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家吧。”

寧時亭了聽書的頭。

聽書回頭看了一眼老管家，邊出一個冰冷而挑釁的笑意：“東西是我拿的，公子寵著我，你們如果不服，來晴王府。我們晴王府的人可不比你們寒酸，晾著客人，連好點的茶都請不。”

晴王府今天很熱鬧。

所有人都接到了消息，說是東邊世子府，有人被寧公子撞見欺侮世子，當時就命令聽書賜死了那兩個人。

“那個喲……我的天，我們的人過去收拾的時候都快嚇暈了，都潑到房梁了，沒想到公子看著好說話，手段這樣讓人懼怕。”

“不是，聽說了麼？公子還讓我們拆除所有的門檻和樓梯，連亭臺都要改，是方便世子以后出行的。公子自己都還年輕，沒想到能對世子這樣上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說了外邊的說法，所以故意做給大家看的。”

“嗨，這什麼故意不故意？總之是在對世子好就是了，王爺的邊人，哪得到咱們來說？”

世子府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從中午開始，陸陸續續地就有人來收拾、打點。

整理房間、居室，拔除雜草，拆毀門檻和階梯，把臟污的池水中的雜草都撈出來，用凈化打理干凈。沉昏暗的世子府突然就有了生氣。

還有人過來送了一個窩，說是給世子養的小銀狼用的。

這東西顧聽霜本來想丟出去，但是銀狼自己很喜歡，叼著窩就歡喜地滾了上去，任他怎麼叱責也不肯走。

屋子里熬著藥，滿室芬芳。

顧聽霜驅椅走過去，手給自己倒了一碗，慢慢飲盡。

口是苦的，但是回味極甜。

服外敷，藥用得快，但是手腕上的青黑也的確在慢慢消退。

昨天死的那個瘦高侍衛已經拖走了埋了，那之前，顧聽霜親眼所見，尸在短短的片刻中就迅速發黑、僵，連骨頭里都滲了鮫毒。

“他人呢？”

顧聽霜一天一夜無言，這個時候終于開口了。

在門邊忙活打掃的侍一開始還以為聽錯了，等到醒悟過來，是世子在向問話的時候，趕放下手里的東西，恭恭敬敬地說，“公子今日不在府上，是去了仙長府中，說要接西洲洲志的。”

“他去？”

顧聽霜眼中閃過一輕蔑的笑意。

他四年不出世子府，但是依靠群狼，依然耳聰目明，將仙洲的一切事盡收眼底。

仙洲里正蘇越，尤擅權數，和稀泥、打太極是一把好手，他如果去了那里，不了要吃一頓閉門羹。

那個鮫人似乎總喜歡做這些沒用的事，諸如今天出門，也諸如來討好他。

白費力氣罷了。