁不知付出了多,南伐戰爭還沒有完全結束,就要干這種兔死狗烹的事,豈不是天下人唾罵?”
“真是不恥!”
“噓,小點聲,此乃上峰的命令,我等只需聽命行事即可,莫要私自評斷,小心惹來殺之禍。”
“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黑尉咬了咬牙,沉聲道:“應當執行陛下的命令!”
聞言,幾個將領連連搖頭勸阻起來。
“若是明月公主出了閃失,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陛下的命令中,本就沒有提及明月公主,這顯然是陛下給自己留了余地,到時候明月公主出了事,我等都要背這個黑鍋。”
“有道理……”
“眼下最好的辦法,無疑是不急不緩的跟著隊伍前進,反正明月公主走不快,等大隊人馬支援過來,自然有階高的人,定著此事,到時候天塌下來,也與我等無關。”
“說的沒錯,就這麼辦!”
黑尉和一眾將領,因擔心李瀟蘭的安危,不愿意對秦家人展開襲擊,他們始終與隊伍保持著一里遠,不急不緩的跟在后面。
倘若李瀟蘭回到馬車,隊伍行進速度變快,他們便直接對隊伍發攻擊。
反之,只要李瀟蘭還在外面,他們就不會進攻。
李瀟蘭深知這一點,始終帶著隊伍前行,但畢竟懷有孕,子虛弱,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開始氣吁吁。
小香香見狀,不由一陣心疼,連連勸阻:“夫人,您趕回去歇著吧,若是累壞了,該如何示好?”
疏風也連忙附和:“追兵并沒有上來,興許是顧忌夫人的尊貴,目的已經達到了,夫人趕回去吧。”
李瀟蘭卻搖了搖頭,眼神堅定:“我這一回,追兵必定發襲擊。”
“能多拖延一段時間,就多拖延一段時間。”
“錦衛不是說了嗎?風兒已經帶隊馳援而來,我們堅持的時間越長,就越有機會和風兒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